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彩……”

乔克疯了，他居然想要与它沟通。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开口呼唤着它的名字，更加闪耀的光芒变得艳丽起来。

这块特殊的颜色悬停在地面上，毫无规则的流动着，在它的光泽下，没有任何一处阴影。它是无形的，又意外的像是有着情感。

明明已经够炫目了，房间中还是装了大量的光源，如果不是眼中只剩下独特的色彩，乔克一定能够发现房间的怪异之处，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深深沉迷在其中。

“星之彩，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乔克还算有点意识，知道重要的事是什么。

那迷人的色彩没有规则地飘荡着。

霎时间，乔克脑袋一疼，大量的东西涌入脑中，过去、未来、时间的尽头、人类源头……一切的一切都涌入他的大脑中。

“啊！！！”乔克双手抱头，太阳穴周围青筋暴起，杂乱的认知让他头痛欲裂。

他什么都知道，生命是如何存在，又是如何灭绝的。神的容颜是什么模样，神是否爱世人。未知的事件不过戏弄，本就不该由渺小的人类知晓。

乔克跪伏在地上，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所有的所有，不过是怜悯与不屑，这些他都得以窥探，在他脑中储备的事物，远远不到十分之一！

“哈哈哈哈！”汗水从眼睛边划过，他感觉不到任何刺痛。

如果另外俩人看到这一场景，一定会被乔克此时的模样吓到，他此时双眼充血，脸上的皮肤像极了龟裂的大地，嘴巴大张发出疯狂又瘆人的笑声。

不，我不要了，那么多的秘密！

乔克内心大喊着，颤抖着伸出手，怎么也够不到那漂浮不定的光芒，不断跳动如同顽皮的孩童，慢慢靠近乔克的手。

光芒所带来的触感，仿佛是一种粘湿、滑腻的气体，乔克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它穿过了手掌，游走在乔克手臂的周围。

很明显，他能感觉到它带来的触感还有无穷无尽的秘密，只是他更惊惧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生命流逝的声音。

眼睁睁看着它穿过自己的身体，以他现在的感觉来说，像是穿过自己的灵魂，才足以概括这种感觉。

“啪！”

房间里猛然发出强烈的灯光，星之彩停留在地面没有了任何动作。乔克眼中一片白，大量东西从自己脑袋中脱离，他摸索着爬了起来，白茫茫之中，一双手拉着他往别处走。

踏出房间，眼前被一片灰暗代替，他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样？”

“没多大问题，就是疲劳过度。”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乔克知道他们就是苗雀雀和杨过，只是……

杨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完了，本来就已经很傻了，现在更傻了。”

“是啊，这样本来就人手不足的仓库，更加雪上加霜。”苗雀雀也在一旁附和着。

杨过和苗雀雀对视一眼，他们都这么调侃，乔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会是聋了吧？”杨过不敢伸手碰他，一直用眼神示意苗雀雀想办法。

苗雀雀捏着两个手指，不断在乔克耳边打着响指，看到他耳廓在动，也明白过来他不是聋了，而是发生太多事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乔克？”

“乔克？”

俩人轮流在乔克耳边喊着，乔克眼珠一动，终于有了反应。

“我……我是天才！哈哈哈哈我是天……咦……我好像忘记好多事……”乔克一会儿哈哈哈大笑，一会儿又瘪嘴失落。

苗雀雀轻轻拍了杨过一下:“通知精神病院，乔克……唉……”

嘟嘟哝哝说了一堆话，乔克拿出自己的随身听，戴上耳机开始忘我地跳舞。

看到这一幕的杨过和苗雀雀，不禁悲从心头起，谁也想不到来地下收容所一趟，还能让乔克疯了。

真的是雪上加霜。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得做的。苗雀雀认为乔克精神受挫，他现在精神压力过大，或许可以利用他喜欢的事物，让他放松精神。

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个方法对乔克还是有作用的。几人休息了半响，才准备继续前进。

整个收容所位于仓库底下，也就是说收容所的空间，相当于仓库的占地面积，这样一算下来，大概也清楚地下收容所究竟有多大。

“快走吧！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苗雀雀一句话，惹得俩人都看向了她，她说这话的时候太像林泽翰的口气了。

“走吧走吧！”杨过拍拍裤子站了起来，他总感觉自己在这里过了很久。

乔克收好随身听，状态看上去与之前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嘭—嗡—”

头顶的灯毫无征兆的熄灭了，几人围在一起，大家心底涌出了危险的不安感。

“扑扑—扑扑—”

失去了光亮，几人只能靠耳朵去辨别声音的来源，好像是什么大型鸟类煽动翅膀的声音。

在黑暗中，听觉被无限扩大，大家都听到了，似是铺天盖地的扑腾声，这让人惶恐的怪声中夹杂着尖锐刺耳的叫声。

声音听起来像是人声和鸟声、动物声结合而出的合成声。苗雀雀按动手电筒的按钮，“啪”的一声，光源出现。

那是什么！

三人瞪着同样惊惧的眼睛，无法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东西，黑压压的生物聚集在他们头顶，它们是什么生物？！几人想要形容，但是搜刮着整个脑袋中的词语也无法匹配。

煽动的肉翅，看起来像是蝙蝠，而那些怪物的样貌一言难尽，由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各式各样的生物特征，在这些怪物身上都能找到。

缝合怪。

这个词语在脑中浮现，几人又推翻了这样的猜想，现在人类的技术不可能制造出这样的怪物。它们是天然形成的……天生就长成这等模样。

用他们z国的话来说，这东西长的像各种动物拼接而成的“四不像。”

“叽————”

似鸟非鸟的嗓音，震得几人脑子嗡嗡回响，它们惊人的数量群体，是三人难以匹敌的。

这让人耳朵炸裂的叫声，如同有人大力吹响的哨子声，抓心挠肝刺激着耳膜，一层层鸡皮疙瘩突起，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群生物并没有主动攻击，背靠背的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僵持的时间里，大家好像产生了幻觉。

整个世界变得很奇怪，每个人都变成了无知无觉的意识体，他们被笼罩在一层黄雾之中，神就在此地。

天生而来的恐惧，它引领着几人聆听着神的声音。那是一种从未听说过的语言，等同与喉间溢出的深邃声音，让人难以形容。

意识中的黄色如雾如纱，曲奇的画面呈现在识海中，就像有人在水中加入了各种颜色，它们相互拉扯，结合又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