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非却丝毫不惧,仍旧笑咪咪道:“怎么,我随便说几句话不行吗?不就是杜肱想要保住小命,请你们出头来救他。被我说破,也要对我动手?”
男子大怒,指了指王远非冷笑:“就凭你也配去杀杜肱?也不撒泡尿照照!”
“你干嘛!”那妖娆女子见到远非点点头,竟开始解裤子立时惊呼出声。
“他让我撒泡尿照照,莫非我理解错了?你来?”
美女当即气得脸泛红潮,这个无耻败类!
男子也是脸色发黑。
“这么说我杀杜肱没问题是吧?”王远非嘿嘿一笑。
“好,你有种就把他杀了,我倒看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
“好,走着瞧!”
两人看着王远非身影消失,妖娆女子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担心。
“李哥,咱们的任务是警告他,现在搞成这样怎么回去和高主任交差。”
“你以为他脑子坏掉了,真的去杀杜肱?”李哥不屑冷笑。
“
江湖上的人物咱们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哪个见到我们国士院的身份,不是吓得屁滚尿流。这个败类装得像个人似的,我保证他一定会夹着尾巴躲起来,生怕再被咱们堵住。”
“也对哈。”妖娆女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个五大关的杂鱼,居然还口出狂言杀杜肱。也不……”
说到这脸色一红,又皱起眉来。
——
市中心正气堂的密室里,一堆黑色的铁沙因为高温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门外笃笃敲了两声:“老爷,六哥儿到了。”
沙堆动了动,杜肱的脑袋慢慢钻了出来。
“我知道了。”
慢慢穿好衣服,这一次疗伤整整花费了价值上亿的珍贵药材,想要把之前雷藤造成的重创治好,最少还需要这样重复十几次。
这点小钱跟他的财富积累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只不过这一次莫明其妙伤在那小杂种的器灵手里,想起来就让他愤懑无比,难以接受。
八十岁的老娘倒绷孩儿,堂堂万人敌,人人敬畏的能者宗师,居然在一个毫无名气的五大关面前撞得灰头土脸,狼狈而逃。
一旦传出去,那些觊觎他位置的恶狼们,还不得笑掉大牙,然后恶狠狠地扑上来,把他从副会长宝座上赶下去?
死都不能接受!
想到死,他动作缓了缓。
这两天总觉得阵阵恍惚,心神不宁。
是受了伤邪魔入侵,还是那句话要应验了?
当年的大相士曾经帮他算过一卦,说他会死于雷劫。
当时他十分高兴,因为只有到了陆地神仙那一步,才会有雷劫。
这说明他此生可以达到那一步。
但是成就七大关,一晃六十余年,他慢慢地开始怀疑,那个雷劫到底是什么意思。
近些年,他甚至雷雨天从不出门,别人都以为他是有什么怪癖,其实他是害怕雷劫。
也是正是因为雷藤那一击,让他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他害怕那个句雷劫谶语应验在那小杂种的身上,所以他才
让李兴家去找侍卫部的高主任。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把伤养好,再收拾那个小杂种不迟。
老夫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心中各种恶毒的念头翻涌着,他在墙上的按钮,按了一下,密室合金门缓缓打开。
老仆人站在门外,脸上凝固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惊恐。
瞬间一阵危险感涌上杜肱心头,然后眼前猛地大亮,一道电光在他身体生出反应之前狠狠刺进他的眼眶。
咔!
还是应验了!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一声巨响过后,他的整个脑袋完全消失。
门外,老仆的尸体脑后插着一只细针,缓缓倒下。
王远非的灵体身上缠绕着雷藤,冷冷地看着杜肱的无头尸体栽倒,掏出一把小刀,上前开始放血。
正厅里,李兴家等待师尊,好半天没见人来,也没见管家回转。
越发坐立不安。
师尊让他给高主任送去重礼,对方才勉强答应出面警告王远非。
按理说以师尊之尊不该把王远非放在眼里,何至于让国士院的人出面,赚这份便宜。
难道师尊也杀不死王远非?韩师兄被那家伙活活打死,若连师尊都杀不死那家伙,那么他岂不是也要加倍小心。
这个疑惑让他这两天一直如芒在背,不问问清楚寝食难安。
半小时过去,他终于忍不住起身,朝师尊闭关的密室寻去。
一路上的门禁全都大开着,居然没有触动任何警报。
这让他心里那种诡异感觉越来越浓。
终于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传入他的鼻端。
“师父!”
他心中大惊,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密室门口。
一具无头尸体倒在血泊之中,衣服和身形依稀显示就是师尊!
有个人影背队着他,静静无声地立于血泊中。绿色的藤蔓绕满手臂,混身血光朦胧,很诡异也很恐怖!
是他杀了师尊,还把他浑身的血全都放干。
李兴家心中剧震,头皮发麻。
谁能想到威霸魔都近六十年大鳄,会像猪羊一样,毫无尊严地收场。
“来得好,我正要去找你呢。”那个人影转过身,空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杜肱的面容,声音低沉。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兴家两腿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他虽然是个武人,但是并不表示他胆量远超常人。面前这个怪物,没有一点像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更像是传说中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灵。
“你告诉我,用血脉之术追踪江小米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都是江雨给的消息。我真不知道!”李兴家慌乱地说道。
死无对证了。
王远非不想浪费时间,抬手一道惊蛰雷轰在李兴家的头上。
小米,我一定会找到你,帮你找回父亲,帮你出气。
——
时间进入九月下旬。
随着燥热渐去,魔都地保会与素心社的较劲也变然急转直下。
原本强得命令辖下家族力挺江家的杜宗守突然没了消息,仿佛消失一般。
他的大弟子李佐民和六徒弟李兴家也全都玩起了失踪。
许多等着吃瓜的人一下子看不懂了。
杜肱辖下的几个家族更是人心惶惶,也没心思再帮江家,于是江家在短短不到十天里便宣告破产清算。
接着就像大草原上的动物尸体似的,倾刻间被无数势力刮分。
“杜肱死了?谁干的!”
宁江郭神医家,那名神秘青年听到李组长的报告,立刻像拉锁夹到**似的,叫声和口水让长脸分头男子倒退了半步。
他怎么能不生气,收了李兴家送来的四亿,除了要打典总长、次长,他还能剩下两亿多,现在杜肱死了,按规矩事情没办成是要退钱的,这钱怎么跟上司要?怎么退钱?
看李组长的表情,高主任也明白了大概,更怒了:“我不是让你们去警告他吗?你怎么办事的!”
“对不起主任,对不起……”
李组长和妖娆女子一连声的向高主任认错道歉,头低得快要到九十度了。
他们哪想到王远非那败类把他们的警告当成耳旁风,下山就立马跑去把杜肱给干死了。
那可是万人敌啊!
而且这家伙杀完人,还一把火毁尸灭迹。
如果不是杜肱被杀时,一块脑骨炸碎落在沙堆里,他都不敢相信,一方巨擘竟然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童童,你是新来的,这事儿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