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脚边露着十来级石阶,显示着这地方原本是个向下的空间,但现在全都被渗下来的水给填充了,因此水下是个什么情况,我们根本看不见。
当然,这都没什么,地下渗水很正常,但真正让我们恶心的却是这水里,竟然全是密密麻麻,如同蚯蚓一样的虫子,在里面‘欢快’的‘嬉戏’。
水里面的虫子,也是需要吸收水中的氧气的,一片水域里,如果水生物过多,造成缺氧,就容易出现水生物大面积死亡,一些搞养殖业的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得专门送氧,还得在湖底种上一些产氧的水草。
我们眼前的这片水域里,里面虫子的数量,简直可以用挨挨挤挤来形容!再说的夸张一点儿,不是水里也虫子,简直是虫堆里渗了水,因此众人往这儿一站,一个个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如果说前方这片儿地,是被水淹了,我们还能游过去,但现在,这是被虫给‘淹’了,我们怎么过去?
水里挨挨挤挤游动着虫体,让我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一边儿嚣张的小齐,看见这情况,脸色也黑的跟锅底一样,竟然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吓到了。
“我靠!这水里都是什么玩意儿,太他娘的恶心人了?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说着完全封闭的群葬墓里,在我们之前,什么活物都没有,这里面这么多虫子,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光头怪叫了一声,一边骂,一边儿问出了一个我也疑惑已久的问题。
不管是虫子还是别的东西,都是生命体,生命体就得有维持自己生存的养分,可为什么这虫族群葬墓中出现的东西,不管是长生使也好,那些黑色的不明物也好,似乎都不用食物水源,就可以一直生存下去。
这本身就违反了生物的合理性。
而眼前这片渗水地里,密密麻麻游动着的蠕虫,更是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一群虫子,是怎么在毫无养分的群葬墓中繁衍生息的?
光头打着手电筒晃了一圈,发现没有路,而水域对面到是有一个隐约可见的空间,但这十多米宽的水域,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挑战。
我们怎么过去?难不成要游过去?
老变态道:“谁认得出这些虫子是什么东西?”就算要游,也得先弄清楚这些东西的危险性。
光头道:“像蚯蚓,但肯定不是,我不认识。”十九和大勋跟着摇头。
老变态于是也不多说,蹲在石阶边缘,将手伸入了水里。他这一伸,周围的虫子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直接朝着他的手扑过去。老变态迅速将手收了回来,由于隔阂防护服,所以他的手没受什么伤,但可以想象,人真要是下去,会是个什么场景。
老变态这一试探,众人被水里虫子的反应给吓了一大跳。我打着手电筒仔细的观察着水域的四周,这地方原本应该是个凹地,也不知是用来放什么的,总之现在被水和虫填满了,什么也看不见,唯有水域对面,还有一片暗乎乎的空间。
呲牙三人从那绿棺里逃出来后,明显是进入了此处,他们进来也应该是两天前的事儿,此刻这里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很显然他们三个是渡水到对面去了。
黑暗中,除了虫子在水里弹动时发出的细微水声,四下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儿其它动静,也不知那三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如果渡水了,又是怎么渡过去的?难不成真的直接下水了?他们身上也有防护服,直接渡水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这地方也没有其它路可走。
老变态试探完之后,便示意我们直接下水过去,这一水域的虫子虽然可怖,但我们的防护服比较给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一边儿的句芒身上可没有防护服,他的防护服之前被外面那些黑色的不明物给咬烂了,当时要不是有防护服抵挡了一阵,句芒也不可能在那些黑色不明物的围攻下脱身而出。
这会儿听说要直接渡水,句芒估摸知道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就差没哭出来了。光头在小齐的示意下,直接将句芒给绑了,扔在地上。这会儿没有防护服,渡水也不能带上他,但就这么放了他,显然也不放心,所以干脆就先把人绑在这儿了。
绑完人,我们开始试着下水,第一个下水的是大勋,看的出来他心里也挺虚的,灯光下脸都白了,随着他下水,周围的虫子跟着激动起来,如同一条条上了岸的鱼,在水里剧烈的扑腾着,此起彼伏,蠕动翻滚,看的人头皮发麻。
大勋脸色白发,咬着牙在虫水里游泳,腰上栓了一条保险绳,防止中途有什么意外,我们也好救人。好在这水域里的虫子虽然多,但大勋下水后,游的却比较顺畅,一边往对面游,他一边道:“头儿,这些虫都在水面上,水下面没有!”声音中透出一丝喜色。
十九等人拽着保险绳,闻言松了口气,毕竟想要渡水游过去,水得有浮力,如果水里真的被虫子给填满了,人进去后,水少虫多,就如同陷入了烂泥或者流沙里,不仅游不动,反而会陷下去。
之所以让大勋系上保险绳下去,本身就是为了试探,此刻试探的结果比较满意,众人自然松了口气,大勋顺利到达对面,爬上岸后,防护服上爬了好些虫子,他在原地使劲儿蹦跶,将身上的虫子往下蹦,边蹦边踩,估摸着是被恶心坏了。
见大勋平安过去,我们其余人才紧跟而上,一下水,那感觉,就跟按摩似的,不轻不重的力道往人身上撞,要是忽略了周围的虫子,还怪舒服的。
我一下子想到了‘鱼疗’,心说人家花钱弄鱼来按摩,我这儿是‘虫疗’,虫疗就虫疗吧,反正免费。
这水不知道有多脏,更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虫子的排泄物,之前在岸上还不觉得,但真下水了之后,这味儿真熏的人有些受不住,臭到是不臭,关键是腥,特别腥的那种味道。
因而一口气爬上去后,十九差点儿吐了。
灯光打过去,对面的通道口是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句芒,他之前补充了食水,这会儿力气恢复了一些,正在通道里挣扎着,想把绳索给挣开,跟个毛毛虫一样在通道里拱来拱去。
我们清理着身上的虫子,吸气间全是腥味儿,别提多难受了。这会儿也没人关注句芒,收拾妥当后,便察看起了周围的环境。大勋比我们先过来,所以我才刚开始看这边的情况,大勋那边就已经有了发现,便听他惊呼道:“快、快来看,这后面……”
他声音听起来压抑而激动,急速的冲我们打着手势,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大功率的手电筒,将大勋前方的区域照的透亮,因而虽然隔了一段距离,我也能看见那边的情况。
水域的这边儿,湿气很重,顶部同样有渗水,时不时的就有水滴滴下来,脚下的石砖,因为长期见水,表面生成了一种滑腻腻真菌,踩上去就跟抹了香油一样打滑的厉害。
而大勋此刻就在离我们七八米开外的位置,在他的前方,可以看到粗壮的石柱,比外面的石柱排列的更加密集,石柱上同样因为潮湿,生成了许多滑腻腻的真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