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鸣心里火苗一冒,说道,“还有另一只脚。”
说完捉住另一只脚,两个大拇指让脚心一搭,柳安忍不住地一崩,鼻尖轻轻地哼出一声来。
苏鸣呆呆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地在她脚底,这里一按,那里一按。
这时就一直看着柳安了,柳安简直觉得没处躲藏眼神,还要忍着不像刚才那样发出声音。
苏鸣觉得自己本来就没什么手法,这时更没办法假装会按了,两只手渐渐变成了像是在随意的抚摸。
他手里动作在变,眼里的眼神也在变。
柳安看懂了,赶紧把脚收了回来,慌慌忙忙地说道:“我……学会了,等会我自己来……”
说完就光脚踩在地上,一弯腰抄起拖鞋,哒哒哒地往卫生间跑:“我先再洗洗脚,你……快去厨房洗洗手……”
苏鸣就看她那么一弯腰,自己的短裤裤腿里,露出一截白白的腿,然后她吓得跟什么似的跑掉了。
天地良心啊,真的就是捏捏脚。
可是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去厨房洗了洗手,他坐回沙发床,等听到卫生间的门一响就说道:“电影还没看完呢!”
柳安在卧室门口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电视机。
这个电影,确实有点吸引人,可是刚才都没法专心看。
而且,心里也觉得还缺点什么似的……
苏鸣拿着遥控器一顿后退,然后喊道:“过来一起看完啊,我主要是找出来跟你一起看的。”
柳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短裤,说道:“那你等一下,我换一条裤子……”
苏鸣有点无语,至于吗?
过了一会,柳安总算过来了,果然已经换上了一条干的长裤。
她本来还想坐在单人沙发那边看的,但苏鸣关上了客厅的灯,就拉着她坐在了一起,还说道:“这样就像是在电影院里一起看了,我们专心点看。”
柳安心想只要是专心看电影就好,而且……她也不排斥两个人这样一起挨着坐,只是牵着手坐在一起。
永远奔驰在雪国的列车中,剧情继续在上演。这辆神奇的列车里竟然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场景,让柳安大开眼界,觉得想象力爆棚。
但残酷的情节还是让她心里发冷,想起黑土里恶劣的环境,和不同人之间命运的迥异。
到最后,列车爆炸,小女孩走到了冰天雪地里,柳安已经不由自主地靠在了苏鸣的怀里,他的拥抱很自然。
看到那头白白的野兽望向了小女孩,柳安不禁在苏鸣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喃喃说道:“快跑啊……快跑……”
苏鸣拍着她的后背说道:“这只是电影……只是电影……”
柳安却在他怀里摇着头,她知道这是电影,但毕竟是被勾起了内心的一些回忆。
电影开始出最后的字母,房间里也更加暗了下来,柳安一直没有再出声,知道苏鸣侧过头仔细看她的脸,才发现她眼睛里流下了一些泪水。
苏鸣心疼地问道:“想起了以前?”
柳安心里一酸,点了点头,眼泪又冒出来了一些。
苏鸣捧着她的脸,伸手擦着她的眼泪说道:“没事了,以前都过去了。”
柳安看着他,暗暗的房间里,他的眼睛闪着些亮光,像是黑暗世界中唯一的灯火。
然后苏鸣说道:“我洗过手了的。”
柳安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捏过自己的脚之后,又洗了手,很干净。
她不禁破涕而笑,眼里还含着泪,嘴角却翘了起来。
他捏过自己的脚之后,现在脚确实觉得很舒服。
柳安的情绪渐渐从这部残酷而癫狂的电影中走出来,慢慢被苏鸣给她带来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所填满,眼睛里也渐渐多出来依恋的光芒。
人还依靠在他的怀中,柳安干脆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似乎这样会令人更加感到满足一些。
迎接她的,就是苏鸣顺势而来的热烈。
起初只是像以前一样,简单地触碰着;后来,她终究是稀里糊涂地,想起昨天晚上回来后的感觉,张开了嘴。
被撩动的,还包括心弦。柳安急促的呼吸,熏得苏鸣浑身燥热。
终于,本来就越来越乏力的柳安,就这样借着暗色的掩护,缓缓倒在了沙发床上……
奇怪的是,柳安就这样熏熏然地,觉得躺下来之后,似乎就不用那么用力地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然后她才突然惊觉,上身压着一个发烫的身躯。
本来浑不着力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扶起了苏鸣的肩膀。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暂时可以更顺畅一点呼吸了,因此在那里急促地喘着气。
此时有声,只有呼吸声。
而苏鸣就在她脸的上方,热烈地看着她。
柳安只觉得喉间干燥,但她也知道有点不妙。看了这么多电影电视了,没吃过苏鸣的肉,也知道苏鸣会怎么跑。
就连自己的呼吸,都似乎在鼓励着他,看他又要低头了,柳安腾出一只手,蒙住了他的嘴,声若蚊蝇:“我怕……”
苏鸣感觉今天没锻炼有点失策,现在精神饱满,身体也在热血奔腾。让他就这样刹车,恐怕连传动杆都要崩断。
“怕什么?”
柳安轻轻地咽了咽,才有些慌乱地说:“真的怕,就这样好不好?你保证过的……”
声音竟带着丝哀求,仿佛只能寄希望于苏鸣的克制,而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力拒绝了。
苏鸣纠结地看着她,柳安的眼里闪闪发亮,呼吸的律动还在自己身下感受得到。
他觉得自己现在果然是吃着初哥的亏,总是想到,如果继续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她的意愿。
那什么“不能禽兽不如”之类的话,听上去容易,现在面对着柳安,却总觉得做不到那么有勇气。
哪怕她已经是这样的语气了。
可苏鸣不想在柳安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仿佛自己总是会被这方面的念头占据全部的思绪。
主要是,柳安如果觉得可以,从来没有拒绝的,甚至是可以主动的。
现在她居然说真的怕了。
他有点闷闷地躺倒在了一边,苦恼地问:“为什么怕啊?”
柳安身上总算轻松了一些,听到他在耳边这样问,就只能捉住了他的手,老实又憨憨地说:“心跳得……太厉害了……感觉快要死了……”
苏鸣哭笑不得,这才哪跟哪啊。他埋怨地说:“我锻炼的时候,还不是心跳得很快?这是很正常的啊,你没有跑很远的距离,心跳很快吗?”
柳安却认真地说:“有啊。但是,真的有人跑着跑着就死了!”
苏鸣无言以对,这该怎么跟她解释?
确实,也有因为剧烈鼓掌而挂掉的奇葩新闻。问题是,不幸的死者往往是男人啊!你担忧什么?
他躺在一旁,既是平复着自己,也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