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这种重要的信息，来之前你不说清楚？”

陈风怼了一句。

“行了，疯子，这小子准是毛病犯了，别人提出的那些质疑，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能给吹上天。”

郭奇伟故意挑衅说：“可事实上考察机会是争取到，但变成热脸贴冷屁股了。”

“去你的，少说两句能死啊？”

柯宏泽捶了郭奇伟一拳，扭头看着陈风说道：“应该不至于故意耍我们，我现在再给他们电话。”

说完，柯宏泽直接掏出手机准备致电。

可手机还没拨出去，中午接见的业务员张惟安去而复返，看到里面的气氛，有些愣住了。

柯宏泽则像看到救星般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叹气道：“哎呀，小兄弟，你可来了，怎么样？你们总监和老板呢？”

“呃！”

张惟安支支吾吾有些难言之隐，结巴了好一会才道歉说：“实在抱歉哦，我们总监和老板今天临时有重要客人，没法过来了，所以……”

“艹，也就是说我们折腾了大半天，你们敢情玩我们呢？这就是你们锦洋的待客之道？”

郭奇伟听到这话，直接炸毛了。

这一次，陈风也是满肚子火气，他索性闭目养神，任凭郭奇伟发挥。

“别，别，大哥。”

张惟安抱头投降解释道：“真…真没玩各位的意思，只是我们总监和老板确实临时有重要客人，是我们公司的s级客户，所以…，请原谅，真的请原谅。”

“弹弓。”

陈风再次喊住了郭奇伟，扭头看着张惟安问道：“你们公司s级客户一般年采购量多少？”

“呃，这个……”

张惟安有些难为情，憋着脸，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毕竟咱也希望争取成为你们的s级客户嘛。“

陈风笑着说道。

“这个…”

张惟安顿了一下，叹气道：“嗨，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的s级客户年销售手机数量大概在1亿部以上，在我们这边代工量大概是月300万部，a级客户年销售手机数量在5000万部左右，在我们这边代工量大概是月100万部吧，b和c级就是以此类推，不提也罢。”

听到这些数字，郭奇伟和柯宏泽明显倒吸了口凉气，极其复杂地看着陈风。

陈风对两人使了使眼色，笑而不语。

“那现在贵公司什么态度啊？”

陈风继续笑着问道：“我们带着诚意过来，虽然达不到等级，可谁的生意不是从小做到大呢？是吧？”

“哎，别，陈总千万别这么说。”

张惟安客气回答：“我们领导是真没空，这点陈总不要误会啊，领导也盛情邀请诸位明天再来一趟，保证一定谈到各位满意。”

“行吧，反正事已经至此，来都来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理，我们先回酒店，明天再来拜访。”

陈风呼了口气，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疯子，这事是我办得不好，让你和弹弓受委屈了。”

的士车里，柯宏泽一脸愧疚，低着头唉声叹气。

“好啦，我们又没说你什么，犯得着提前给自己定罪嘛。”

陈风碎了一口道：“事实上我们采购量太小，顶多三五万部，对比别人动则上百万部的订单确实是小巫见大巫，别人不重视也是情理之中，万事开头难，忍着吧。”

“嘿嘿，我也是这个意思。“

难得陈风不责怪自己，柯宏泽又恢复嬉皮笑脸：“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赶紧去吃饭，这顿我的。”

当天晚上三人就在许诚住了一夜，还吃了当地有名的牛肉火锅，还逛了夜市，白天的不愉快也随着嬉闹被暂时忘却。

次日，陈风几人再次如约来到锦洋电子，接待的依旧是一脸傻气的张惟安。

“小兄弟，今天你们领导应该有空接见了吧？”

柯宏泽阴阳怪气地故意问道。

“见，必须见。”

张惟安兴奋地答道：“昨晚领导给我电话，我把诸位的情况如实告知了连总，连总十分愧疚，他表示今天一定会见各位的，请耐心等待，我这就去请连总。”

看着对方如此客气，柯宏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催促对方快点。

时钟滴答滴答一点一点慢慢跳动，陈风几人是9点30分准时到达，可愣是又傻等了一个小时，了无音讯。

“妈的，对方肯定是故意的，昨天来客人，今天难不成来大姨妈啊。”

郭奇伟愤愤地怒道。

“疯子，你怎么看？”

柯宏泽也拿不定主意，他将目光转向了陈风。

“按道理即便我们订单小，对方要杀我们锐气实属正常，可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似乎就不是订单大小的问题了。”

陈风抓着下巴冥神了一下回答。

“那你想到什么？”

柯宏泽也跟着神情紧张，焦急地问道。

“按我说，还想个球，我们直接撂担子走人，老子还不信全华夏就他一家人能干这个。”

郭奇伟火气最大，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弹弓，等一下。”

柯宏泽拉住了郭奇伟解释道：“事实上我也不想这样热脸贴别人冷屁股，但锦洋能干这么大，自然有它的道理，它是海外岛国那边一款芯片和一款手机屏幕的国内总代理，属于手机中最昂贵的配件，如果通过他采购，成本至少下降10%。”

“这……”

郭奇伟顿时无语了，愣生生把骂人的话给憋了回去。

“好了，你们别吵了。”

陈风皱着眉头说道：“可对方一直吊着我们，也不是个办法。”

“那…那怎么办？”

柯宏泽问道。

“走吧，先去其他家调研一番，回江城再想办法。”

陈风当机立断，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然而在三人刚拉开玻璃门，张惟安顶着一张笑脸再次出现在几人面前。

“吆，几位这是要去哪里啊？”

张惟安依旧笑脸盈盈地问道。

“尼玛的……”

郭奇伟忍不住就要开骂，柯宏泽立马上前捂住了对方的嘴，看着张惟安嘿嘿笑道：“他说你妈真可爱！你妈真可爱，哈哈……”

张惟安明显没听清楚，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继续笑着说道：“诸位实在对不住哦，连总刚准备过来的时候，我们总裁就把他叫去开会了，说是昨天的客人再来谈笔业务，可连总怕怠慢了几位，要求我先请几位去吃饭，下午我们再聊。”

听到吃饭，陈风几人僵硬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虽然对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但最起码礼数到位了，陈风也决定再忍一忍，事实上10%的成本省下来，那就是净利润。

柯宏泽是最开心的，他最怕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两位发小跟着受罪，对方一客气，他赶忙对陈风和郭奇伟使了使眼色，一副看你们错怪我的模样。

他搂着张惟安说道：“快走吧，天天让你们前台小妹灌茶水，也不知道给个小点心，饿死老子了。”

半小时后，三人西装革履，却端坐在锦洋电子的员工食堂，看着眼前的餐盘面面相觑，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锦洋工人，时不时对着陈风几人看上一看，那眼神仿佛就像在看动物园的猴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