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纵横被对面女人的情绪如此突然变化吓了一跳,赶紧递过去桌上的抽纸,关心地问道:“叶医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语汐没有回答,也没有去接抽纸,只是慢慢摇头,缓了缓情绪才从包包里面拿出自己带的小包餐巾纸,将泪水擦干。然后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洁癖,让你看笑话了,你的故事太感人了。对了,你为什么执着于要再次与那个‘小女孩’相见?”
“其实,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想还当年的恩情,也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当然也要问问当年是什么原因不辞而别。”任纵横之所以要讲这么多,可能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给她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如果,她过得好你怎么办?如果她过得不好你又怎么办?”叶语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任纵横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如果,那个‘小姐姐’过得好,我自然会祝福她,或者尽我所能让她过得更好;如果她过得不好,那我更应该帮助他,就如当年她把大半个包子给我一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小乞丐,对不起。”叶语汐的美眸中满怀歉意。
“别逗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小乞丐,真是的,没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帅哥正坐在你的面前吗?”
“我说的是17年前的那个小乞丐,那年我10岁,扎着个马尾辫,穿了一件大红色外套。那年小乞丐的头发像个鸟窝似的,穿着很是破旧的黑色短袖和褪色的蓝色长裤,以及有些大的黑色运动鞋。”叶语汐没有看着面前的男人而是望着窗外,回忆曾经的过往。
听完叶语汐好似自言自语的描述,任纵横震惊得无以复加。嘴巴张得大大的,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你……你难道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姐姐’,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她当年的穿着?”任纵横有点不敢相信。
“嗯。”叶语汐点点头,没有否认。
如果不是隔着桌子,任纵横真的很想抱抱眼前的这个女人,当然是姐弟那种亲人般的拥抱,不掺杂一丝情欲那种。
虽然任纵横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但他还是紧紧抓住了叶语汐已经放在桌面上的一双白嫩小手。眼睛里含着泪水,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与牵挂,在这一刻得以实现。
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回到从前。本是含在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而叶语汐则是边笑边流着泪。
周围的客人没有听到两人刚才的交谈,但却看到这一幕,于是发挥他们作为吃瓜群众的想象力,一致认定这两人是一对情侣,而且是一对即将走向婚姻殿堂的情侣。
纷纷鼓掌,有好事者大声说道:“嫁给他,嫁给他。”更有甚者说道:“亲一个,亲一个。”一个个地还跟着附和,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仍然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的两人,突然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劲,再听到别人口中说出的话语,两人顿时脸红了起来。迅速缩回了各自的手,尴尬极了。
任纵横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这误会会越闹越大。他站起声,双手向下压,希望大家能够安静一点。
随着说话的声音小了以后,他开口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句话。大家误会了,我们其实是多年未见的姐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是亲姐弟吗?”一个好事者问道。
“呃……这倒不是,但我们从小就认识,多年未见所以情绪有点激动,刚才真的是大家误会了。”任纵横尴尬解释。
“哦,还是青梅竹马啊,那就更要在一起了。大家说对不对?”那个好事者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对!”另一个好事者跟着起哄,有第一个起哄的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就连包子店的老板也参与了进来。
瞧这事情闹的!
两人真的是哭笑不得,看来是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也许在周围人看来,解释就是掩饰,那还不如少废点口舌。
任纵横也是没有办法了,赶紧付完钱,将未吃完的包子打包后,和叶语汐迅速离开了这家包子店。
有人说过:最好的相遇是久别重逢,最好的经历是曾经、此刻。命运注定要相遇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会遇见,哪怕空间相隔千山外水,哪怕时间早已过去十数年。
17年后再次相遇的一对男女,内心自然是十分欢喜。任纵横和叶语汐离开后,两人便一左一右的沿着马路悠闲散步。
任纵横拿出一个包子递给叶语汐,突然又想起女人之前说过有轻微洁癖,所以准备将手中包子自己吃,而要将装着包子的袋子递给对方。
叶语汐看出“小乞丐”的心事,便夺走其手中包子,小口吃了起来,文雅得像变了一个人。
或者是因为刚才吃了一个包子,现在没有那么饿了;又或者是觉得在这个“小乞丐”面前变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你之前不是说有轻微洁癖的吗?刚才那个包子被我的手拿过了的。”任纵横提醒道。
“呃……你也说了,我只是轻微洁癖,所以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有。”叶语汐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太过牵强了些。
“好吧。”任纵横也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继续说道,“叶医生……”
“怎么?以前叫我‘小姐姐’现在长大了,生分了?”叶语汐打断任纵横的话,故作清冷地问道。
“呃……呵呵,没有的事。这不事出突然,还没适应过来。”任纵横讪笑道。
“那你现在倒是叫啊!”叶语汐正色道。
“小……小……姐……”
“喂,‘小乞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墨迹了半天,怎么我都成‘小.姐’了?不想叫就算了。刚才还说什么要报答我呢,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叶语汐有些幽怨地说道。
“不是的,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只是觉得彼此都长大了,再那样叫有些不妥。”任纵横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道。
“看什么看,我可告诉你哦,虽然我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好,但我是你姐,你可不要对我动歪心思。”叶语汐停下脚步用手挡在胸前,有些羞怒。误以为任纵横在打量她胸前得双峰。
“看你想到哪去了,这样,我直接叫你‘叶姐’行不行?”任纵横被女人那跳跃性的思维搞得有些无语。
“这还差不多,那你叫声来听听?”叶语汐故意做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
“叶姐。”这次任纵横叫的就很自然了。
“唉,‘小乞丐’真乖。”她说着还用左手轻轻拍打着男人的右边肩膀。
“叶姐,能不能不要叫我‘小乞丐’?我都25了。”任纵横眼神中带着些许哀求道。
“不行,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当年的‘小乞丐’。当然,也只是在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叫你。”
想当年她第一眼看到“小乞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眼神清澈,模样俊俏的小男孩十分可爱,本性善良的她,便大方的给了对方大半个包子。
“叶姐,多年不见,你现在过得好吗?”任纵横用他那清澈的眼眸看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