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深不见底，相隔甚远才有几朵白云，凉风习习，暖阳高照，令人心旷神怡。
“喇叭，锦洋电子的人呢？”
三个人在接机口等了半个多小时，陈风看了看手表的时间，不耐烦地问了一声。
“不应该啊，小莹明明把机票行程单都发给对方了。”
柯宏泽也是颇感尴尬，看了看手机，跺着脚边发牢骚边给对方拨去了电话。
“没人接。”
连续拨了好几次，柯宏泽一脸苦相看着陈风说道。
“没人接听？”
郭奇伟不悦道：“喇叭，你究竟有没有跟人家提前约好啊？”
“约了，小莹约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呢。”
柯宏泽咂巴着嘴道：“当时小莹一再强调是我们老板出行，务必让对方重视，我还听到对方说要来接机的……”
“那人呢？”
郭奇伟反问着。
柯宏泽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让他给咽下去了，很明显，被人放飞机了。
“行了，做大事不拘小节。”
陈风上前搂住了两位争辩的发小道：“兴许人家忘了呢，喇叭应该有地址，我们自己找辆车过去。”
说完，陈风也不再矫情，直接拉着行李箱迈开脚步朝着的士站走去。
“你啊你！”
郭奇伟指了指柯宏泽一脸嫌弃，也拉着拉杆箱追了上去。
约莫一小时后，陈风几人下了的士车，来到了锦洋电子公司门口。
此时恰逢正午，公司内道上来来往往都是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大多数人手里拿着餐盒，小部分人则离开厂区朝厂区两旁的餐馆走去。
锦洋电子很大，一眼望去看不到边，正面是一个半拱形石砌大门，上面方方正正写着“锦洋电子科技有限公司”，落款有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还有个印章，但具体叫什么，陈风也看不出来。
正门正对着一块几人高的大石头，下面是池塘，石头上头哗啦啦流着人工喷泉，而人工喷泉后面正对着就是一栋蓝白相间的办公大楼，足足有十来层高。
“哇，真壮观气派。”
站在大门口，柯宏泽忍不住感叹一声，顺手推了推陈风问道：“啥时候我们也能干这么大啊？”
“慢则两年，快则一年，看你表现咯。”
陈风自信满满微笑着答道。
可柯宏泽和郭奇伟却是满脸震惊，要知道现在灵风电子万里长征才踏出第一步。
“行了，别傻愣了，人呢？”
陈风踹了对方一脚：“我们都直接到别人厂区门口了，该不会准备请我们吃闭门羹吧？”
柯宏泽挠着头嘿嘿笑着，再次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
一分钟后，柯宏泽笑着对陈风和郭奇伟比划了个“ok“的手势，笑得春风如意。
厂区厂道上过往的行人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少，随即听到机器哐哐作响的轰鸣声。
陈风几人在门口又等了十来分钟，烟都抽了两三根，可对方依旧没人出来。这一次郭奇伟怒了，抓住柯宏泽骂道：“你个死喇叭，究竟跟哪门子人联系的？你随口忽悠人那套不好使？找兄弟们实验啊？”
“没…没啊！”
柯宏泽连连摆手，他也是一头雾水：“对…对方明明告诉我很快就过来接我们的啊。”
“接个球，那人呢？”
郭奇伟推了柯宏泽一把，把对方推得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柯宏泽一副哑巴吃黄连的表情，愤愤地对着地面踹了几脚。
“别吵了，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两人争吵不休之时，陈风看到一个小年轻风风火火从厂区办公大楼小跑了出来，在保安亭跟保安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就朝着陈风几人走了过来。
“你…你是？”
连栽跟头，柯宏泽也不确定，只看着来人弱弱问道。
“您好，请问是柯总和陈总吗？”
来人倒是礼貌，朝着柯宏泽就伸出了右手介绍道：“我叫张惟安，是锦洋电子公司的业务员，连总今天有事忙，特地让我来接待几位的。”
总算有人接洽，柯宏泽明显松了口气，眼前来人态度还算不错，陈风紧绷的脸色也舒缓了一下，唯独郭奇伟依旧黑着脸。
“几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连总还有个会议，一会就会过来接待几位。”
经过一番来访登记，张惟安将几人带进了一个小洽谈室，算不上奢华，但起码茶水和洽谈桌等几样算是齐全。
陈风和郭奇伟闷声不吭，柯宏泽倒是跟对方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就陪着两人在会议室等待。
“哎，看人家这业务量，连销售总监都忙成这样，哪一天我们灵风能这么大规模就爽歪歪了，那时候我也天天让小秘书和小业务员帮我接客，我看着都乐。”
明显感觉洽谈室气氛有些怪异，柯宏泽又发挥起看家本事，胡扯着希望缓和缓和。
无奈从早上折腾到这会，几个人饭都没吃，再大的笑话也没法起作用。
三个人在洽谈室又呆坐了半个多小时，茶水都喝了两三壶，舟车劳顿，再加上没吃饭，又是烟又是茶的，此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妈的，这破公司，明显耍我们…”
郭奇伟没对外经验，第一次外出考察就遇到这事，此时的他早就怒火中烧，他二话不说起身拉开了玻璃门，对着前台小妹就大吼了一声。
“喂，弹弓，做什么？”
柯宏泽看着对方有些冲动，急忙上前拉住了对方。
“什么做什么？”
郭奇伟有气没处撒，回头推了柯宏泽一把怒道：“这该死的玩意，摆明耍我们，还用得着跟他们客气？”
“哎，弹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忍，再忍忍。”
柯宏泽不断地给郭奇伟抚背顺气，叹气道：“这都算好的啦，我以前卖保险，光别人厂门口就得站两三小时，这都还有茶水，消消气，别冲动。”
“妈的，现在究竟谁是客户吗？”
郭奇伟碎了一口。
“大声嚷嚷做什么？有事吗？”
郭奇伟的气刚被捋顺，前台小妹趾高气扬就过来质问，这下直接将对方的火给点了起来，弹弓一个健步就要上前扇她，吓得小丫头连退了几个身位。
“弹弓！”
陈风一直阴沉着脸，及时喝住了郭奇伟。
陈风认为毕竟在人家地盘，只要还没彻底翻脸，还是尽量低调点。
郭奇伟被陈风大喝一声，愤愤地呼着粗气，甩开了柯宏泽的手，可也没再闹事。
柯宏泽赶忙跟前台小妹解释了一番，对方虽然嗤之以鼻，可也不敢放肆。
“喇叭，你们之前和这家人怎么沟通的？”
前台小妹走后，陈风盯着柯宏泽问道。
“就是正常的商务沟通啊，我们表明了下单的意愿，但是要提前考察对方资质，这一点对方也表示同意。”
柯宏泽看着陈风如实回答。
“那对方现在是几个意思？“
陈风反问道：“故意晾着我们？”
“这……”
柯宏泽也是一头雾水：“这我也不清楚哪里得罪人家。”
“你们跟对方沟通的时候，对方态度如何？”
陈风再问。
“坦白说，态度一般吧。”
柯宏泽重新落座，吭哧吭哧答道：“对方曾表示过产能有限，如果我们不是大批量下单，他们就不接了，而且不接受小单测试，另外也表示过他们只做成熟品牌产品，对于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