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禁的摘星楼秘术!他竟然对元儿用那样的禁术!我恨不得杀了他!”
陈木凉激动不已,咬牙愤恨地说道。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宜动手。否则,便是害了元儿。”
李倾冷静地答道。
他和陈木凉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很显然,那水晶球里的血是元儿的,若是我们对他动手,很有可能,他便会对元儿出手。”
“所以,此事应当计划一下再行动。”
陈木凉点了点头说道:“这人会摘星楼的禁术,并且寻龙诀也指向了他,莫不是他就是青鸟要找的那个人?”
“事不宜迟,我们将这件事情告诉青鸟。”
李倾眼中忧虑深深,脚下脚步走得飞快。
陈木凉快步跟上去,却发现李倾走的并不是通往国公府的路,便疑惑地问道:“为何不回府内?”
“你回头再想想,公国府的守卫几时这般散漫过了?连门都不守好,倒下就是呼呼大睡?而且,从大殿到正门,这么远的路,却没有遇到一个巡夜的。这岂不是很奇怪?”
李倾边走边分析着给陈木凉听,听得陈木凉一阵心惊。
“你的意思是……国公府的上上下下早就……???”
陈木凉皱起了眉头,心一沉,脸色很不好。
“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极大。”
李倾摇了摇头,深叹一声:“此人大概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盛京,所以,在盛京他能埋下的陷阱应该早就埋好了。此时我们一定不能回府内。”
“可是青鸟远在摘星楼,我们就算立刻赶回去也需要三天三夜。而这三天三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陈木凉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得很。
她眉头紧皱,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李倾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只能尽快地带离陈木凉远离危险的地方。
其他的,他竟也真的拿不出个对策来。
就在两人忙着赶路的时候,一道身影横在了他们的前方,站在了路中央。
稀疏的灯光将那人的身影拖得有些长,不太容易看清那人的面庞。
陈木凉和李倾一见有人拦路,皆停下了脚步,十分有默契地按住了自己的兵器。
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正当陈木凉打算祭出飞雪刀之时,对方却轻声得意地一笑,然后抬头悠悠地道了一句:“二位,需要帮忙吗?”
他举起了手中的木剑,看向陈木凉的目光里皆是满满的重逢喜悦之情。
“一剑?!”
陈木凉惊喜万分,刚想冲上去给一剑一个超级大的拥抱,却被李倾抢先一步握住了一剑的手。
李倾笑了笑,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李倾挡在了陈木凉的身前,隔在了一剑和陈木凉之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像个柱子一般杵得慌。
一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在李倾身后想要努力探出个脑袋的陈木凉,不由得一笑,亦半开玩笑地道了一句——
“这么久不见,看来木凉被你照顾得还不错。”
“得,不多说了。你们不是要捎信给青鸟吗?巧了,我正好空着,要不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们这个忙?”
一剑眉峰一挑,笑得没心没肺。
在陈木凉眼中,他还是那个当年一把木剑走天下的无畏少年。
还没等李倾来得及开口,陈木凉便从李倾的胳肢窝里钻出了个脑袋,笑得满脸灿烂地道了一句:“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剑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得笑得更深了。
他点了点头,眯起了双眼,笑着道了一句:“这回是没工夫讹你们酒了,下回,一定得给我补上。”
又没等李倾点头,陈木凉已经在他胳肢窝里将头点了好几下,连连说道:“我请,我请。”
李倾终于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掌拍在了陈木凉的脑袋上,吓得她立马缩到了身后去。
陈木凉幽怨地道了一句:“干嘛……说句话都要被打……”
李倾朝后极为严肃地道了一句:“你就不能安分点?这种事,我们男人之间解决就好,关你什么事。”
“切……搞得好像一剑只是你一个人的朋友一样……”
陈木凉才不管李倾的醋坛子打翻了,反而朝天一昂下颚,嘴已经尖得能挂油瓶了。
一剑看着李倾这般酸溜溜的,心里自然知晓他的用意。
他只是微微一笑,缓缓上前一步,轻声在李倾面前道了一句:“你可得看好了木凉。若是有哪天,她不愿意了,我可就不再顾及兄弟之情了。”
“多虑了。”
李倾亦淡淡一笑,扫了一眼一剑,催促着说道:“你不是要去传信给青鸟吗?还不去等着半夜我给你找酒家吗?这里的长街可没有夜市这个说法。”
一剑忍住了笑,看着他这般模样,打趣儿地道了一句:“酒家就免了。不过,能看到你这般模样,倒是比去酒家有意思多了。”
说罢,他对李倾身后的陈木凉挥了挥手,笑意满满地道了一句:“木凉,我走了啊!要是想我了,就来月舞洲找我玩。”
陈木凉不知道李倾已经醋了,亦天真不已地一笑,挥了挥手脆生生地道了一句:“好呀好呀!”
李倾差一点当场去世……
等一剑走远后,他憋住了一口气,转过了身,一手便拎起了陈木凉的耳朵,笑得十分危险地道到:“你是太闲了还是太笨了啊?月舞洲有什么好玩的?你还想着要去那儿玩一玩?”
“疼疼疼——”
陈木凉夸张地救下了自己的耳朵,然后白了李倾一眼,咕囔着道了一句:“人家这么热情地邀请我去,我难道说不去啊?再说了,月舞洲不好玩,你不也是在那儿长大的嘛……”
“你能去,我就不能去嘛……”
陈木凉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敢偷偷瞄了李倾一眼。
而李倾越听越来气儿,幽怨地道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这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真是气死我了……”
说罢,李倾扭头就往前走去,剩下陈木凉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怎么不开窍了?你这个人怎么这般容易生气?还有,好不容易见着了一剑一回,你至于这般不待见他吗?人家好歹以前还是你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还有……唔……”
陈木凉刚还想着继续絮叨着下去,却被终于忍无可忍的李倾一个转身按在了墙壁之上,近乎报复性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她瞪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嗡——”的一声。
而随后,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如疾风骤雨那般令她缺氧。
陈木凉呆滞了好几秒,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急促,一步一步趋向于沉沦。
她难以抗拒他的霸道,开始笨拙地回应着他。
这令李倾的眼中掠过了一抹强烈的惊喜之色。
一阵风拂过了他们旁边的一树梅花,淡黄色的花瓣纷纷颤颤而落,撒于他们脚下,令人沁脾的一阵幽香。
似梦非梦。
他最终轻轻地放开了她,然后深深地看向了陈木凉的双眼,轻声却很镇重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