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怎么能打人呢?我是罗布泊管理局局长,请朱董事长出来说话!”
这一声吼叫震住了所有人,人们暂且停止动手。朱老爷子和王教授一同从车里跳出来,急忙朝那人走去,老烟枪和我也跟了过去。
“朱董事长,这算怎么一回事嘛?”那局长摊着双手,脸色铁青地问道,“我带着这么多人等候在这里,就是为了迎接你们,并进行相关报道,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出手打人呢?这件事情必须有个解释,否则我要向上级汇报!”
“局长,我们也是一时昏了头,还望海涵!”朱老爷子点头道歉,说道,“只因为我们此行遇见很多麻烦,有些风声鹤唳,所以情绪失控了。局长放心,华夏集团会对此事负责到底,受伤之人的医药费,我们一文不少,还会进行补偿。但是这些记者朋友的相机,我们必须收走,等事情有了结果,我亲自写文章向全社会道歉。”
那局长见朱老爷子态度还算诚恳,先自软了语气,说道:“我也知道你们辛苦了,带着记者来,就是为了详细地了解你们进入罗布泊中的情况。朱董事长,你有所不知啊,自从罗布泊空中出现几个血红红的太阳以后,若羌县里人心惶惶哪……”
“正因为如此,在我们作出相关说明和解释之前,我不想让记者掺和进来。万一他们胡乱写一通,引起更大的恐慌,我们可不负责任!”朱老爷子故作夸张地叹气道,“局长,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很累了,又身处沙漠之中,一时半会儿怎么说得清楚?不如先回到县城里去,容我细细地将此行经过整理出来,呈报给相关部门。到时候有了定论,再召开记者见面会,才能最大限度地稳住局面。”
“你们可曾找到钾盐矿藏了?”局长又问了一句,听他的语气,已经赞同了朱老爷子的建议。
朱老爷子点点头,那局长便露出了微笑,转身对记者们说道:“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瞎写乱写,先把你们的相机都交出来,等着政府通知你们来进行采访,听到没有?”
那些记者极不情愿地交出了相机,这桩风波总算消弭于无形之中。经过一番折腾,天色不早,众人只得急急往若羌县赶去。
回到县城里,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宛如一座空城似的。
那局长所说一点也不假,若羌县里笼着一层不安的气氛,就算是大白天,街道上也是行人稀疏,人们被那几个血太阳搅得心中不安,都躲了起来。
旅馆老板跟我们说,最近一段时间,县城里人们茶余饭后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谈论空中的诡异状况。有很多人认为那是魔鬼即将现身的征兆,也有人认为末日要来临了,举家逃到了远方。
没想到血太阳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可惜我们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由朱老爷子前去跟相关部门周旋。
为了稳住人心,朱老爷子配合政府部门,宣称在罗布泊中发现了大量的钾盐矿藏。
这一重大发现,还被中央级别的报刊连篇累牍地报道过,朱老爷子被塑造成了爱国爱民的英雄企业家。
至于血太阳一事,朱老爷子编了个谎话,说是在罗布泊中挖出了四个大坑,坑里的卤水中有特殊物质,散发着红光,才在空中形成了血太阳的景象。
其实这种解释破绽百出,但若羌县政府为了稳定人心,也没有深究,直接就采纳了,并在当地电视新闻以及报纸上进行报道。
“好啊,这么一闹腾,我们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老烟枪摇头叹息,说道,“罢了,该来的总要来,老子也怪想念无相大师的,这个祸害迟早得除去,那就让他找过来吧。”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好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四个古鼎,抢得了先机。只要在无面怪之前凑齐九个古鼎,到时候相机而动,胜算还是挺大。
朱老爷子这几天忙着开各种会议,做出各种解释和汇报,所以我们只能耐住性子等候在若羌县城里。
老烟枪趁机将阿央带到县人民医院进行检查,可惜此地医疗技术实在落后,那些医生们看不出个其所以然来。
“哎,这样耗下去,阿央还有得救吗?”老烟枪忧心忡忡,红着眼睛对我说道,“白帆同志,你再好好琢磨琢磨,阿央的性命,可就要拜托你啦!”
老烟枪非常担心阿央,他神色间流露出异样的感情。我心中一动,便说道:“老烟枪,你对阿央姐很关心嘛,我这个当弟弟的都比不上你。”
“直娘贼,你说的是什么屁话!阿央是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中的一员,老子当然要关心她了。”老烟枪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将烟头一扔,抱头说道,“白帆同志,老子心里乱得很,你就别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你心里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一说嘛,毕竟同志之间,要相互关心,相互帮助。”我说道。
老烟枪沉默半晌,抬起头看着我说:“阿央在异维空间中的所作所为,老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真是个好姑娘啊!可是……”
“可是你还忘不了阿然,是吧?”我接话道,“老烟枪,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最值得珍惜的!你不是经常跟我们说,要将目光放到未来去,不要执着于过往吗?怎么事情轮到你头上,你就糊涂了呢?”
“哎,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道理都懂,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老烟枪长叹不已。
“老烟枪,我只说一句,阿央对你的情意,一点也不比阿然少!”我拍了拍老烟枪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可是我该怎么面对五爷呢?”老烟枪终于说出了内心中最纠结的想法。
我忽而想起即将离开无量山地区的那一夜的情形,有些激动地说:“阿央姐曾经说过,相爱了,就不要躲躲闪闪隐隐藏藏。老烟枪,你自己去体会这一句话吧。”
由于朱老爷子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完,我们又在若羌县停留了两日。在此期间,阿央依然处于性命垂危的状态,我每天都要灌输内息给她维持生命。
李神棍和那一帮手下,自从喝了我的血液以后,食土症被压制住了。他们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基本恢复过来,已无大碍。
方诗尧脸上的戾气消退了不少,只是他当时被狗皮黄咬得很严重,腿上长出好几处黑色印子,身体一直虚弱无比。
方诗雅求了五爷好多次,五爷只好又弄出一些自己的血液,给方诗尧吃了下去,这才保住他一条命。
鞭王和朱婷忙着补充各种物资,将车辆的汽油加得满满当当。王教授则终日闷在屋子里,很少露面,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而那几个地质工作者们却非常兴奋,他们联系到省城的一家研究所,要将采样到的卤水送过去化验分析。
但王教授似乎不上心,对此事不闻不问,那些队员们就在私下里嘀咕起来,甚至有些抱怨。
阿尼提老大哥听说我们还要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知道劝阻不了,就提出要更换骆驼群,重新挑选精力旺盛的骆驼,同时又告诉我们很多进出沙漠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