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可能被恶灵入体的不是任仪,而是其他人,比如某一个死者,比如,某一个进入了屋子里,又从屋子里离开的人。”何瑞修边想边道,“看来,需要等现场有些情况出来,才能作进一步的推断了。”
王晴儿也是点了下头,“嗯,反正检查灵印,我们还有些时间。这样,你也加强到现场调查中去,一定要把现场的客观证据查全理清,方便我们下一步的调查。我的话,去碰碰运气,找附近的灵体问问。”
何瑞修会意,立即动身,回到现场。李若凡一共派来了两名调查员,一男一女,现在正在分工负责从门口向内推进调查。何瑞修说明来意,分得一部分工作,与两人协同进行。
临近傍晚,屋内的调查工作基本结束。能采集的指纹已经采集,并且边采边远程验证,血样采集并送检,等待dna结果。整个屋子没有强行进入的迹象,没有不正常的痕迹。
结束这些工作,何瑞修联系了王晴儿。王晴儿正在等太阳下山,以便与周转的游灵联系。在此期间,她专门走访了附近的邻居,以便确定是否这家存在什么异常。从邻居的反映情况看,这一家四口,一直是其乐融融,很少会发生争吵。昨天晚上,也没有任何人发觉有异常迹象。倒是小区的保安提供了一条信息,说是这家的一个屋子里,经常很晚才熄灯。但是后来再了解才知道,男主人任仪,工作吃苦卖力,天天晚上在家里加班,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见太阳落山,王晴儿带着何瑞修直接上了天台。在那里,她摆出一个阵法,使用八张灵符压在各角处,然后将降魔杵一甩,插在阵法中心。八张灵符瞬间燃尽,一道微光向四周扩散而去。
不多时,有十来各灵体从四方飘来,面目各异。大部分见王晴儿还是比较尊敬的,直呼天师。不过他们看何瑞修的眼神则不是太友好,有一个女灵体居然还有点儿色眯眯的。
王晴儿道,“今日劳烦诸位,也是迫不得已。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一起离奇的案件,我怀疑可能与某些灵体有关系。所以,我想向大家询问一下,最近在这附近,是否有见过什么恶灵,或者什么离奇的事件?”
除其中一个灵体外,那些灵体一个一个地摇头,均表示没有什么特殊的。到最后,一直沉默的那个灵体才开口道,“天师,你修为不浅,我说的你可能也会明白。这附近,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灵体特别是恶灵出现,但是昨天晚上天象异常。”
王晴儿听后眉头微皱,“天象异常?何解?”
那灵体道,“我生前,略通阴阳,特别爱观天象。昨天晚上,虽然是乌云蔽月,没什么天象可言,但是后来,在暴雨来临前,我发现,那些红色闪电,却是有些异常。闪电共有八下,在云团四周,八个方位,匀称而又规整。如果与天地四方结合起来,这就形成了一个凶卦。也正是发现了这个,所以我才及时躲了起来。”
王晴儿慢慢点着头,“是么?把你看见的画给我。”说完,她抛出了一张灵符。
那个灵体接住灵符,灵符在其手中炼化之后,又成为一道微光返回给王晴儿。他用一种很是诚恳的语气说道,“这就是我所见,和我所推测的。当然,如果是更深刻地去解释其中玄妙,可能就要靠你们了。”
王晴儿接完信息,略作思考,王晴儿道,“好了,大家散了吧。”
灵体散尽后,何瑞修问她,“什么情况?”
王晴儿道,“他说的天象异常,确实是异常。但是可能并不是主因。那种方位的闪电,可以激发出一些灵体内部的异常能量。换句话说,这种天象,应该只是诱因,而不是什么恶灵降世。”
何瑞修听完,想了想,“看来,还是要从这个任仪上找原因。我们有没有必要,在医院去盯着这个人?”
王晴儿摇了摇头,“他体内肯定没有恶灵,盯又有何用?况且,万一他真的只是受害者呢?”
何瑞修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从目前来看,既没有什么线索,也没有什么动机信息,一切推断都有些为时过早。王晴儿也是想了想,道,“我们去看一眼任仪,然后回办公室,把磁附灵磁波情况检查一下。”
医院里任仪的意识还没有恢复,仍处于昏迷之中,但是生命体征较以前平稳了一些。这样的情况,根本不适合运输,否则极容易在途中死亡。王晴儿眼中略现了些焦急之色,但也只能站在那里沉默着无可奈何。几分钟后,她让何瑞修随她一起飞回去,何瑞修的车则暂时就放在这里。
采集到的磁附灵磁波送入灵磁波谱分析仪,但是显然,这些灵磁波数量太少,根本无法形成灵磁波谱。何瑞修看看结果,似乎有些泄气。靠在椅背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睡着了。
清晨四点十分。电话铃一响,何瑞修激灵一下坐了起来。他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接到电话,因为这往往是案件发生和现场被发现的时间。不过,听到那边的声音,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李若凡。
李若凡道,“现场的检查结果,已经通过邮件发送过去了。你们可以看看。”
何瑞修简单地道了谢,然后打开邮件。里面共有几个部分,除了客观资料,还有相关结论。
第一,案件整个现场,除那扇开着后来进雨的窗户外,都是封闭的。可以排除有外人进入的迹象。
第二,屋中所采集到的有价值的指纹,均属于这一家人。刀上只有男主人任仪一个人的指纹。墙上涂鸦末端的指纹,也均属于男主人。
第三,所有血样的dna检测结果显示,屋内只有这一家的血液。不过,有一点比较有意思的是,dna结果显示,两个孩子与男主人任仪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两个孩子是亲兄妹,也是女主人的孩子,只不过他们的父亲另有其人,具体是谁尚无法查证。而这一点,似乎能从常规意义上,给任仪一些杀人的动机,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最后切腹自尽。但是,这无法和现场的灵能结合起来。
第四,尸检结果显示,这三个人死亡原因,均为利器刺入骨中,穿透颅骨后损伤脑部。这需要很大的力量。另外,除儿子外,其他两个人的颈部有掐痕。这说明,可能儿子是第一个被杀的,在熟睡之中。后续,女主人和女儿,凶手都对她们采取了一定的防出现反抗措施。特别是在女儿身上,还有一些挣扎的痕迹,可以说明那时候她是清醒的。
看完这些,何瑞修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说,这件案子里面还有感情纠葛,那么两个孩子的父亲或者应该是一个关键人物。只不过,现在女主人自已都已经死了,如何去找到这两个孩子的父亲?除非,任仪本人知情。
可是,这样的话,调查又回到了这个还在昏迷之中的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