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生产够了，下午就能发货。”青年回道。
“恩，你一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先把钱结了，再发货。这家伙不是什么老实人。”老板点了点头，嘱咐道。
“这事我知道了。”青年点了点头，然后又冲老板说道：“姐夫，还有个事，老古欠咱的那笔货款，咋整？”
“他从咱这儿进的货，不是已经销出去了么，钱还没给么？”老板皱着眉头问道。
“他货是销出去了，但是我听说，他个傻。b倒腾的有点远，整到江西了，铺底的几箱货，都潮的起霉了。他从咱这儿拿了二十万的货，到那边也就卖了二十万，里外里，还搭进去不少油钱。他觉的亏了，该咱的货钱，他想耍赖了。”
“操……”老板无语的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老古这个人无语，还是对他赖账这件事无语。
“那古前进就是个老癞子，四十多岁的人了，走哪儿，哪儿的人都看不上眼。要我说，咱的给他来点硬的，要不然这钱够呛能要回来。”青年提议道。
“二十来万，不是什么大钱，犯不着把他得罪的太狠，看看再说吧。”老板皱着眉头说道。
“行吧。”青年有点无奈，也不知道是确实想把这个钱要回来，还是跟那个古前进有点过节，想借着机会收拾他一顿。
“咕噜噜！”
我扛着纯净水走进去，装到饮水机上，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我顿时停住了脚步。
“啪！”
我有点僵硬的转过身，拿起茶叶盒打开，往水杯里倒了点茶叶，然后端着水杯走到饮水机旁边，按下加热开关，默默的等了起来。
“……”
老板看着我楞了一下，也没说话，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拿起火机就准备点燃……
“啪！”
一直圆圆的小肥手，把老板叼着的烟，拽了下来。
“昨天刚量的血压，有点高。烟你先断了把，缓两天再抽。”老板娘不紧不慢的把烟塞进烟盒里，然后把烟盒和火机都揣进兜里，施施然的走出了办公室。
“你给我留一根行不？我就抽一根！操！”老板冲着办公室门口喊道，但回应的只有关门声。
“唰！”
老板伸出手，摆出抽烟的姿势摸了摸嘴，小眼神不停的飘向青年。
“那个，姐夫啊，我找我姐有点事，先走了。”青年留下一句话，低着头，夹着裤裆跑了。
“操……”老板无语的骂了一句，看了看烟灰缸，有点要翻烟头的趋势。
“啪！”
我端着接满了开水的水杯，放到办公桌上，伸手掏出烟盒，眼睛一扫，抽出唯一一根玉溪，递了过去……
“唰！”
老板一愣，抬头看了我有五秒，接过烟，放进嘴里……
“啪！”
我掏出火机给他点着，顺手把烟灰缸推了过去。
“有事儿？”老板弹了弹烟灰，淡淡的说道。
“也没啥事，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帐，我朋友是干这个的。”我挠挠头，摆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板皱眉抽着烟，没有说话。
“我朋友办事挺靠谱的，指定不能让您擦屁股。”我拧开茶杯盖子，补充着说了一句。
“……”老板还是没有说话。
“前两天在一起喝酒，他刚买了辆车，这段时间手有点紧，这钱要回来，你看着给他点车马费就行。”我信口胡扯着，又补充了一句。
“你朋友，哪儿的啊？”老板终于开口了，平淡的问了一句。
“碧海蓝天的，玩的还行。”我硬着头皮，把马华的身份搬了出来。
“唰！”
老板夹着烟的手指头抖了一下，烟灰掉在桌面上，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
我站在桌子旁边，手心全是汗水。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老板的脑壳，不清楚他这个时候是什么表情，心里十分的忐忑。
“啪！”
三分钟过去，我觉的已经没戏了的时候，老板一把抓起旁边的座机，按了几个号码，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把古前进打的欠款条拿过来。”
我一听这话，心脏顿时噗通噗通用力的跳了起来。
事儿，成了！
“咔！”
不到五分钟，老板的小舅子，也就是刚才在办公室里的那个青年，拿着欠条，推开门走了进来。
“啪！”
老板接过欠条，一把拍在桌子上，抬头冲我说道：“这钱，你们怎么要，我管不着，你和你朋友，跟我只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懂吗？”
“我明白。”我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的说道。
“身份证放这儿，欠条拿走。”老板喝了口我泡的茶，靠在椅背上说道。
“您放心，我朋友肯定不是狗篮子。”我郑重的说道。
“走吧。”老板摆了摆手说道。
我点点头，掏出钱包，身份证抽出来放在桌子上，道了个谢，拿起欠条，快步走了出去。
……
走出办公室，我的步子越迈越大，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厂区，把孟娇娇从车间里面拽出来，什么话也没说，给高群打了个电话，问清了地址，然后骑着摩托车，载着直接旷工的孟娇娇，从电池厂大门冲了出去。
……
二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了高群的家里。
我停好车子，拽着孟娇娇刚走进，跟垃圾堆一样的客厅，就兴奋的大喊了起来：“哥几个，两万四有着落了！”
“扑棱！”
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高群，和正盘腿坐在客厅一角，手捻佛珠，背诵着观音经的慕辉，直接蹦了起来。
“啥路子？”慕辉两眼发光的冲着我问道。
这几天，慕辉过的也挺辛苦。他总觉的，我们和张重林之间闹出这么多事，全赖他，所以他挺自责的。
“唰！”
我掏出欠条甩着说道：“我接了个要账的活儿，二十万。”
“啪！”
高群三两步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欠条，仔细的看了起来。
“……”
当看到“欠货款贰拾万整”几个字，和下面鲜红的章印后，高群的眼神明显有点不太正常，脚底下也开始发飘。
“我看看！”慕辉接过欠条看了两眼，皱眉问道：“这欠条你从哪儿弄来的，靠谱不？不能是你自己做的吧？”
“我老板给我的，厂里的货款欠条，能假啊？”我手指头点着章印说道：“你看这章上的字，超人运输公司财务部，下面还有手签的字呢。”
“曹，超人运输公司，听这名就知道老板是个杀马特非主流，一点也j.b不靠谱！”慕辉无语的骂了一句，把欠条扔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