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跟着首长威风凛凛的,比演出队好多了吧!”姑娘好像是十分了解部队情况,说话随意的很。
“差不多吧,都是为首长服务。”永远发又代军威回答。
但是,姑娘的目光转移到军威的脸上之后,就不再注意永远发了,而是歪着脑袋瓜子认真的问军威:“你唱歌是和谁学的?专门拜师了么?”姑娘问得问题很专业。
“没有。我是跟着我们学校的李老师学的。她是山东音乐学院毕业的。”军威如实的回答。
“哦,怪不得唱歌这么好,敢情是专业老师教出来的。”看来,姑娘好象有点儿喜欢军威了。
“姑娘,你唱歌也很好听,是和哪位名师学的呢?”军威反问道。“嘻嘻!我哪儿拜了什么名师。我就是从小跟着我爸爸学习的。”姑娘说话也很实在。
“你爸爸?”军威不知道她的爸爸是干什么的,也是音乐人才么?
“我爸爸是本溪市师范学院音乐系教授。”姑娘自豪的介绍了自己爸爸的职业,随后又说:“他还是本溪市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呢!”
“哦!教授的女儿,你这一定是名师出高徒,怪不得嗓音那么好。”军威见姑娘不反感自己,就说起奉承的话来。
“姑娘,既然你爸爸是本溪市的教授,你为什么不去城市?却在这深山沟里呢?”永远发提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为了孝敬我奶奶。她老人家一直生活在这儿,耳不聋,眼不花。可是,一进城市就犯咳嗽病。这不,爸爸怎么劝她,她也不走。唉呀,生活习惯了。就不愿意换地方了。”
“你奶奶高寿?”永远发又问。
“94了。我爸爸想当孝子,让奶奶活到百岁呢!”
“所以你就代爸爸尽孝了。”永远发猜测。
“算是吧!”姑娘点点头,又问:“你们认识田园队长吗?”
“认识认识。”军威想到自己刚刚骂了田园,现在当然不能回避了,就直率的回答。实际上他也想知道,这姑娘是怎么认识田园的?
“田园排练音乐节目时,常常请我爸爸去给他们指导。我才认识他的。”姑娘一句话就消除了军威的疑问。
哦,原来是这样。军威发和永远发都点点头。这儿虽然是个偏远的小山沟。却有青山绿水和美丽的异性,因为附近的军营里都是精力充沛的男子汉,常常有人来这“挂钩”“打野食”的。
尤其田园、老宋这些文艺界人士,部队管束得不像是对战士那么严格,偶尔出来搞点“精神猎艳”也是常有的事。但愿这位漂亮的姑娘不要成为他们的目标才好。
“呵呵,二位,既然走到这儿了,去我家里坐坐好不好?”姑娘热情的邀请说。
“谢谢你,我们就要回去了。”永远发婉言拒绝了。
“既然是这样,让我们做个朋友吧!”姑娘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但只是递给了军威一张,却没有给永远发的意思。
军威看看名片上的名字:张桂英。心想,这么清秀的姑娘,怎么起了这么个通俗的名字呢?
“对不起,姑娘。我们部队,不允许战士在营房附近地区交女朋友的。”永远发见姑娘对军威含情脉脉的样子,善意地提出了自己的“警告”。
“呵呵,这位大哥,你想多了。我和他,只是做个普通的朋友,交流一些音乐方面的话题。放心,我们不搞对象,不谈恋爱。”张桂英脸上一红,解释了自己的意思。
“实际上,你给我这名片也没有什么用。”军威抱歉的告诉她:“我们部队是封闭管理的。我没有手机,电话是军内的,想和你联系也联系不上。”
“我们可以上网聊天儿啊!名片上有我的qq号码,你一加,我们不就可以交流了么?”张桂英提醒他。
“嗯,等有机会吧。”军威勉强了说了一声。他知道,部队文化室上网是严格控制的。他不知道自己与这位姑娘的缘份究竟会会延长多久?
回来的路上,永远发看到军威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就不再警告他与姑娘交往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儿的赞美山里的风景。
“前几天,我们出差去本溪,那公园里修建了一个新景点,说是什么九溪十八涧,峰回路转,那比得上我们这一路百转千洄,曲径通幽?”
“是啊!”军威深有同感,接着说:“最堪胜出之处就是,这儿是十足的原生状态。即使偶有人家,房屋也一律树皮树干的颜色,与大自然的色彩相差无几,仿佛是长在林子里。”
“呵呵,这儿的风景,多亏是在偏僻地区……”两个人沿着溪水往回走,看到美景无数,永远发感慨万端:“要是在本溪市区,那些大石头上还不得写满了骚人墨客的红漆烂字?”
“是啊!”军威想起这些年各地建立的那些人文景观,揶揄说:“他们盲目的乱写乱刻,自以为给天地增添了人文景观,
“殊不知恰恰捣毁了自然之美;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好端端的脸蛋,偏偏抹上了浓妆重彩,原本清澈的眸子却让黑兰的眼墨喧宾夺主了。”
文艺骨干培训班结束了,没有留下来的学员一个个打背包离开回连队。因为小车班已经没有了军威的位置,
他离开教导队的宿舍,径直地走向了团部机关楼一楼的管理股办公室。“报告!”站在股长办公室门外,军威大声地喊道。
没有“请进”的允许,却见门被拉开了,一见是军威背了背包站在门口,股长哈哈大笑说:“军威回来了!进屋吧。”
股长是个笑面虎式的人物,对战士是不笑不说话,所以曾经被誉为“爱兵的人”。
见军威脸色不太好,便说道:“军威,你在舞台上演唱的那么好,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现在你能回来,我们高兴啊!呵呵,小车班的位置,本来是为你留着的。但是团长指示我们调整吴三秃的工作岗位,我们也得执行是不是?”
“不就是当不成司机了么?没什么!”军威听股长这么说,自己也显得大度起来。
“嗯,回来,有什么想法?想去哪个班?”股长笑眯眯地问他。
“听从组织分配!”军威做了个高姿态。
“那就去警卫三班吧!那天韩得让看了你的演出,直夸奖你是个难得的歌星呢!你去了,他一定欢迎你。”
“是。服从分配!”军威还不知道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如何讨好领导,说些敬请领导帮助提携的话。
只知道新兵连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服从组织的大道理。以后,每当想起这个时刻,他就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好傻好傻啊。
“嗯,军威,你年轻,文化程度不低。相信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一定会做出好的成绩来!”股长笑呵呵地看着他,示意他可以走了。
军威向股长敬了军礼,就要转身而出,没有想到股长喊住他说:“军威,稍等,让协理员送你过去。”这时,另一个屋子里的协理员笑呵呵地出来,向军威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出机关大楼,军威有了一种到家、落地的感觉。虽然入伍已经有些日子了。前些日子日子在小车班也好,教导队培训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