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立人走了之后,剩下了齐学启和葛南衫之后,众人也都不怎么紧张了,葛南衫虽然是校,可是以前他是参谋,现在是新一军政治部主任,为人内敛,不张扬,自然也没有多少震慑力。
至于齐学启,特务营谁不知道,他和方汉民的关系如同兄长一般,而且这里的很多人,都当初和齐学启一起从缅甸到的印度,算是老熟人了,齐学启一直以来,都十分关照他们特务营,这一点谁都明白。
所以当孙立人走了之后,他们也放松了下来,几个家伙擦着汗,尴尬的笑着说道:“军座总算是走了,看到他在这儿,咱们浑身都不自在!嘿嘿!”
看到特务营这帮人的样子,谭展超也笑了起来,嘿嘿说道:“军座为人严厉,连我也在他面前浑身不自在!不过反过来说,军座待我们这些部下们,却都相当仁厚!你们也用不着太紧张!”
齐学启把帽子交给了方汉民,方汉民赶紧挂了起来,给齐学启让了个座,请他坐下。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吧!把你们今天商量的事情,先给我们说一遍,让我们帮你们理一下头绪,然后咱们再商量吧!”齐学启对众人说道。
于是众人都围了过来,方汉民把今天他整理出来的思路给在座的齐学启和葛南衫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听罢了方汉民的介绍之后,再仔细看了一遍方汉民从情报处弄来的各种资料,于是齐学启、葛南衫便开始帮着他们制定起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其实这个作战计划对于他们来说,制定起来并不算难,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是兵分两路,一路对八莫一带的日军兵力分布情况进行侦查,另一路则向英多方向进行侦查,具体制定起来也不是很难,只需要按照顺序逐步对所需侦查的目标,进行一次详细的侦查是了。
只是方汉民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才会弄得焦头烂额,到了像齐学启和葛南衫这种专业人士手,这根本不是什么事。
齐学启、葛南衫,再加正儿八经留洋意大利军事学院回来的谭展超,外加方汉民他们这些臭皮匠,仅仅是一个晚下来,下一步特务营的作战计划大致被拿出来了。
后半夜众人休息了几个小时,吃过早饭之后便继续讨论,又一个午下来,齐学启和葛南衫他们帮方汉民制定出来了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谭展超本来还因为方汉民他们制定不出来作战计划,有些轻视特务营这帮人,可是当深入讨论作战计划的时候,谭展超才发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帮人别看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军事院校科班毕业,可是这脑子却很好用,而且他们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想法也极其大胆,有些提出来的想法,让谭展超听了之后都觉得背后冒凉气,觉得他们的想法大胆到了没边没沿的程度。
甚至于谭展超有种感觉,这帮家伙脑子都不太正常,简直都是疯子,可是方汉民却对此没一点反应,好像听了之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谭展超在听到了范星辰说出一个想法之后,于是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么做能行吗?这也太疯狂了吧!你们只安排几个人,敢潜入到日军核心阵地去?这是想去送死吗?这不是制定作战计划,这是在胡说八道吧!”
听了谭展超的话之后,方汉民和他手下这帮家伙,一个二个看着谭展超,好像看傻子一般。
方汉民摸摸鼻子,干咳一声说道:“谭兄,我倒是觉得没啥不正常的呀?这种事我们以前经常干,都是轻车熟路的,没啥大不了的!”
谭展超一听,真的有点无语了,感情这帮疯子不是胡说八道呀!他们以前经常干这种疯狂的事情。
于是他扭头望向了齐学启,想要从齐学启这里得到印证?
齐学启则跟没事人一般,点了点头道:“你不用惊讶展超,他们没疯,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常干的事情,没啥大不了的!”
谭展超听罢之后,真的没法淡定了,敢情这帮家伙还真都是疯子,这种在他看来,简直只有疯子能干出来的事情,这帮家伙居然经常干,而且看意思早习以为常了。
刚才他那么说,肯定被这帮人给鄙视了,谭展超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骂自己多什么嘴?这下露怯了吧!
他哪儿知道,方汉民带出来的这帮家伙,所用的战术根本是数十年之后,世界顶尖特种兵根据前人用无数鲜血总结出来的作战经验,超过了这个时代很多,所以才会让他们这种人感到十分接受不了。
这也是特务营的人觉得有些战术,他们用起来觉得很正常,但是在谭展超这种人眼里,却十分疯狂。
谭展超暗骂自己多嘴,下定决心接下来绝不再多说话了,省的又露怯,让人笑话。
可是接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思路根本跟不这帮家伙,这帮家伙所提出的很多想法,在他看来都简直跟疯子一般,只有疯子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特别是方汉民提出来,他们出发之后,不按照常规,从密支那一步步的向八莫方向一路走一路侦查,而是采取反方向而行,直接从八莫一带开始,向回走,一路从八莫走回密支那,侦查沿途日军分布的情况。
这让谭展超更是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胡说!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沿着八莫到密支那的路线侦查,直接从八莫下手,难道你们能飞过去吗?”谭展超实在是忍不住,再一次拍着桌子说道。
听了谭展超的话之后,方汉民和他手下弟兄们,又一次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注视着谭展超,一个个都没说话。
谭展超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妙,自己好像又说错话,被人当傻子看待了。
他心虚的摸了一下后脑勺,有点气急败坏的问道:“你们这是啥眼神?难道我又说错了吗?”
众人都不吱声,一个个纷纷扭头,但是脸却带着憋不住的笑意,方汉民也不想让谭展超太难堪了,于是干咳一声道:“没啥,没啥!呵呵!谭兄说的有道理!”
这时候连葛南衫都看不过去了,对谭展超呵斥道:“你难道不能闭嘴吗?让特务营的弟兄们笑话!”
谭展超觉得自己快疯了,用手抓下帽子扔到桌,对葛南衫问道:“到底我哪儿又说错了?你倒是给我明说行不行?”
葛南衫一脸黑线的对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抬头看看天,天有什么?”
谭展超这会儿整个人都有点糊涂,还真抬头看了看,然后说道:“帐篷!还有啥?”
众人顿时被绝倒了一片,终于有人忍不住当场笑喷了出来,而有的人不愿意让谭展超太难堪,于是强憋着笑意,对齐学启大声说道:“报告长官,卑职尿急,想去方便一下!”
齐学启也一脑门子黑线,一方面是忍俊不止,一方面又对谭展超怒其不争,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尿什么尿?想笑笑出来好了,小心把你们憋死!
展超!你小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昏头呀?今天你吃错药了吗?
让你看的是天,天有什么,不是让你看的帐篷顶!”
“飞机?”谭展超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试探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