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赫然出现了一轮碗口大小的血太阳,起初有些模糊不清,后来渐渐清晰起来,正高悬在石林上空。
我还来不及惊呼,猛然发现不远处又出现了一轮血太阳,紧接着,又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另外几轮血太阳。
它们在空中发散着殷红的光芒,石林中立即变得一片红亮,就像笼着一层红纱似的,有些诡异凄清。
到了最后,空中一共出现了七轮血太阳,它们按照北斗七星的样子排列起来,挥洒着道道光芒。
众人面面相觑,无比震惊,这些血太阳出现得过于突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何事,都非常紧张。
过了半晌,那七轮血太阳只是静静地挂在空中,别无异常,它们发出的光芒被石镜反射着,愈发强烈了。
我暗自惊心,忽而记起了太阳神墓和小河公主墓的情形,它们都与“七”这个数字有关,莫非其中有所联系不成?
而且我们在南京千年古墓中也曾遭遇过七轮血太阳同时出现的事情,我心血来潮地叫道:“诗雅,快祭出媚珠,说不定走出迷魂阵的法门就在这里啦!”
方诗雅立即就明白了我的心思,她二话不说,将媚珠祭到了空中。
我也随手祭出黑玉古扇,红光飞窜出去,与媚珠的光芒纠缠在一处,而后一同朝着那七轮血太阳射了过去。
只见红白两道光芒飞扑到血太阳之前,立即被血太阳吸收进去,它们光芒陡增,似乎在眨眼之间就变大了不少。
“有戏!”方诗雅激动地喊了一句,继续催动道法,媚珠的光芒更为明亮了。
霎时之间,我俩就满头汗水,丹田中的气息源源不断奔涌而出,犹如长河倾泻。那七轮血太阳在我们道法的催动和影响之下,终于缓缓旋转起来。
看来还真有希望了,我心中大喜,更不迟疑,内息全部调动起来,灌入黑玉古扇之中。
可进展也就到此为止,那七轮血太阳旋转起来以后,并未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我和方诗雅反倒支持不住,胸口发闷,喉咙里有些腥甜,好像要吐出血来。
方诗雅和我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本想引起空中的七轮血太阳发生变化,而后找到走出迷魂阵的道路。
不料半个时辰以后,我们满头汗水,丹田中的气息所剩无几,胸口一阵发闷,喉咙里有些发痒,血液正从体内往嘴巴里翻涌。
我暂且还能克制住,方诗雅却再也支持不下去,张开嘴巴狂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栽倒在地上。
媚珠的光芒就此消散了,我一个人独木难支,感到再不住手,自己也要喷出鲜血来,慌忙将黑玉古扇收了回来。
“诗雅,你怎么样?”我强忍着体内极大的不适之感,有气无力地坐到方诗雅身边,着急地问道。
方诗雅眼皮剧烈地跳动着,嘴角上汩汩流出很多血液,她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说道:“不碍事,就是内息耗尽,血液倒流,休养一阵就会好的。白帆,我们的法子不对……”
“你先别多想了,调理好气息再说。剩下的事情,让我来思考吧!”我艰难地说道,而后盘膝运气,打坐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我丹田中的气息才重又充盈起来,身上恢复了不少力气。
睁开眼睛,看到方诗雅也在闭目调理内息,她嘴里不再流血,脸色也不像先前那般苍白,我这才放心下来。
但方诗雅的道法比我的浅得多,她要完全恢复过来,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我吩咐众人不要打扰她,自己则苦思冥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按理说我和方诗雅联手,威力非同小可,可为何偏偏不奏效,反倒引火上身呢?
我看向空中的那七轮血太阳,它们仍旧旋转不停,光芒也就随着晃动。
晃动着的光芒照射到石镜之上,石林中便光影斑驳,红光闪烁不停,就像进入了舞池中似的。
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和方诗雅身上,如今见我俩功亏一篑,又是失落,又是担忧。
“帆哥,你别着急,慢慢来吧!刚才诗雅姐姐的情形吓了我一跳,幸好没有大问题,活着是最要紧的。要是你们俩都遇险了,我们这些人更加没有指望啦!”小张劝慰我几句,他一只手搂着阿央,此时却眉头一皱,低头看了一眼,叫道,“咦,阿央姐好像有动静!”
我闻言看过去,果然见阿央的手指动了几下,不免又惊又喜,莫非阿央要醒过来了?
阿央自从在罗布泊湖底遭遇不明情况之后,不但脸上的黄金面具取不下来,而且整个身体僵住,根本无法动弹。如今见到她的手指在动着,我如何不感到惊喜?
小张嘴巴凑到阿央耳朵旁喊了几句“阿央姐”,可惜阿央没有出言回答,除了手指会动弹之外,她仍旧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我轻轻叹息一声,拍了拍小张的肩膀,正要起身前去察看方诗雅的状况,忽而脑袋里嗡嗡响个不停,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大明王,是我啊!”
“谁?”我随即问了一句,而后恍然大悟,喊道,“楼兰美女,你是楼兰美女吗?”
众人被我的情形搞得一头雾水,他们见我对着空中喊叫,又惊奇又害怕,纷纷扬起脑袋看向空中,手中举起了武器。
“大明王,就是我!我很感激你和圣女杀死了蝼蛄妖王,将我解脱出来,楼兰国的大仇终于得报了。所谓知恩图报,我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就是来帮助你们走出困境的。我下面说的话,还望大明王牢记在心!”楼兰美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多半是她的魂魄尾随我们来到了石林中,她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在我的棺椁之前,跳的祭祀之舞吗?这一片石林跟木雕群一样,被萨珊公主施展过道法,想要走出去,就必须用以前的法子献祭出异维空间!”
原来如此,我默默地点着头,怪不得我和方诗雅拼尽全力,却最终落得个吐血的下场,因为方法完全不对。
至于我们在青铜棺椁前的所作所为,我当然记忆犹新,阿央姐就是在那个时候遭遇不测的。
“可是那祭祀之舞繁复多变,我只能记起其中一部分,这可如何是好哪?”我忧心忡忡地问道。
楼兰美女语气淡然地说:“大明王,还是跟上一次一样,你们找出七个人戴上黄金面具,我会在你们的意识里进行引导的。”
我欣喜若狂,急忙转身一叠声对五爷喊道:“五爷,黄金面具,我需要七个黄金面具!”
“日他仙人板板,老子嫌黄金面具太重,分了一些给老烟枪和李神棍保管,也不知我背包里的够不够用……”赵五爷窘迫不已,翻找一阵,笑道,“啊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老子这里还有十多个黄金面具呢!大学生,够了吧?”
我欣喜地点点头,正想找出几个人来跳祭祀之舞,猛然间想起阿央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战战兢兢地喊道:“楼兰美女,上一次作法以后,我们其中的一个女性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脸上的黄金面具再也取不下来。这一次会不会也遇上同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