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啊!”
看到我后,王晓妮莞尔一笑,竟然带着几分娇羞,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当天张小海结婚时她的样子。
难不成我们真的冤枉了她?一切简直乱七八糟啊!
说到张小海,下午又出事了,在村边田地里干活的一家三口死在地里,老黄看过尸体,正是被僵尸吸走了体内阳气而亡的,凶手指定是张小海。
根据老黄的判断,张小海藏在古河附近,应该在某个洞穴或者坟坑里。
因为都知道张小海是僵尸,自然都认为王叔是活人,所以几个大队长很自觉的把权力交了出来。
王叔得知又死了三个人,气得暴跳如雷,立即组织了村里的年轻人,带好了***画的符和黑狗血,沿着阴河进行地毯式搜索。这次甚至带了几条村里仅剩的狗。
下午四五点时,王叔带着几十人出了村,我因为珍惜和奶奶仅有的两天相处时光,没有去。
从下午开始,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握着我的手就开始拉,一直到天黑,苦口婆心地说了很多事。
“奶——”最后我是一边哭一边听。
“这是***宿命,也是小邪的宿命……”奶奶把她常年不离身的黑盒子递给了我。
“小邪,这盒子就给你了,但是你得等到七月十六才能打开,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一封信及一点念想,另外……另外我离开后,可能有人会来找你……”
王晓妮也有些动容,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晚上奶奶让王晓妮扶着进了屋,她俩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王晓妮就红着脸回来了。
“你……你还和我睡一张床啊?”
王晓妮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没办法……”
七月还是酷暑时节,虽然山区里凉快些,可我屋子里还是十分闷热。
俩人依旧是只穿着内衣,平躺着。
之前我是怕她,吓得尽量靠边,可现在知道她不是鬼,就没有必要了,甚至还故意挤挤她。
我使劲闻了闻,王晓妮身上不但没有了那种恶臭味,甚至还透着一股清香,让人十分舒服。
迷迷糊糊的当我快睡着时,就觉得她抱住了我。
什么情况?我心里一惊,睡意全无。
那一刻什么人啊鬼的,统统去他娘的,大不了我就是下一个宁采臣。
折腾了一阵后,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按理说王晓妮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啊!可那熟练的动作和分寸的拿捏,分明是经验丰富的体现——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她在兴奋之余,嘴里总念叨着“十年了!十年了!”
我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直到筋疲力尽。
等我醒来,天都大亮了,院子里传来了奶奶和王晓妮的说笑声。
我觉得头很沉,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总觉得很怪异,我是怎么啦?怎么这么草率——她哪来这么多经验啊!还有那句“十年了”,一大堆疑问走马灯似的萦绕在我脑海里,我再次怀疑起她的身份。
走出屋子,看到王晓妮,我多少有点尴尬,毕竟人生真正的第一次交给了她。
王晓妮却是满面春风,看着气色和精神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我不禁感慨道,怪不得都说只有耕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早饭前我去了趟王叔家,想问问昨天抓着僵尸了么。
刚走出胡同口,恰好碰上几个街坊。
“小邪啊!昨天没见你啊!”
“我奶有点不舒服,在家伺候她了——这是急着去干啥?”
“村长外甥——也就是那僵尸——抓住了,正准备烧掉呢!”
我也跟着去了村西,远远的就看到王叔领着几十个人,围在一个柴火堆前,浑身五花大绑的强子被戳在柴火堆里,脑袋上还贴着几张符纸。
“王叔,还真抓住了?”
王叔只是轻轻点点头,似乎心有不悦。我一想,亲手抓了自己的外甥,还要众目睽睽下把他烧掉,换作哪个当舅的也不会舒服。
大火点燃后,街坊们陆续回村了,最后是剩下我和王叔。
“王叔,是咋抓住的?”
王叔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大摞纸钱和几个纸元宝扔到了即将燃尽的火堆里:“强子,一路上打点着鬼差,到那边好好做个鬼!”
随即转身给我讲了下午的事。
昨天下午,他们沿着阴河地毯式搜索,什么土坑、洞穴,甚至能藏人的草窝都找了,因为大家手里都带着奶奶画的符和黑狗血,也不怎么担心。
大约凌晨的时候,一伙人搜到了位于树林和阴河之间的一片坟地里。
有个街坊发现其中一座坟被刨开了,都露出了棺材盖。
王叔打量了一番,悄声让所有准备好黑狗血,然后用铁锹轻轻撬开了棺材板,没想到铁锨头刚伸过去,棺材板“啪”的一声飞了出去,强子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嗷嗷叫了两声后,就想冲出去。
这一次王叔挑选的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年轻村民,哪能再让他跑了,顿时十几瓶黑狗血天女散花似的撒了过去……
说完后,王叔再次叹了口气:“小邪,其实最大的隐患是村里藏着的炼尸人!”
我有点疑惑:“王叔?你不说炼尸人是刘酒鬼么?”
王叔摇了摇头:“我之前是怀疑过他,可仔细分析了一下,刘酒鬼不具备动机啊!倒是有另一个人,更值得怀疑!”
“谁?”
“韩老三。”
“韩叔?咋……咋怀疑起他了呢?”
韩老三原来是个屠夫,从十几岁就干起杀羊宰牛的活儿,一直到四十岁媳妇才生了个儿子。
中年得子,自然格外高兴,据说孩子满月时,他请了全村人吃饭,光酒就喝了百多斤。
不幸的是,他儿子在三年前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溃烂,后来直接下不来床了。
韩老三带着儿子看过很多医生,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还一天比一天加重,最近两年多村里人都没见过他。
儿子这样,当老子的很自责,认为是自己这半辈子杀生太重,老天爷给的惩罚。于是洗手不再干屠夫了。
近两年来,韩老三乐善好施,是附近几个村有名的善人,王叔咋就怀疑起他了呢?
王叔说:“昨天上午,韩老三找过我,说自己儿子福生的病大有好转,想明天请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去他家喝酒庆祝。”
我一听,更纳闷了:“福生都病了三年多,病好了是好事啊!”
“你知道的毛啊!什么病好了,福生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一听头都炸了,前几天碰到韩老三,打招呼时,他还笑呵呵的说急着回家给儿子做饭……
“难道你怀疑韩老三在鼓捣邪门歪道,想让儿子起死回生?”我心里猛的一震。
王叔点了点头:“我一直以为韩老三念子情切,精神出了问题才一直念叨着福生没有死,看来这老家伙并没有疯,而是走了邪门歪道。”
“死了两年还能救活?”
王叔冷笑一声:“救活是不可能了,但是有方法让死人看起来和活人一样,难道你忘记你奶奶了?”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道:不光我奶奶,你也是个活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