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又喝了一小口水，终于说道，“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是康尚农制定的计划。那时候，我和康尚农走到了一起，我怀孕了。元敏敏发现了这些情况，逼着我和康尚农打掉了孩子。她所发的誓，也是在这时候发的。后来，因为这件事，元敏敏又向康尚农提出了很多要求。康尚农一时气愤，就设计了整个计划，先是支走了元敏敏的司机，然后让自己的司机制造了事故，最后又杀死了自己那个司机灭口。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过。”

她这样说完，何瑞修和王晴儿都没有感觉有多意外。整个过程他们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区别是主谋是谁的问题。当然，现在从余香的口中说出来，也未必就是事实。康尚农死了，她说康尚农是主谋，死无对证，还能给自己撇清关系。

王晴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都是红颜祸水啊。如果没有你，元敏敏又怎么会死。你说和你没有关系，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余香的表情很复杂，“你……”

王晴儿摇摇头，“算了，我们也不追究了。现在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杀死两个人的元凶。你觉得可能是元敏敏厉鬼索命，那我们就求证一下。”

她一翻手，取出一张灵符，夹在两指间，向窗外一甩。灵符化为一道微光逝去。王晴儿道，“我让我的助手，去灵异核实一下。说不定，你所害怕的元敏敏，并没有成为厉鬼。因为从我们掌握的现场特征来看，这并不像是恶鬼索命，而像是人干的。”

“人干的？”余香这时倒是表现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你们确定？”

王晴儿道，“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是也基本能认定。不过你要知道，有时候，人可能比鬼更可怕。”

余香这时又在不停地摆弄着那只只剩少一半水的水杯，“嗯，其实，如果你们说是人的话，有一个人你们应该调查一下。”

对余香的这个信息，何瑞修和王晴儿倒是都觉得精神一振。王晴儿立即问道，“谁？”

余香道，“元敏敏有个弟弟，叫元敏捷。当年，元敏敏死后，元敏捷也是觉得异常，所以找康尚农大闹，同时还找过我，说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后来，康尚农给了他很大一笔钱，算是把他平息了，他也从此就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了。会不会是他，回来报复康尚农？”

余香这样说，何瑞修和王晴儿倒是觉得这信息很有价值。如果元敏捷当年决意要报复康尚农，那就可能想办法去学习灵异能力。几年下来，成为初级入门的老手，也是可能的。

“查一下。”王晴儿向何瑞修示意。何瑞修取出平板电脑，联入数据库，但是查出的结果却是让他大为吃惊。

数据库中显示，元敏捷于五年前，也就是元敏敏死后一年、余香与康尚农结婚的那年，死了。

最后的医疗记录显示，元敏捷吸丨毒丨过量，抢救无效死亡。何瑞修对这个情况不由得有些怀疑，于是搜索了元敏捷的犯罪记录。

记录显示，元敏捷曾经有过三次吸丨毒丨被抓的经历，并且都是在元敏敏死前。由此可以判断，他早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瘾君子。从资料上看，元敏捷一直没有过正式工作，那么他吸丨毒丨所需的资金，应该多是其姐姐元敏敏给的。元敏敏一死，他就失去了经济来源，所以才会找康尚农大闹。而也正是因此，康尚农才能用钱摆平了他。

只不过，他的死，所谓的吸丨毒丨过量，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杀害，由于资料太少，现在已经无法查证。

何瑞修把这些资料递给王晴儿，“顺便也查一下这个人的灵魂情况吧。”

王晴儿点点头，又是一张灵符飞出。何瑞修心里现在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因为这个元敏捷，本来极大地引起了他的希望。

但是现在，希望又落空了。何瑞修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王晴儿这时又换了一个话题“如果说，凶手和元敏敏、元敏捷无关，那么你觉得，还可能人什么人，会想杀了康尚农和齐馨艺？”

余香想了想，“尚农这边，应该没有谁会想杀他。以他现在的财力和影响力，足够摆平一些普通的矛盾了。而那个齐馨艺，我并不怎么了解。我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如果说，要是有人想杀他们两个的话，也许会与齐馨艺有关吧。”

她这样说，何瑞修和王晴儿心里已经都冒出一个人名，伍作为。虽然他们接触过了这个人，那时候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去确定这个人是否能够使用灵能攻击。看来，还是要再去接触一下他。

之后几人陷入沉默。等了有一个来小时，赵伟臣回来了。

赵伟臣直接与王晴儿沟通了一下，便独自离开。王晴儿转向余香，道，“我觉得，你可以放下一半心了。因为元敏敏和元敏捷，两个人死后，灵魂早就已经转生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为当初元敏敏发过的毒誓，或者所谓的诅咒而担心。她已经伤不到你了。”

余香听完，像是瞬间解脱了一般，“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就太好了。”

王晴儿这时却是很奇怪地一笑，“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虽然说，元敏敏姐弟不会再伤你了，但是不排除其他的人可能会伤你。现在，死的人之中，有一个人是你的丈夫，另一个人是他的情人。如果，凶手是针对你丈夫而要杀与他相关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下一个？”

余香听完，本来刚刚出现在脸上的微笑又很快消失了。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的恐惧，“那，那怎么办？你说你们可以保护我的，要怎么保护？”

王晴儿道，“很简单。你跟我们回鉴证署，在那里，我会给你安排单独的房间居住。这个房间，我会帮你进行布置，不管是灵异物体，还是真人真刀真枪，都不可能伤害到你。”

余香听完之后居然还有些犹豫，“你帮我在家里布置不行么？”

王晴儿轻哼了一声，“你家？我怎么给你布置？把门给你封死，来个人还能从窗户跳呢。灵异我可以阻挡，但是我怎么能保证非灵异的人闯过来？我们已经说了，基本确定，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是一个人，而不是单纯的灵异体。到底怎么办，你自己定。”

余香又开始转动自己的水杯，过一会儿才回答，“好吧，我跟你们回去。但是我想知道，我要在那里呆上多久？”

王晴儿道，“一直到这个案子结束。案子一结束，你就安全了。”

余香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容我去收拾些东西。”

何瑞修当然知道王晴儿此举的妙处。一来，她确实可以将余香保护起来，二来，如果余香是与这个案子相关的，那么把她限制在鉴证署这样一个固定的区域里，就等于是采取了监视措施，到时候，余香同外界的联系方式只剩下了手机一种。如果说，余香本人没干什么，但却指使其他人在行凶杀人，那只要掌握了她的手机通信动向，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