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武当山开旅馆的人,本就靠山吃饭,自然对道士们很客气。而且那老道士很有威望,旅馆老板又见我们带着一个昏迷的人,以为我们要连夜赶往医院,便一口答应了。
与老道士告别以后,我们挤进车里,一路颠簸,连夜赶往十堰市。几个小时以后,众人总算住进一家酒店,洗净身上风尘,倒头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中午,我被方诗雅叫醒,她昨夜和阿央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为了照顾阿央,大概熬了很长时间,脸色不太好。
“白帆,阿央姐醒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还有些虚弱。”方诗雅激动地说。
我非常欣喜,急忙穿上衣服,跑到她们房中,见五爷正端着一碗粥喂给阿央。
阿央有些别扭地说:“好啦,我自己能行,不用麻烦你!”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老子巴不得天天喂你饭吃,最好嚼碎了喂给你……”赵五爷厚着脸皮说,阿央皱起了眉头。
“啊哈,赵五爷,我也饿了,你喂我一口嘛!”我笑着走过去,欢喜地看着阿央,问道,“阿央姐,好些没有?”
阿央推开五爷的手,说道:“就像一场梦啊,我记得刚要跟着你们逃跑,身体突然僵硬住,一道道闪电飞到铜匣子上,后来的事情却不记得了。白帆,铜匣子呢?”
我大致说了后来的事情,告诉她铜匣子还在,而且里面的东西都没有遗失,让她不必担忧,只管静养就行。
阿央感慨不已,说道:“大概是师父在天之灵保佑,否则我怎么会遭受雷击而不死呢?我以前认为毕摩法术天下无双,现在跟着你们大开眼界,不敢这样狂妄了。”
趁着阿央休养的日子,我们几人蜗居在旅馆之中,轻易不抛头露面,终日研究着人皮笔记和建文帝袈裟上的地图,并进行通盘考虑,好制订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老烟枪将所有人皮笔记都拿了出来,拼凑在一处,重头细细看起。
加上建文帝袈裟上的地图,我们一共有四份人皮笔记,还有一份是胡杨树家族的,却早已通过孟汉典之手落在了朱婷手里。
多亏老烟枪当初留了一手,没有将人皮笔记上交,否则姓高的背叛之时,他一定会将人皮笔记悉数献给朱氏家族,接下来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大致搞清楚了人皮笔记的来龙去脉。如今再回头一看,很多疑惑便不复存在,以往忽略掉的地方,也变得异常清晰。
现在我们可以站在全局的角度上,开始审视我们的行动,心中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白如烟之所以会费尽苦心藏匿人皮笔记,就是为了守护住明教神器。而她施加在朱氏家族身上的情咒,多半需要用明教神器才能解除,故而朱氏家族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抢夺到人皮笔记。
说得更透彻一些,人皮笔记就是一幅地图。明教四大护法手中的人皮笔记,指引我们一路找到建文帝陵墓,而后寻找到架势。袈裟上的地图,便是明教神器藏匿之处的线索!
老烟枪听了我的分析,点头道:“确实如此,也只能这么解释。白如烟留下人皮笔记,多半还是要将自己与朱元璋之间的故事告诉后来之人,并向世人展现明教当年的风采,她已经达到目的了。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追查明教神器的下落,并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再决定该如何处置!”
方诗雅有些困惑,皱着眉头说:“这个解释我能接受,但我们还缺少一份人皮笔记,说明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过,白如烟的遗物还不完整,会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我也有此担忧,万一另外一份人皮笔记上还有重要线索,绝对不能忽视掉。
因为这么多年来,经验告诉我们,白如烟心思缜密,考虑事情非常周全,她不会无缘无故画蛇添足地多留下一份人皮笔记。
可惜那份人皮笔记还在朱婷手里,而胡杨树家族无人在世,我们无法得知那一份人皮笔记上究竟有什么内容,又会指向何处?
“帆哥,看来我们还真得去找朱婷啊,她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三番两次邀请我们前去南京谈判。”小张推测道。
“日他仙人板板,原来朱小娘们一直有恃无恐。格老子哟,要是被老子遇到起,先扒光她再说!”五爷发狠地说道。
老烟枪拍了五爷一巴掌,严肃地说:“五爷,说话过一过脑子行不行?你好歹给白帆同志留些脸面!人皮笔记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诱使朱婷交出她手中的那一份。我们现在只需保管好建文帝袈裟,便能掌握主动权……”
我立即跳了起来,打断他的话,问道:“老烟枪,难道你真想去南京谈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烟枪吐出一口烟雾,淡定地说,“如今朱氏家族正在内斗,我们可以趁虚而入,浑水里头好摸鱼。再说了,无面怪的脸皮在我们手中,算是被掐住了七寸,还怕他作甚?这几年来,我们一直被朱氏家族追在屁股后面,现在也该去会一会他们了!这一招在兵法上,叫作直捣黄龙,老子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斗争方法。”
我们无话可说,老烟枪已经将形势分析得很透彻了,关键是没有得到最后一份人皮笔记,找出白如烟最后的遗物,我们也无法开展行动。
就算不管不顾前去罗布泊,心中也难以踏实安稳,恐怕会影响到最终的成败。
老烟枪笑着说:“同志们,我们这一次要去敌人老巢里干革命,声势越大越好,多带上些手下去撑一撑场面,绝对不能让敌人小瞧了!”
商议已定,众人没有异议,就等着阿央痊愈,而后回到西安召集手下,带着一帮人马杀往南京。
又过了三天,阿央终于能够下床行走,而且气色红润,没有半点虚弱之象。我们便不再逗留下去,直接奔赴西安,朝着明教据点进发。
在车站等车时,老烟枪买了一份报纸,随手一翻,指着一则新闻叫道:“直娘贼,华夏集团上了新闻,我的天,竟然将公司开到台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