最南面是甬道和墓门。上面最前端有一个镇墓塔的“塔珠”,这种镇“塔珠”只有得道高僧才会用来建造墓室。
这座古墓墓门、甬道、墓室三部分组成,墓门为仿木结构式门楼,间有门洞。估计富顿从墓门处无法进入,便在墓上面打了通道。
如果是尹喜的墓穴,那个时候不可能有红色砖块。从“塔珠”上看,确实是个得道高僧的墓葬。我又看了看其余的墓室,发现是一个带着“双耳室”的墓穴。双耳室建在这个主墓室的两边,一左一右对称,大小一样。
从室内的殉葬品上看也不像尹喜那个年代墓葬。
所以我推测应该是唐朝一个得道高僧的墓葬。
我认为富顿所说的那个女鬼不可能是这个墓穴,因为既然是得道高增的墓葬,哪里会有女子陪葬。
但是当我想到印度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那就是印度的高僧生前摧残玩弄女子,他们死后都有女子殉葬。从这一点来看,也不排除历史上有高僧死后把女子殉葬的可能。
如果前面那个棺材里真有女尸的话,十有八九是个厉鬼或者成了僵尸。
厉鬼还可对付,要是千年僵尸那就难办了,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富顿在其余两个“双耳室”里转了一圈,把一些值钱的首饰和金银古董玉器都装到包里,弄得包都撑破了。他说上次进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收拾这些宝贝。
墓室里传来一阵嘶哑的声音。
我们都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我从腰里抽出来那把双影魔煞宝剑,紧张的四处看,不知道这个嘶哑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两个萨满手里各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神刀,怒目而视,四处寻找。
嘶哑声时断时续,弄得我们神经紧张。
富顿指了指那个棺材,说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要是过去的话要把绳子拴在腰上,免得踩中翻板掉下去丧命。
我心里非常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知道后果的事情还是能承受的,特别是对于不能预见而发生的事情往往会更令人害怕。
既然来了,就要看个究竟。自古以来都是勇者为王。
我们都把麻绳栓在腰上,然后慢慢地靠近棺材,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这里地面是用红黑青三种颜色铺成的地面。鉴于上次的教训,富顿让我们走地上那条铺着黑色砖块路靠近棺材。因为上次小马就是踩到了红色砖块而掉进陷阱去的。
我们来到棺材前,见这副棺材是一个粗大的花梨木制成。棺材里确实躺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
我看见这个女尸,全身凉飕飕的,心里一阵害冷。这是不是巧合,她的穿着和长相和我在旅馆里遇见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干枯的双手,丑陋而绷紧的脸皮,一幅骷髅身架,一身黑色玄衣。从整体上看,就像刚死去不多长时间是的。
她闭着眼睛,神态有些烦躁。
这个时候富顿也从后面走过来,他看了看棺材里的这个女子,脸上现出惊惧的神色。他指着这个女子,神情激动的说让我们赶紧干掉她。就是她害死了小马,戳瞎了他的左眼。
我默念《金刚经》超度她的亡魂,希望她不要纠缠我们。
两个萨满戴上刻有怪符的面具,谚语说:“戴上脸壳为神,放下脸壳为人。”他们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符子下腰贴在这个女子的脚上和头上。最后两个萨满把她从棺材里抬出来,然后把她放到后面的安全地带。
富顿抬起脚来对着这具女尸使劲的剁了几脚,然后又从身上拔出来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在她身上用力划了几道。黑色的血水从她身上流出来,淌了一地。
我见她始终没有动的迹象,不禁怀疑这具尸体的灵魂是不是在墓室外面还没有回来的缘故。富顿让我们赶紧把她烧了,免得她在害人。
我有些不同意他的做法,因为她的鬼魂还没有回来,如果把她的尸体烧了,她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在人间四处游荡,会伤害更多的人。
富顿情绪激动,他不管这些。
两个萨满从包里掏出来一桶汽油,泼洒在她的身上,然后点燃了。
大量的黑烟从她身上冒出来,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们慌忙顺着绳子爬了出去。
富顿最终欺骗了我们,等我们在旅馆醒来的第二天早上,我本来可以分到一些金银首饰古董的,可是却找不到他了。
我们去问旅馆的服务员,他递给我们一个包裹。我们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些钱和一封感谢我们的信。好在富顿还有些良心,没有把我们完全抛弃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城市里。
两个萨满见上了当,气得脸色苍白,一个劲的咀咒。
富顿给我们留下来的那些钱刚好够我们回去买车票的。
我坐在回去的列车上,思考着人性道德的缺失。
从我们和富顿的合作关系上来看,我们给他帮了忙,他得了很多的金银珠宝首饰古董,还出了口恶气。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来回观赏风景和在墓穴里受到惊吓之外。
不过他托我给那个赛伯温瞎子的和田玉还留在我这里。也许他离开的时候有些忙,把这事忘记了。
富顿本来已经富得流油,可还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把应该分给我们的那点金银财宝通通的拿走了,只留给我们一些气愤和伤感以及带来的一些对人的不信任。
从我们与古墓主人这个方面来说,她也没有招惹我们,我们为何要去盗取她的钱财,扰乱她的清静,还烧毁她的肉身。这是我们对死者的不尊敬。是一种赤裸裸的无情掠夺和残杀。
我感觉那个墓穴不是什么尹喜的墓穴,因为尹喜是个男人,而那棺材里却是个女尸。富顿一定说了谎,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墓穴里那个女主人,我估计她应该是信道的,不然她为何要修造“塔珠”,而“塔珠”是一个得道高僧在死之后才会用到的。
富顿给我说的他的那个养父就是那个算命瞎子,想来应该是真的。雷鸣曾经给我说过。
我盘算着我要不要把那块价值连城的和田玉交给他。
这件事情回去我要和雷鸣说说,让他看看他的朋友富顿是个多么望恩负义的人,多么贪得无厌的人。
等到我再次遇到富顿,我一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让他痛哭流涕,当面承认错误,向我赔礼道歉,把应该属于我的那份钱财给我。
人不能没有钱,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绝对不行的。
火车经过天津的时候,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了渤海。天上白云朵朵,海面宽阔平静,在日光下闪着温柔的光芒。成群的水鸟在海水里游戏,白色海鸥在海面上形成一个扇形在空中盘旋飞舞,不时有大型的天鹅飞起落下,偶尔有渔船闪过。场面十分壮观。唐代贯休在《送人之渤海》写到:
国之东北角,有国每朝天。
海力浸不尽,夷风常宛然。
山藏罗刹宅,水杂巨鳌涎。
好去吴乡子,归来莫隔年。
我们很快就要回到盼望多日的呼兰林场了,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余冰寒不知道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她是不是会想我。那些大学生在那里干的如何,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吕董彬会不会欺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