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你啊!”露西递给我一个倒满红酒的杯子,嫣然一笑。
“为了我?”我摸不着头脑了。
兴许她在说笑,不过其中肯定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莫非高建国得罪了露西?
“哎呀,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情趣?”露西晃荡着红酒,嘟着嘴唇说,“唯有爱情和美酒不可辜负!现在美酒有了,美人也坐在你面前,而且随时愿意听从你的一切吩咐,你就不动心?”
我放下酒杯,摆手道:“我可没心思跟你胡搅蛮缠,你要是再绕弯子,我就没话可说了!”
露西盯着我,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消失,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声道:“你个榆木脑袋啊!算了,对牛弹琴也太累了。你问吧,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她说到这里,又俏皮地眨着眼睛说,“你要是想问我的三围尺码,我也可以告诉你。”
我急忙抓住这个机会,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跟高建国闹翻脸了吧?”
“什么翻脸,我跟他关系好着呢!”露西毫不害臊地笑着说,“就在前几天,他还想跟我上床,我也挺乐意,怎么会翻脸呢?”
我厌恶地摆摆手,耐住性子说道:“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啊,我不是说了吗?他要跟我上床,我就把他带了回来,然后跟他共进烛光晚餐,顺便在他酒里下点药,最后就成这个样子了。”露西的语气,仿佛是在谈论几百年前的事情。
恰好此时我耐不住口渴,想要喝酒,听她如此一说,忙不迭将酒杯放了下去。
露西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嘴巴里的红酒还喷了出来:“哎呀,你放心,我没在你的酒里下药!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想得到我的,一种是我想得到的。想得到我的男人,多半是看上了我的美色,对他们用点小小的手段,玩弄玩弄,我倒也乐在其中;至于我想得到的男人,我不会自轻自贱到给他下药的地步。白帆,你就是我想得到的男人!”
我听着她说出的一番长篇大论的歪理,止不住地摇头皱眉,反问道:“你当初就是对五爷耍了手段,玩弄了他,是吧?”
“五爷?哎呀,你不提起他,我都快记不得他的长相了。赵五爷平平无奇,满嘴鸡零狗碎的脏话,又粗鲁又莽撞,能被我玩弄,那是他的荣幸!”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不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说道:“露西小姐,你可清楚你绑架高建国,会闯下多大的祸事?”
“你在担心我,我听了心里真高兴。”露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耸着肩膀说,“高建国的底细我摸得一清二楚,不就是个中将吗?有这种军衔的男人,我早就玩弄过不止一个了。你们这些男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对于我来说,让一个男人乖乖地臣服在我脚下,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高建国这两年来没有老婆的陪伴,我只需抛个媚眼,他就双腿发软了。可是白帆,我却没有把握能够征服你!”
不可否认,露西确实有种致命的魅力,她长得非常漂亮,身材极具诱惑,而且举手投足间放浪形骸,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狐狸精!
一个长得美艳无比的女人,一旦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色当作武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们,迟早会缴械投降。
方诗雅、朱婷、阿央三个女子,也都是大美人,而且各有各的特点。方诗雅清纯善良,阿央果敢刚烈,朱婷外表端庄优雅,内心阴狠毒辣,但她们跟露西比起来,则少了一些妩媚。
对于男人来说,最难招架的还不是漂亮的脸庞,火辣的身材,而是融进骨髓里头的妩媚风*。
露西就是这样的女人,不可否认的是,我面对着她,尤其是此刻单独相处时,心里终究还是受到了一些魅惑。
我竭力保持着镇定,心想不能再由着露西的方式让她表现下去,否则我可能会作出冲动的事情来。
我将目光从露西身上移开,点燃一支烟,将脸庞隐在烟雾之后,竭力稳住语气说:“露西小姐,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你绑架了高建国,将他软禁在屋子里这么多天,没有通知华夏集团,而是找到我,并让我看到这个事实,我想你的意图和目的,还是需要通过我才能达到吧?”
“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嘛……”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我打断露西的话,继续分析道,“你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就是为了解开人皮笔记的秘密。而你不断转变立场,随时换掉合作伙伴,无非就是为了达到最终的目标。现在你认清了现实,知道非得跟我合作不可了,所以绑架高建国,不过是把他当成了一块敲门砖,或者谈判的砝码。”
露西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喊道:“理解万岁!”
看来我猜中了她的意图,便冷冷一笑道:“露西小姐,泉林真人虽然不是死在你手里,但终究因为你而身受重伤,而他对于我和方诗雅来说,乃是救命恩人。就冲这一点,你认为我还会选择跟你合作吗?”
露西一点也不感到慌乱和失望,而是点头道:“我清楚这一点,也知道你们恨我入骨。但这是一个现实残酷的世界,凭感情来作出判断,绝不是大明王的风范,否则你怎么会跟华夏集团达成合作的共识。说起来啊,朱婷欠你的,可比我多,比我严重!”
我默然无语,露西喝了一口酒,脸色更加妩媚,眼神更加勾人。她两眼迷离地看着我,轻声说道:“白帆,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露西举着酒杯,光着脚丫,站在幽幽的烛光之中,带着几分醉意,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
原来露西的外祖父乃是国民党高级军官,当年随着军队败退台湾,后来又带着一家人辗转去了美国定居。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国民党高层还幻想着反攻大陆,因而明里暗里还进行着各种准备,自然也包括猖獗的特务活动。
国民党除了在大陆安插潜伏下来的特务之外,还积极与美国情报组织配合,很多特务都经受过美国情报组织的严格训练。
尤其是在冷战时期,台湾跟美国迎来了一段蜜月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露西的外祖父决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美国情报机构中的一个少校,从而才有了露西这么一个混血儿。
露西出生以后,认了同样是美国情报机构工作人员的史密斯先生为教父,史密斯先生本是露西父亲的好朋友,从此与露西来往很密切。
不幸的是,露西的父母早早去世,外祖父也病倒在床,还是个小女孩的露西,便由史密斯先生一手拉扯大。
露西和史密斯先生虽然不是亲生父女,但感情非常好,所以他们与我们在瓜州一同行动时,伪装成父女关系就显得非常自然,把我们骗得团团转。
随着露西不断长大,史密斯先生发现她身上独有的特质,认为她一定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因而竭尽全力说服了她,并提供很多帮助,让她在情报机构中混得如鱼得水,甚至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