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臣从楼顶也一跃而出,“难怪这楼这么邪门儿。三个灵体封在里面,怎么能安宁呢。只可惜了,如果王晴儿早来一阵,可能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王晴儿很快也从电梯上来,看了一眼何瑞修,“没事儿吧?”
何瑞修点点头,将缚灵珠交给王晴儿,“没事。这三个恶灵,都是直接被缚,没有半点的反抗,果真是法力不足。”
赵伟臣呵呵一笑,“法力,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力,只是三个孤魂野鬼,最多能够吓吓人,想杀人都办不到。如果没有缚灵珠,基本上,你可以一枪干掉一个。”
何瑞修有点儿奇怪,“杀不死人?如果真的那么弱,那,苗梅的死也就是与他们无关了?”
王晴儿道,“有没有关系,这还说不准,要查过才知道。我们现在回去,一来,看看苗梅的尸,是不是有灵印,二来审一下这三个灵体。现在倒是有种感觉,可能苗梅与原来的案件没有什么关系了。”
何瑞修查询了一下,尸体目前已经送往法医处准备解剖。王晴儿通过鉴证署联系到了解剖中心,解剖一事暂缓。之后,飞行具再次飞起,直接向解剖中心飞去。
那里的人一见王晴儿,多少都是有些不自然。一般来说,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自己要解剖的尸体和王晴儿之间扯上什么关系。王晴儿倒是显得很自然,与负责人签订了一份协议,然后便大面上检查了一下尸体,确定没有明显异常之后,装上飞行具,直向鉴证署飞去。
回到实验室,他们要做的其实也相对比较简单,确定是否存在灵印。对于那三个灵体来说,想要杀死苗梅,唯一的方法只能是灵体侵入,这样一来,必然会留下明显的灵印。
但是,检查的结果与他们此前所预料的相同。苗梅的身上干干净净,根本就是什么痕迹都没有。换句话说,单从她的身上,无法与灵体作案相联系起来。
王晴儿并没有急于将尸体送走,而是首先提审了那三个灵体,以防他们的检查过于直接而漏掉什么重要信息。三个灵体,一个是十年前那宗案子里的罪犯,当年拒捕而直接被击毙,另外两个则是附近游荡的亡魂。
罪犯那时候死时,已经知道他们团队的暴露并不是鉴证署查找到的直接线索,而是苗梅提供了其他资料。因此,他死前对苗梅恨之入骨,巴不得亲手杀了她。可是,狙击手一颗子丨弹丨让他这个想法彻底破灭。
他人死了,但是灵魂却还坚持着这个愿望。于是,他躲过了灵使的引渡,直接潜入了苗梅所在的这栋楼。他本以为,自己现在是鬼,而且是含恨的鬼,应该成为厉鬼,殊不知,他本来灵魂的资质就差,加上没有任何基础,所能做的有限。包括进入苗梅梦中吓她,都是三年后才掌握的技能。
不巧的是,苗梅也不是善茬。她找了一个人,直接将这个灵体封在了这栋楼内。从此,灵体过上了被软禁一般的生活,对苗梅更为恨之入骨。
但是,他却依然无法对苗梅产生实质性的危害。偶然的机会,先后有两个灵体闯入了这栋楼,结果发现无法离开。这个罪犯以为抓到了机会,告诉那两个灵体,一切都是苗梅搞的鬼,与两个灵体迅速结成统一战线,想要借这两个灵体的手杀死苗梅。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灵体的情况与他类似。三个灵体联手,依然无法达到目的,也无法从这栋楼里逃出。最终的结果是,整栋楼被弄得灵能泛滥。
审讯结束之后,王晴儿没有作什么评价。她直接将三个灵体移交灵界,然后请第六现场调查局将苗梅的尸体送回。苗梅的具体死因到底是什么,可能现在已经并不重要,因为她的死,一定属于某一种病理或生理原因的生物学死亡。这对于潘伟这个案子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何瑞修坐在椅子上,又长叹了一口气,“原以为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结果却只是一个假象。唉,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进入村中四处问,屋舍空空无一人。”
听何瑞修这样吟起打油诗,王晴儿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呦,你居然又成了诗人了。行了,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我们这还有灵能基团呢不是?大不了,写个报告,使用活体试验一下。”
何瑞修一脸苦笑,“我总是觉得那太残忍了。”
王晴儿很认真地反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让另外三个人无辜地死亡就不残忍了?”
何瑞修无言。他闭上眼睛,躺倒上椅背上。实际上,他甚至忘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只是想静一下,从刚刚的这个议论之中暂时解脱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见何瑞修没有动,王晴儿轻轻地站起,走回自己的屋里,实际上,何瑞修已经睡着了。
太阳升起时,一缕阳光直接照到了何瑞修的脸上。他的眼球转了几下,面部肌肉抽动数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的光亮让他不由得用手搭了个凉棚,然后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
八点二十八分。他像是反射性地一激灵,直接站了起来。很快,身后传来了王晴儿的声音,“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何瑞修转身,见到王晴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以为自己在家睡过头儿了。醒的时候忘了是在办公室睡着的了。”
王晴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稿,“我已经准备正式申请使用活体进行试验了。这是我起草的请示,你可以看一下。”
何瑞修眼中一种不情愿闪过,但还是接过了这份文稿。“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晴儿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儿也没有。至少我是没有。如果你觉得有,你可以去请高人。但是,我们时间有限。我总不能看着另外三个人,一天一天地走向死亡吧?”
何瑞修沉默。实际上,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恰在此时,电话铃响了。何瑞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接起来说道,“你好,第八现场调查局,我是何瑞修。”
电话那头是郎忠。听到他的声音,何瑞修不禁更为紧张,生怕是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很快何瑞修才知道,郎忠要告诉他的事情,比何瑞修想到的可能严重多了。
“鲁温出事了。”郎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魂不定一般,“他死了。”
“死了?”何瑞修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腾地猛跳了几下,“怎么回事?”
郎忠道,“目前还不知道。我是刚刚得到的消息。鲁温在回来的飞机上死的。医院已经派人去接尸体,现在应该还没有到。”
王晴儿显然对此也异常敏感,“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死了?你听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郎忠道,“还没有什么特殊消息。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院领导知道我和韦红良都住了院,而鲁温是我们一组的人员,所以得知消息后告诉我的。听院领导说,鲁温可能是猝死。”
“不应该这么巧,不应该!他乘的飞机是什么时间落地的?”何瑞修发现自己现在非常紧张,甚至没有拿电话的手已经紧紧握起拳,并且还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