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怎么可能呢,水怎么能燃烧难道这河里的不是水而是油?可是他刚在在水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水有任何油的特性,而且这地下并不是太深的地方也不可能存在这么多纯度这么高的油。
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明白,心中寻思着这里有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物,莫非这里真的是什么阴曹地府?他现在算是偷渡到地府的外来客?
心里嘀咕着人已经缓缓走到桥上面,现在这河面上的感触特别深,那蓝汪汪的火焰总让人联想到鬼火之类的东西上,四周都显得阴森森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王一生是壮着胆子往前走,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了,现在已经失去老头子他们的踪迹,往前走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从桥上过去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一大片的洼地,他掏出老式手电筒缓缓走下去,阶梯下方的两边开始出现雕像,可古怪的是这些雕像都没有脑袋,手中握着长戟,相对称的站立着。
如果说一两座没有脑袋还可以理解为它们因为年久自己掉落,可这每一座都没有就太奇怪了。他检查了其中的一座,果然,这些雕像根本就没有设置脑袋,它们本就是完整的雕像。
这片地下的洼地非常奇怪,地面上有许多的水坑,而每一个水坑的四周都长着一些花草,非常奇怪的花草,他们的叶子都是黑色的,而开出的花却是红色的,如同鲜血一般妖艳,用灯光一照,特别的显眼。
“彼岸花?”王一生越来越觉得这里像是那传说中的地府了,经过了黄泉路,见到了忘川河与奈何桥,看到了彼岸花,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三生石、望乡台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象征意义的东西呢?看得出来,这里存在的历史已经超过三千年,而那个时候人口相传的东西里也没有这些吧?难道历史有误,那个时期就有了这些东西?还是说这里是近代人做出来的?或者说,这世上真的有阴曹地府这种地方,而他现在就在这种地方?
他踩着这些妖艳的“彼岸花”往前走,但是并没有看到“三生石”“望乡台”之类的所在,却是看到一处奇怪的建筑。是两个烟囱一样的东西,直直的耸立在尽头,而两根烟囱之间也有一座桥,不过不是平直的石桥,而是一座吊桥。
看起来很古老的一座吊桥,上面的木板有些都已经腐烂了掉下去露出一个个很大的缺口。王一生在这里看到了惊喜的发现,那木桥上面残留着人新鲜的脚印,但让他惊骇的也是这些脚印,脚印一共有五双,都是不同的,他猜测是老头子他们留下的,可是老头子加上胡子他们也只不过有四个人,那另外一个人是谁?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怎么可能呢,进来的人他都亲眼看到的,如果有外人他也一定能看到,除了他们不可能会有外人的。既然不是外人,那就是……
他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这里面真有粽子或者是妖怪之类的玩意儿?看来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要不要再走下去。
但目前他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父亲失踪了,他和爷爷一起找到这里,结果爷爷又失踪了,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不是为了好奇,只为了一分责任,他也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上吊桥,巍巍颤颤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他有些担心别踩到腐朽的木板掉下去,不过运气还算不错,三十来米的吊桥走了一半都非常顺利。
老式手电筒发出橘黄色的光芒,照射的不是很远,但在这漆黑的环境下他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显眼,这让他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别人,或者不是人,应该离得很远就可以看见他吧?但他没有选择,为了安全通过这座吊桥,他只有打开电灯仍然还要小心翼翼的才能心惊胆颤的往前走。
然而吊桥走了三分之二的时候,他所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隐约的看到吊桥的尽头有一个黑影,像是一个人坐在那里,轮廓虽然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可以勉强分辨出来的,那应该真的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像人的不是人的东西。
谁会无聊的坐在那里?应该没有人会,所以,他猜测应该是一座石像之类的东西。好吧,应该是他希望是石像,因为石像它不会动,不会攻击人或者吓人,如果那要是个不是人的生物,就太可怕了。
像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他双腿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然后快速的向上蔓延,蔓延到全身,身体也跟着一起抖了。毕竟只是一个刚成年的青年,这种事情他以前只听说过却没有经历过。以前在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特别听到人被吓的多么多么的厉害,他心中就充满不屑,认为自己不会那样。但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听说是一回事,想象是一回事,而亲身经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亲身遇到,你永远无法想象那会带给你多少恐惧。
他没有急于前进,蹲下身体来慢慢观察。果然,那东西是个活的,身体微微的颤动着,背对着这边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了半天,那东西似乎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慢慢挪过去。离得近了也看的更清晰,那的确是一个人,身材很肥胖,有着一头短发,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王一生一眼便认出来,这人不正是肥桩么。
看到熟人,他心中稍微放松了一分,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这个肥桩是活的,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他死了变成鬼,看在熟人的份上也应该不会为难他。
他脚步加快了,手中的电灯也直接照射过去,但肥桩并没有什么反应,低着头耸动着肩膀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王一生直接走到了他的身后,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肥叔,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爷爷他们呢?”
肥桩终于动了,慢慢的抬起头,缓缓的转过脸来。当王一生看到他的正面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身上的所有毛发都几乎快要竖起来了。
他发誓,他从没有看到过如此恐怖的场景,这个人的确就是肥桩,只不过已经不是完整的肥桩,他的半张脸已经没有了,像是被熊瞎子舔了一口似的血肉模糊一片,另半张脸白的和纸似的,有一只眼珠子已经从眼眶中掉了下来,一只手臂也没有了,剩下的一只手中提着半截手臂,上面的五根手指已经掉了三个。
仔细一看,他的嘴巴在不停的咀嚼着,有半截手指还露在外面,嘴角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沫,显然他正在欢快的吃着这手指。
看到王一生,肥桩将掉下来的眼珠子按进眼眶,裂开大嘴笑了,露出满口血红的牙齿。突然他伸出那只手,将手里的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手臂递过来,口中发出沙哑而难听的声音:“生娃子,你来晚了,要吃么,还新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