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分钟后,秦风带着王梦楠和张欣然来到海岸,赫然看到上百名士兵全副武装地在甲板上,统统将枪口瞄准了他们。
“我是王梦楠!”
王梦楠见状,连忙出声表明身份。
“靠岸!”
舰长大手一挥,下达命令,然后等驱逐舰靠岸后,率先跳了下去。
“你好,王梦楠同志,我是东海舰队xxx号驱逐舰舰长高铁军!”
舰长快步走到王梦楠身前,主动介绍自己的身份,然后伸出右手。
“高舰长,谢谢你们来救我们!”王梦楠与高铁军握手,表示感谢。
“不必感谢,保卫国家和人民,这是我们的职责!”
高铁军摇了摇头,然后问出来心中的疑惑,“王梦楠同志,冒昧地问一声,你们是怎么从恐~怖~份~子手中逃生的?”
“问他!”
王梦楠指了指秦风。
“你好,请问你是?”高铁军冲秦风伸出手。
“我是张欣然小姐的保镖。”秦风握住高铁军的手,并未解释过程,也没有表明自己曾经的身份。
“他……他是某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
王梦楠本来想爆出秦风的身份,但出身将门之家的她,从小便被灌输保密条例,知道华夏龙王这个身份太过特殊,便临时改口,“绑架我们的总共有十一名雇佣兵,全部被他干掉了!”
“呃……”
高铁军闻言,先是一呆,然后下意识地问道:“能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哪支特种部队退役的?”
“抱歉,因为保密条例,我没法告诉你。”秦风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是我不讲规矩。”高铁军笑着致歉,然后问道:“对了,敌人的尸体还在吗?”
“全部都在岛上。”秦风点头。
“根据上级命令,我们需要带走所有敌人的尸体,验明他们的身份,方便开展接下来的反恐行动!”高铁军说道。
“好,不过岛上有雷区,你的人要上去,必须跟着我。”秦风提醒道。
“雷区?”
高铁军闻言,脸上再次涌现出了惊讶。
然而——
当他跟着秦风,穿过被炸得不成样的雷区,带着手下的士兵将一具具被爆头的尸体抬到海岸边后,他脸上的惊讶变成了震惊!
尚且连他都如此,何况他手下那些兵?
夜幕下,他们瞪大眼睛,震惊而崇拜地看着秦风,那感觉仿佛在问: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他们看到那场战斗的经过,会不会惊掉一地眼珠?”
望着那一张张震惊的脸庞,王梦楠忍不住暗问自己,嘴角不由上扬。
“高舰长,舟山恐~怖~袭~击事件的幕后策划者目前还在逍遥法外,为了确保将他绳之以法,还望严格保密我们活着的消息!”
待军舰上的士兵将莫克夫等人的尸体抬上驱逐舰后,驱逐舰开始返航,王梦楠开口说道。
“好!”
高铁军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点头同意,“我会提醒上级首长!”
“张古,我们要回去了,你准备好了么?”
与此同时,甲板上,张欣然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悄然握紧了双拳。
十月以后的东海,已进入了秋季,早上天亮的晚,晚上黑的早。
六点钟的时候,整座城市依旧被黑暗笼罩。
龙华殡仪道路两旁的路灯发着亮光,照亮着整个殡仪馆。
殡仪馆最大的一间灵房外,摆放着上百个花圈,数十名百雄集团的精英站在门口,胸前别着白花,表情肃穆。
他们整整一晚上没有睡了,但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困意,有的只是悲伤。
他们身子站得笔直,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最后向他们的教父——张百雄,表示尊重。
灵房里摆着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桌子,桌子正中央摆放着张百雄的骨灰、遗照和香炉,桌子前方则摆着一堆纸钱。
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遗照上的张百雄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表情自信而霸气,颇有几分上个世纪叱诧东海滩的杜月笙的风采。
然而——
那都是过去了!
此刻,灵房里香雾环绕,呼噜声不断响起。
许强和雷虎分别在灵房的一个角落里,靠着墙睡着了。
朱文墨和沈会则是坐在跪拜的垫子上,不停地吸着香烟。
张古并不在。
他昨天傍晚将沈钰彤送回紫园别墅后,与沈钰彤在张百雄的床上疯狂地大战了两次,然后带着沈钰彤一起出去吃了饭,将沈钰彤送了回去,冲澡的时候在浴室里又大战了一回,等他回到殡仪馆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然后,他在十二点的时候离开了,至今未归。
“沈会,很快就会有人来致祭了,你去把他们喊醒,省得一会丢人。”
朱文墨掐灭烟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皱眉看了看许强和雷虎两人,冲一旁的沈会说道。
“好的,朱总。”
沈会点了点头,同样皱眉走向了许强和雷虎两人。
在他看来,许强和雷虎两人在灵房里扯呼,简直是对死去的张百雄不尊重到了极点,还不如去酒店睡觉。
“许总,雷总,天快亮了,醒醒!”
很快,沈会走到许强和雷虎两人身旁,拍着两人的肩膀说道。
“唉,岁月不饶人啊,年纪大了,熬不成夜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许强醒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到朱文墨脸色不好看,心中虽然并不在乎,但还是虚伪地解释了一番。
“是啊。”
雷虎也是点头附和。
“你们要是实在累了,就去酒店休息。”朱文墨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睡了,这马上也天亮了。”
许强摇了摇头,然后点燃一支香烟,驱赶困意。
六点半的时候,张古披麻戴孝地走进了灵房。
“张古,欣然不在,身为大哥的义子,你最应该守灵,但你一整晚几乎不见人影,这不太好吧?”眼看张古步入灵堂,朱文墨冷着脸,语气低沉地说道。
“朱总,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应该在这里守一夜,但今天的葬礼,各方势力都派人前来,到时候难免要送迎,我怕熬一晚上,白天扛不住,那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张古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呃……”
耳畔响起张古的话,沈会不由一怔,他听出了两人话语之间的火药味,也看得出两人似乎都看对方不顺眼。
“嘿,朱文墨啊朱文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看不清形势么?居然还敢跟张古叫板,我看你是想急着去投胎!”
许强和雷虎二人亦然,但他们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在心中暗暗冷笑。
“你真有远见,考虑得真周到。”朱文墨毫不掩饰地讥讽道。
张古脸色一变,本想发作,但考虑到还不到发作的时候,便冷冷道:“朱总,请注意你的措辞。”
耳畔响起张古张狂的话语,朱文墨压制的怒火顿时爆发了,但他的余光看到了张百雄的遗照。
刹那间,他心中的怒火荡然无存。
即便他对张古再不满,心中再恼火,也不能在张百雄的灵堂里和张古争执,于是站起身,走出了灵堂,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