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子，接着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别说……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芊芊把那批人释放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有了后来魏冬梅的便利。”

“那这批人的行踪你有听说过吗？”

月灵摇了摇头：“至少在华南和华北两省我是从来都没听说，更没见过这批人的行踪，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这批人应该隶属于早期蓝鸟公司的a级安保人员，拥有仅次于高层管理人员的权限，可以自由出入所有区域，并且还享有高额的佣金，他们的个人能力可不是其他普通安保人员能比得了的！”

我“嗯”了一声，这从他们在清明梦里的表现也的确能看得出来。

月灵又指着我刚才捡起来的那个黑盒子说道：“芊芊的清明梦里肯定还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而且是我们现在迫切需要的内容，这里边就包含了那队人的去向，这个盒子你一定得保管好！”

这时我听到外边又响起来了一连串的吼叫声，我急忙爬到上方的窗户朝外一瞧，只看到之前那些环绕在房屋边上准备袭击我们的巨蜥现在已经开始调转头防御起这里了，而在更外层则是一圈黑漆漆的蛊物群，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里边到底有多少种的蛊物，感觉像是之前被救世军

关押在这里的蛊物群体过来了大半，我在里边甚至还看到了一些死而复生的缅因巨人。

这些巨蜥的战斗力比其他蛊物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看样子还真的是被我反影响了。

另外，空中也不太平，依旧是之前的那种通体红色的诡异鸟群和月灵召来的比丘鸟群混杀在一起，时不时就会有鸟的尸体从天而降……

我抬头朝空中的云层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这云层不仅高度又升了一些，而且连厚度和面积也缩减了，月灵告诉我说这就是灵能衰减的直接证明，与之相反，我的灵能却依然在不断增强当中。

但即便如此，情况也依然不容乐观，登高望远之后，我发现整个城市依然被大量由芊芊的灵能所影响的蛊物盘踞着，在远处安全区的方向里也有不少的火力开始出现了。

“灵能衰减，原本控制安全区活人的灵能现在也遏制不住他们的行动了。”月灵的语调有些得意：“如果没有我们，这次的魏冬梅肯定会如愿以偿了，不过她的算盘打得太过精密，反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种聚而合围、一网打尽的方法的确能省下不少的事，但她却过于高估灵能源的强度了，一旦这些蛊物脱离灵能的控制，那就会对它们的主人形成反噬效果，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说话间，我便看到云层的浓度进一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着，并且我这次发现云层在缩小的同时，雨水却越来越大了，搞了半天是空中的云都掉下来了……

现在所有暴露在空旷地中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被这些漆黑的雨水覆盖，仿佛个个儿都染了墨一样。

随着云层厚度的减低，我们胸口那些巨大的憋闷感也降低了许多，再也不用依靠头盔来维持了。

又等了一刻钟左右，包围我们的蛊物群已经被巨蜥群和比丘鸟群，这一陆一空的组合打退了回去，当第一缕光亮透过薄薄的云层打到地上的时候，月灵便开口说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走？”我指着更外层，那些处在城市边缘游荡的蛊物群说道：“它们还没有散开！”

“现在的危机已经不是它们了。”月灵指着安全区的方向说道：“灵能的影响已经不足以让它们形成系统化的行动了，那里才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威胁。”

只见安全区里已经可以看到大量的人头攒头了，之前被灵能定身的救世军还有游荡者们纷纷开始行动了起来，我一时间看到探测仪的屏幕上多出了大量的绿色光点。

现在文韵他们依然没法自己行动，好在这仓房里也同样储存了一些皮卡车，在我把他们拖到后车厢上的时候，月灵还询问我为什么要把牛壮也带走。

我告诉月灵说这牛壮知道一些救世军内部的情况，还有一些起源计划的内容他或许也知道一部分，不过月灵却不屑地摇头告诉我说她现在的记忆由于我一直以来的清明梦入侵，恢复速度已经相当快了，要不了多久，起源计划的内容，以及她妹妹月尘在被囚禁期间发生的事情，她通通都可以想起来。

“你想清楚，这个人反复无常，带他走肯定会横生事端。”月灵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丝毫戏谑的成分。

我看了看牛壮，最终同意了月灵的建议，别的不说，我在岛上至少曾经丢下过他不管，以他的性格，这个仇不可能忘记。

不过我也没有把事情做绝，我把它藏到了仓房后边的一个小地洞里，他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至于被发现。

完事之后我便开着皮卡开始沿巨蜥群开辟出的一条街道行进起来。

安全区里救世军和游荡者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应该是徐文辉所部进入安全区的人并不多，导致里边的游荡者们很快就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探测仪上大量代表超感人的绿点就是最好证明。

但月灵却告诉我说这也并非好事，如果徐文辉的人被困在安全区里的只是一小部分，那就意味着城市外围肯定已经被剩余的人包围了，徐文辉这次带来的精锐力量不可能无缘无故退走，尤其是现在这些空中的灵能并未对他们造成实质损害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尽可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沿着这条街道一路横冲直撞，沿途遇到了不少的蛊物，不过这些蛊物现在对我已经不再专一了，即便是迎面撞上，也不是所有的蛊物都会袭击我们。

再加上之前它们对市区的冲击，导致大部分地段都变得畅通无阻，这也使得我只用了来时不到一半的时间就看到了城市靠北的大片平原地带。

而此时空中的云层已经彻底散去了，那些弥漫在虚无中的呢喃细语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

城市外围也正如月灵之前所所的那样，已经被救世军的人包围了。

事实上，我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救世军的队伍，而是环绕在城市周边的熊熊蛊火。

“他们很聪明。”月灵坐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上说道：“难怪云层散去的速度会这么快，这些蛊火将附近蛊物体内的戾气灼烧殆尽，空中的云层自然消亡自然也会加快速度。”

“有这么多的戾气维持这些蛊火的燃烧吗？”我惊奇地说道，同时将车子的速度也减慢了下来。

“当然有。”月灵立即说道：“戾气的生成是伴随蛊物的，而蛊物又是随着灵能的出现而增多的，三者彼此互生共存，芊芊之前将大量的灵能聚集到这里，自然也会同时带来无尽的戾气，现在的黑色雨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一边缓慢开车朝前行进，一边开始尽量观察起前方城市边缘的详细情况。

说来也奇怪，我本来以为自己的视力会随着之前的变化而显著提升，然而事实上我的视力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大的优势也就是夜视了，而视野的广度却没有丝毫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