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三声响,他收到一封邮件。
他恍恍惚惚地打开,但是一看到题目时,人立即精神了不少。
《孔空的社交网络基本查清》。
几个黑体的大字,让何瑞修的困意一扫而空。再往下看,孔空近十年来的社交情况都按照不同的分类进行了罗列。其中,包括怀疑有更深层关系的异性朋友,工作来往的同事,交往密切的上下级,其他社会人员等。
包括张净月,也被列入了其他社会人员的“医生”一栏之中。在其下,有多条相对关键的交往记录。
何瑞修在这些人之中慢慢搜索,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做“阴阳先生”的分类。在这个分类下面,有三个人,一个叫西坡居士,没有特殊标注;一个叫法来,标注上是个和尚;一个叫青婆,标注上是一个女人。
当时提出小空空阳气过盛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就在这三个人当中。何瑞修继续详细查看,通读着每个人的资料和与孔空之间的主要交往记录。
西坡居士,现在六十七岁,以起名算命看相消灾等为营生,开了一家阴阳馆,已经经营有二十几年。与孔空的主要交往记录包括,帮孔空确定婚期,给孩子取名,以及数次购买法器等。
法来,现在三十八岁,比孔空没大多少。二人自幼结识,法来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因为感情纠葛而出家当了和尚,从交往记录看多是孔空去庙中拜佛时二人畅谈,更像是一个密友。法来也下山做法事,但是记录上看,他从未给孔空做过什么法事。
青婆,现在住在第九精神病院。此前,青婆自称大仙附体,帮人看病消灾,收取大量报酬。但是在一年前,突然开始不再收钱,并将所有的钱取出来无条件向市民发放,个人财产散了个精光。此后,便失去了自识能力,被送入了精神病院。他与孔空之间最早的交集是帮孔空的妻子曹毓秀看过病,但是自从张净月出现后,孔空与其便没有了来往。
何瑞修慢慢敲着桌子,思考着这其中的可能性。最不可能的是这个青婆,孔空是觉得张净月不一定可靠才找的别人看。但是,很明显,张净月在对曹毓秀的治疗上,接替了青婆。这说明,两个人相比,孔空会更相信张净月。
其次一个,便是法来。法来与张净月之间并没有什么有关阴阳法术的交集,二人最可能的关系就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同样,法来所在的庙是一个不大的小庙,也不像是有什么高僧的样子。
那么最可能的,便是这个西坡居士了。
何瑞修想了想,又打通了严如玉的电话。严如玉接到何瑞修的电话时情绪似乎很平稳,可能她也知道,何瑞修或王晴儿肯定还是会再找她核实一些情况的。
何瑞修直接问她,“当初帮孔空看小空空,然后促成你们用计策进入张净月诊所的人,是不是叫什么西坡居士,你想想。”
严如玉听完应了一声,然后语气中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个名字我应该是听过。但是到底是不是那时候的事,我印象有点儿模糊。我只记得,那时候我怀疑能不能按计划最终到孔空家里去,孔空说过什么自己结婚之类的全是由这个高人看的,肯定错不了之类的。”
何瑞修听完手不由自主地拍在桌子上,“嗯,好,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他这个拍桌子的动作惊动了在里面休息的王晴儿。不出一分钟,王晴儿打开门,有些睡意朦胧地问道,“你干什么呢?别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搞得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似的。”
何瑞修也没道歉,站起来道,“我们可能找到那个看小空空,提出阳气一定会过盛的人了。”
王晴儿打了个呵欠,走到何瑞修身边,“是么?我看看。”
何瑞修将三个人的资料都调了出来,“刚刚和严如玉也确认了一下,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应该是他,西坡居士。另外两个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了。”
“西坡居士?”王晴儿扫了一眼资料,摇摇头,“他的嫌疑也排除了。”
何瑞修一脸的不解,“为什么?不管是单纯从资料中分析,还是从严如玉的说法,我觉得他都应该有不小的嫌疑,同时他也应该是孔空比较信任的一个人吧。”
王晴儿转过身,开始往自己屋里走。“死了。西坡居士已经死了。几个月前的事。他在对付一个恶灵的时候,法力不够,技术不到家,再加上麻痹大意,被恶灵所杀。那案子是我亲自办的,所以,西坡居士的嫌疑也排除了。”
何瑞修又看了一眼那三个人的资料,“死了……死了……他死了的话,怕是另外两个人再调查的意义也不是太大了。但是为了防止万一,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对另外两个人再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