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爆发得非常突然,当车队距离“三马”关口只剩五六公里的时候,向春德刚拐过一道弯,看到面前忽然出现一道路障,正要猛打方向盘,却听见郎战说:“冲过去!”他稍稍一怔,然后一脚下去,一下子将油门踩到了底。郎战此时已经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向春德第一时间看到的是路障,他看到的则是埋伏在路障后面的一队士兵。这队士兵自然是暹罗人。他们中间的一个少尉举起手枪,刚刚向天上开枪示警,郎战大喊:“冲过去!”然后举起早就准备好的突击步枪,用枪管将驾驶室的前玻璃砸出一个豁口,一阵扫射,直接将少尉还有他左右的几个暹罗士兵给放倒了。
郎战“冲过去”才出口,房车车厢里,抱着一杆突击步枪的轩辕一猛的跳上桌子,用脑袋顶开头顶上经过改装的天窗,然后用后背抵住天窗窗棂,加入了射击队伍。
埋伏的暹罗人接到的任务只是拖住“犯罪嫌疑人”,哪里会想到嫌疑人会如此残暴,瞬间被放倒七八人,其他人登时慌了。
“敌袭敌袭!”
“嫌疑人手上有枪,赶紧报告!”
“排长死了,排长死了!”
各种暹罗语的呼喊声中,失去指挥的暹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进行反击,而是连滚带爬的往路边跑;有的,更直接趴在地上当起了鸵鸟。
车队有惊无险的冲过了暹罗边防军设置的第一道路障,李真熙正在说我们真是太幸运了,一道由十余辆车子组成的路障出现在房车面前,郎战眉头一皱,对向春德说:“往前开,撞上了就停下来。”然后,他用话麦通知其他人,让大家准备下车战斗。
车子路障后面,一共集结了将近一个连的暹罗军队。前方骤起的枪声提醒了这部暹罗人,所以当他们看到房车后,一个少校立刻命令所有人准备战斗,同时拿起一只扩音器喊道:“来的人听着,我是暹罗王国第二军区三马军营的巴望营长,奉命……”
“聒噪!”郎战啐道,瞄准后扣下扳机。
突然有枪声响起,巴望营长也顾不得喊话了,赶紧往下埋。
房车距离巴望在八十米左右,而且处于高速运动状态中,巴望足够警惕,听见枪声立刻往下埋,应该能躲得过去才对。不然,巴望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面前响起,才本能的肝胆具寒,脑门忽然被一股大力击中,一声不吭的就往后栽去。
巴望营长话没喊完就被爆了头,他旁边的一个上尉不禁又惊又怒又怕,喊着:“还击,还击!”然后闷头往旁边的一辆装甲车里钻去。
这个上尉正是这个暹罗连的连长,在他下达还击命令后,暹罗人也不管射击有无效果,纷纷将枪搁在车顶上便疯狂的扫射起来。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这部暹罗军人放在暹罗国内其实并不算弱,只是他们遇到的却是狼一样的对手。从郎战一枪击毙暹罗少校开始,仅仅五分钟后,暹罗人便崩溃了。
“穷寇勿追,赶紧换车走人!”郎战跳上一辆暹罗人的轿车车顶,一边警戒四周,一边发布命令。
众人便先将天蛾人从房车下面的隔层里弄出来,再把它塞进唯一的装甲车内,然后众人驾驶着这辆装甲车还有四辆驾车、一辆suv,重新往三马关口疾驰而去。
“报告,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报告,第二道防线被突破——”郎战他们先后强闯两道关卡,杀死不下四十名暹罗军人,这当然瞒不过暹罗军方。暹罗陆军总参谋部,随着相关电话打过来,下达阻击命令的暹罗陆军副总参谋长阿兰纳阿瑜陀耶的表情登时变得极为难看。他从副官手上要过电话,冲着电话吼道:“你们的指挥官朗猜呢?让朗猜接电话。”
“总指挥亲自带部队上去了,他让我请求增援。”
“增援已经在路上,让他无论如何给我顶住,”阿兰吼完,“哐”的一声将电话拍在了电话机上。
阿兰情绪失控是有原因的。暹罗军方确实答应了雷国军方协助抓捕郎战他们的请求,但是其中并不存在直接出兵堵截这一条。直接出兵堵截郎战他们,这不是暹罗陆军的集体决定,而是他的个人决断。阿兰向朗猜下达命令之前,根本没想到会死这么多人。他原本以为,死上五六个人就顶天了。而如果能用五六条人命换取雷国军方的友谊,他觉得,这实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属于一本万利的买卖。阿兰本来还为自己能通过这件事与雷国搭上关系而沾沾自喜呢,现在,随着死的人远远超过预期,将有可能成为对手攻击他的借口,他登时心乱如麻,心情自然也就变得恶劣起来。
阿兰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一阵,然后看向一边毕恭毕敬站着的副官,问:“林旺,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必须拿出一个说法来,你有什么建议?”
林旺微微躬身,恭敬的说:“阁下,卑职认为现在只能把事情扩大化了。”
“扩大化?”
“雷国人说他们是仁国人,我觉得,也只有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
阿兰眼眸一缩:“现在的仁国可不是从前,我们如果当做不知道他们仁国人的身份,那仁国政府就是想抗议都没有借口。如果挑明他们仁国人的身份,仁国政府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