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种解释合情合理。”李神股捋着山羊胡,欣慰地笑着说,“多亏是大明王将魔灵残魂吸进体内,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变成黑暗之神了。好险哪,我们这是侥幸逃了一劫!”
我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脸庞,歉然一笑,说道:“李副帮主,当时情非得已,出手伤了你,还望海涵!”
李神棍急忙表示不碍事,让我不要放在心上。老烟枪笑得更为欢畅了,拍掌说:“要老子说,这是因缘巧合,因祸得福。白帆不将魔灵残魂吸进体内,又怎能手撕英招?说不定我们此时还被困在地道中呢!”
方诗雅恍然大悟,却惊呼一声,又急忙捂住嘴巴,眨着眼睛小声问道:“白帆,这么说来,你已经知晓关于明教神器的信息了?”
老烟枪等人听闻此语,也都抬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我微微点点头,又急忙示意他们不要激动,语气变得十分严肃地说:“现在到了该算账的时候啦,朱婷他们人呢?”
“你昏迷过去以后,李老板就把所有事情跟我说了,老子立即收拾了他们一顿,现在正由小张和五爷看管着这些反动派!”老烟枪愤恨不平地说,“直娘贼,老子们辛辛苦苦以身犯险,没想到朱小娘们在背后捅刀子。哼,反动派之所以是反动派,就是因为永远贼心不死!白帆,你要出气就尽管出,老子绝不拦着你!”
说着,他冲一旁黑暗之处高声喊了几句,赵五爷和几个手下便推搡着鞭王和朱婷走了过来。
赵五爷一见到我,立即嚷道:“日他仙人板板,大学生,老子都听说啦,这些乌龟屁老王八蛋不是人,关键时刻落井下石,罪该万死!你说该怎么处置,是枪毙还是砍头?”
鞭王和朱婷面无表情,他们同样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伤势不轻。我想他们身上的伤,有些应该是我造成的,而有些多半是拜五爷和老烟枪所赐。
鞭王走路一瘸一拐,始终低着脑袋,或许没脸见我了。而朱婷显得从容淡定多了,她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让人看了心里就来气。
“呦呵,小娘们还挺硬气,摆啥子谱!”赵五爷揪住朱婷,拖着她拉到我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学生,只要你点个头,老子有办法让这小娘们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我斜着眼睛看了朱婷一会儿,扭头问道:“五爷,其他人呢?对了,方诗尧怎么样啦?”
“其他人都被老子们俘虏啦,你放心,他们的武器全被收缴了,小泥鳅翻不起大波浪!”五爷耸动着大鼻头,得意洋洋地说,“至于方诗尧那个龟儿子,已经半死不活啦,老子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得两说呢。”
“白帆……”方诗雅叫了我一声,却没有接着往下说。
我看着她满含深情的眼神,以及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叹息道:“阿央姐姐,麻烦你过去看一看方诗尧的伤势,尽力救一救他!”
阿央答应着走了,方诗雅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也尾随而去。
赵五爷却炸毛了:“格老子哟,大学生,你他妈的要做啥子,妇人之仁嚒?你难道忘了,那狗日嘞龟儿子可是要杀了你啊!老烟枪怎么说来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个瓜娃子脑壳有包嚒?”
“五爷,白帆同志自有他的道理,你少说两句。”老烟枪拦住五爷,让他闭嘴。
我看向朱婷和鞭王,压制住内心中的愤怒,冷冷说道:“你们也听见了,我们这些人有多么的愤恨,只要我点个头,明年的今日就会是你们的祭日啦!朱婷,不是说好了精诚合作吗?你如此心狠手辣居心叵测,以后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大明王,你听我说一句,行吗?”鞭王终于抬起了脑袋,羞愧难当地说,“我们确实做得不厚道,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但要是我们双方就此分道扬镳,最后得利的还是无面怪啊,你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吗?”
赵五爷瞪大眼睛,指着鞭王骂道:“日他仙人板板,老子先收拾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再跟鸡蛋脸斗个你死我活,这有何不可?留着你们这些狗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咬老子们一口,癞蛤蟆跳在脚面上,咬不死人也恶心死人喽!”
“哼,那还等什么,动手吧!”朱婷站得笔直,昂起了脑袋。
赵五爷更加气急败坏,一巴掌甩了过去,将朱婷打得鼻血直流。朱婷随手擦了擦鼻血,眼露寒光地瞅着五爷。
五爷还要继续殴打她,我抓住他的手臂,说道:“五爷,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终究不像话,别跟她一般见识。”
鞭王护在朱婷身前,对五爷说道:“赵五爷,你就拿我出气吧,就算把我打死,我也绝不还手。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朱大小姐吧!”
“鞭王,你有点骨气行不行?”朱婷反倒发火了,疾言厉色地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但要死也得站着死,我朱家之人绝没有贪生怕死的软骨头!”
赵五爷暴跳如雷,嘴都气歪了。老烟枪一把拉开朱婷,郑重其事地告诫她道:“朱大小姐,你别打错了主意,事到如今,你不服软可不行!老子实话跟你说,魔灵残魂完全与白帆融为了一体,建文帝袈裟又在我们手里,你想解开人皮笔记的秘密,找到明教神器,只剩下一个唯一的选择,那就是乖乖地无条件地继续与我们合作下去。懂了吗?”
朱婷听到老烟枪的话,又细细看了我好半晌,终于缓缓瘫软下去,意志消沉地说:“既然如此,我手中没了任何有价值的砝码,你们又怎会继续跟我合作呢?”
原来朱婷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认为自己手中没了能制衡我们的东西,所以才会猝然发难,也才会死不认错,她其实是抱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想要破罐子破摔!
“哈哈,你自然还有资格跟我们继续合作,就算你失去了所有砝码,不是还有华夏集团吗?”老烟枪笑着说道,“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要广泛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不是这样,白帆同志?”
老烟枪告诉朱婷,我们可以不计前嫌,继续与她合作。他的话正合我意,这么多年以来,我和老烟枪总是能在重大的抉择上面,不用言语便能默契地达成一致。
听闻老烟枪的话,鞭王又惊又喜,他定定地看着我,问道:“大明王,你也这样想的吗?”
“实话实说,在感情上,我非常厌恶你们的所作所为,但在理智上,我不得不同意老烟枪的意见。”我心情复杂地说。
鞭王和朱婷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几分惊喜之情。赵五爷气得哇哇直叫,大骂我和老烟枪不见棺材不掉泪,正在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没想到你们这么宽宏大量,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鞭王拱手致意道,“从今往后,我和白莲教定当唯大明王马首是瞻,绝不再做背信弃义,暗地里捅刀子的事情。朱大小姐,你说呢?”
朱婷用纸巾擦拭着鼻血,点头道:“我朱婷也在此发誓,在找到明教神器之前,双方精诚合作,不怀二心。倘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永远破除不了朱氏家族身上的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