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把亮起的那一瞬间,可汗就吓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当看清这队人马真的是唐军的时候,可汗心中一片冰凉。
他弄不明白,自己谋划的好好的,怎么会有唐军在这?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要逃的?
难道自己人中有叛徒?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见前路被阻,可汗没有丝毫停留,拨转马头就要往回跑,然而其身后也闪过一片火把,将回去的路也给堵死了。
“西突厥可汗,我尉迟敬德,在此等候多时了!”一道魁梧的身影从火把中缓缓浮现,那张黝黑的面庞,令人记忆深刻。
“你......”见到尉迟敬德,西突厥可汗的心更是沉入谷底。
尉迟敬德的名字他是听过的,骁勇善战,当的是唐军的一员勇将,没想到是他来阻拦自己,有心想跑,可他在逃离的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只带了一队护卫队,五百人,而这里绝对有着几千人包围了他们,想跑也跑不了啊。
“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可不会对你客气!”尉迟敬德手里的九节鞭被他挥舞了一下,击打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扬起一片烟尘。
西突厥可汗有心小跑,可却无路可逃,就在这时,其身后的马车上传出一苍老的声音道:“看着你们父子一直对我恭敬有加的份上,我只可护你这一程,后面再有麻烦,我就帮不了你了!”
听到这声音,可汗精神一震,随即大喜过望,自己还真是蠢笨,居然将这位给忘记了,有着这位帮自己,还怕什么?
当即可汗就下令往外冲!
随着他的命令,护卫队摆出剑形冲锋阵,向着尉迟敬德的包围圈冲去。
见此,尉迟敬德冷哼一声,向着身后招了招手,大批的弓弩手就将向着冲击而来的护卫队开始射箭。
箭雨笼罩在护卫队的头顶,眼看就要下落,却在落下的一瞬间,忽然停滞了一下,而就这一下,使得护卫队的人全都逃脱了箭雨的袭击。
这一幕令尉迟敬德心中一惊,他知晓定是有高人在护佑西突厥可汗,而有这样实力的高人,定然是先天境的强者。
“莽撞了,要是知道有这样的高手护着,自己说什么也不抢这个头功啊!”尉迟敬德暗骂一声。
可既然接了将令就不能有失,虽然西突厥可汗有高人护着,可看这高人的样子,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若是他有这样的实力,怕早就出手,而不是等到这时候才出手。
难道说这高人身体有异?
将心比心,换做是他啊有这样的实力,哪还会墨迹,含糊,早就出手了。
定是这样,这高人怕是有伤在身!
想到这,尉迟敬德咬了咬牙,下令所有人丢木疙瘩!
你能挡住箭矢,劳资就不信你能挡住那么多木疙瘩。
在尉迟敬德的一声令下,上千的木疙瘩从四面八方丢向可汗的护卫队中。
轰轰轰的震天巨响,打破了夜里的沉寂。
不单单是尉迟敬德这里发出震天巨响,在王城的东门,侯君集带着大队人马在城下叫阵。
这一番叫阵自然将城上的人给惊醒了。
一片呼喝声响起,之前还熟睡的士卒纷纷爬上了城墙,一个个头领都在告诫着自己的手下,听命行事。
然而这听命行事等了足足一刻钟都没有任何人给他们下达命令。
不但头领疑惑,士卒们也同样疑惑,换做以往,早就有大头领来到城墙上,跟他们发布命令了。
可今日是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人?
有的头领奈不住性子,去往了大头领所在的地方寻找,可去了的人顿时傻眼了,大头领的屋子已经人去楼空,就连家小都已经不在,这是什么?这是大头领跑了啊!
顿时,这些小头领们心中冰凉,大头领都跑了,那他们还守个屁啊,只不过,他们也没声张,跑到城墙上告诫了一番要谨守城池,敌人胆敢来犯就狠狠的打。
而在宣扬这番话后,一些小头领纷纷下了城墙,向着城西而去。
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知晓若想逃离,只有从西门最为妥当,出了西门可一路向西逃窜,那里是最安全的。
然而这些小头领刚刚打开城门,冲出去,就被一队人马给擒获。
“没想到还有人想逃,当真是意外的收获!”
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几名西突厥小头领,牛进达嘿嘿笑着。
随即大手一挥,其手下就向着王城冲击而去,西城门已经被打开,牛进达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城。
虽说大帅说不可毁掉城池,但没说不能毁城池里的建筑啊。
大火在城内燃烧起来,惨叫声,呼喊声响成一片。
很多人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城内突然火起,难道唐军已经攻入了城池?
这怎么可能?可汗已经下令坚守,怎么会有唐军打进来!
就在这些人四处找寻可汗,却找不到人之计,西突厥可汗正冷汗淋漓的被尉迟敬德给提溜在手上。
想想刚刚那一幕,尉迟敬德到现在都忘不了,不单单是现在,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见刚准备向他们冲击而来的西突厥护卫队,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同时一身穿道袍的老者浮现而出,向着后方的一辆马车走去,其走的并不快,可却在几步路之后就来到了马车前,一掌打向马车。
马车内的人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与其对了一掌,可随后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瞬间逃窜,消失在黑夜中,而那道袍老者也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道袍老者走了,那原本静立不动的西突厥护卫却再次动了起来,依旧如之前一样,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只是这些人的冲击注定是徒劳的,他们的人数太少,且与经历过血雨腥风,战场厮杀的将士完全不同,都是些花架子,打架可以,可轮到杀人之术,哪里比得过战场上走出来的将士们。
更别说这些护卫刚刚经历过一场木疙瘩的洗礼,人数,心胆都已惧废,没用多会这些护卫就全部被尉迟敬德的部下给斩杀代价。
唯独一匹马一个人没去碰,此刻这匹马这个人,独立在战场的中央,显得很是无助,渺小。
尉迟敬德催动着马匹上前,看向那孤立无助的声音轻哼道:“怎么,西突厥的可汗还要我请你下马投降?”
听到尉迟敬德的话,可汗顿时身体一震,双腿就有些哆嗦起来,嘴唇也在颤抖,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可汗,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
其实不是可汗没了胆,而是浮华的生活泯灭了可汗的心,再也没了雄心壮志,没了拼命的劲头。
艰难的下了马,尉迟敬德的九节鞭就抽在了可汗的后背上。
打的可汗在地上打着滚,痛苦的哀嚎着。
惹的尉迟敬德肆意的狂笑着。
“都瞧瞧,这就是西突厥的可汗,就他还配做可汗?”
众将士也纷纷笑了起来,这次能剿灭西突厥,他们每个人都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功勋,眼下又活捉了西突厥的可汗,那功劳之大,完全能将自己的子孙也送进军中做校尉了,不用像自己一般,从士卒做起,这要是老一辈拼死拼活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