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
街上顿时一片混乱,五块、十块、二十,一张张数目不大,正因为数目不大,所有没人怀疑这些钱的真假。
所有人都疯狂地开始在街上捡钱。
而钞票还在不停地从天上飘下来,真的像下雪一样,没完没了。
“有人在楼上撒钱!”
“快来五品路这边,有人撒钱啊!”
没到十分钟,半个城区的人都知道这边有人撒钱,十数万人闻风而动,特别是大爷大妈们,提着筐拿着蓝子挤上各种交通工具,朝着这边挤来。
二十分钟,方圆七条街的交通彻底瘫痪了。
市里也被惊动了,这尼玛要闹哪样啊!
大规模人群聚集,引起踩踏的话,大家伙谁特么都别干了,全都得摘了帽子回家。
一时间一级压一级,不管是派出所还是街道,不管是坐办公室的,还是在外面出勤的,全都跑来维持秩序。
可是这帮大爷大妈没人信他们的话,听说有人撒钱,拼了命也要往里挤。
三十分钟不到,救护车拉走一百多个晕倒的老人了。
其中也不乏就是来碰瓷的。
一时间,维持秩序的这帮人,全都焦头烂额。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
市里
是真怒了,因为省里都惊动了。
“听说,今天有个拍卖会,银行拍卖了几块土地,安城有个叫柳登杰的大少,低价买到一块土地,一高兴就命令手下满街散钱。”
那位领导皱起眉:“安城柳家的人?到这儿来闹事?”
“你确定吗?”
那名下属点点头:“比较确定,楚家被拍卖产业的那些工人们,现在正聚在那几家银行门口,大哭大闹呢。”
“说银行勾接奸商,逼死好人,让他们失业。现在搞得银行那边直报警。”
“不像话!”领导皱起眉来,“给我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银行有没有违规的地方。”
市里这边反映的已经够快了,可是网上的反映更快。
或者说早就在三天前,楚氏和非米被银行查封起,在许多论坛里早就有人发贴关注着这件事。
一股早就酝酿的舆论,终于在:“背后恶少露面,以一亿低价拍下价值六亿的产业。原主出价二亿被质疑,并取消拍卖资格!”这条消息发布之后,一下被点燃了。
紧跟着,“恶少得意忘形,当街撒钱,造成大规模混乱,百余老人被送进医院抢救,行人何辜!”
“工人失去工作,在银行前控诉恶行,究竟是企业问题,还是银行有错?”
一条条消息全被背后的推手送上了热门。
柳登杰大少此时还一脸懵逼被困在车里,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各种责问弄得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谁特么做主撒的钱?到底是哪个混蛋做的!”
“大少,这事多半是王远非那家伙使的坏。他现在什么都没了,除了这点本事,还能干嘛?”
说话的是柳家另一位年轻管事,他是自小跟柳登杰一起长大的,在罗垦死后接替了罗垦的位置。
“哼,也对,拍都拍卖了,便宜老子也占了,王远非难道还能让拍卖结果取消不成!”柳登杰冷笑。
“清者自清,网上那边一定好好解释一下,我们这是在公平公正公开的情形下拍到的,绝对没有黑幕。”
正说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潘大头。打电话估计是想把产业转给咱们吧?”管事说着提起电话。
“什么?你被人打晕了,那拍卖场里的是谁?”
管事的话,让柳登杰脑中一晕。
他之所以不出面,找了个掮客就是不想吃相太难看惹人笑话,现在潘大头说被人打晕,那拍走那些产业的家伙是谁?
不用想,很大可能还是跟王远非有关。
“好,很好。”柳登杰恶狠狠地一笑,“血月已经接单了,他的死期也快到了。我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另一边,楚夕瞪大了眼睛,你搞这么大事图什么?
“图一乐呗,帮你出口气呗,你信不信,那几个经理,明天就会因为贱卖资产受到调查?”
王远非得意地笑道。
“那楚家的产业也没了,米非的工厂也没了。你出个屁的气?”
“谁说没了?”王远非拿出一叠文书,“之前不是让你重新注册一个分公司嘛,现在把这些产业归过去就行了。”
楚夕接过文书,又惊又喜,“你,你买通了潘大头?”
二十多亿的银行贷款,在拍卖会上走了一圈,只花了七亿多就全都弄回来了。
“没有,我就是找人把他打晕了。”
“那咱们那块地呢?”
“地?什么地?”王远非明知故问。
“工厂的地啊?你傻啊?”步悠悠急道。
“那块地本来也没被回收啊。”
“那柳大少一亿买走的是什么?”
“好像是工厂边上的一块坟地吧。谁知道呢。”王远非也不知道,那个萧经理的下属在他威胁下,篡改数据之后,被银行查封的那片地变成什么样了。
反正原本的那块土地,早就借着那段时间空档,挂在非娱乐名下了。
“坟地?”楚夕噗地一声,再也没忍住,笑出声来。可以想像得到,柳大少花了一亿,买了一块阴宅,会是什么表情。
会把拍卖行的人宰了吧。
笑过之后,并不等于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楚氏集团和非米银行的贷款通过这么一折腾,因为那些猪一样的经理们做死,算是赖过去不用还了。
等于一来一回赚了十几亿,不过信用评级方面的损失会让以后再贷款就非常麻烦。
最主要的是非米和楚氏都有项目亟需资金投入,现在没有资金,又没办法从银行贷到款,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非米这边设备方面,要达到投产,最少还需要三亿左右的资金。工人招聘、培训,方方面面也要上千万。”楚夕分析道。
“原来不是二十多亿么?”远非记得山本机械那边的报价。
“那是有贷款当然要上个十几二十套配套生产线,现在没钱了,一方面已经找到国产的低价生产线替代,另一方面少上几套,至少先让机器开动起来。”
楚夕解释道。
远非想了想说:“这个技术方面的东西我不太懂,不过我江南四省那边有熟人,买几套旧的,或者赊账应当不难。”
“呵,你说的那个熟人姓赵对吧?”楚夕似笑非笑地问。
“哪有,我说的是程馆主,他做走私的,人面广。实在不行,走私几套过来嘛。”王远非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跟赵珞然根本不熟。
我跟她只有纯粹的交易关系,连手都没摸过,哪里熟了?
“那好,你立刻联系,我们听听。”步悠悠生怕事儿不够大,在旁边添乱。
行吧。
王远非硬着头皮拨通程隍的号码。
“徒弟你终于想起师父来啦?哈哈哈……”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响起粗豪的笑声。
“别乱叫,什么徒弟,我几时承认过。”
王远非先是跟程隍很熟稔地斗了几句嘴,这才言归正转:“对了,你有没有灌装生产线方面的消息,第一要便宜,第二最好能赊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