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石槐才不信王远非只是想让他当个替身而己,说不定这正是对方脱身计划的一部份。要骗他当替死鬼。
虽然他是以死士身份被雇佣,但他并不真的想为了一个亿就为一个陌生人而死,他还是想来主导此事,尽量能在帮王远非脱身的情况下,自己也能活下来,达到双赢。
最好还能收服王远非,利用他对楚家的影响,帮他完成一些事。
再?远非从老汤的话里敏锐地听出了不满之意。
看样不先立个威,很难让他听话。
“那好,我们一起去你们的安全屋,然后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计划。”远非说道。
一小时后,四人来到一个普通的小区,并进到一个普通单元房间中。
这是楚家位于魔都的一处普通房产。
“路上和素心社联系了一下,韩定邡那边拿昨夜宝恒的事情,借题发挥拒绝把申诉时间延长到七天,所以明天就是我跟他决斗的最后期限。”
远非平静的说道。
跟宝恒江家的事,只能暂时放放,而且江雨根本不知藏到哪去了,哪怕以王远非的灵体,想把他翻出来也很难。
剩下这不到二十小时,远非一身异种真气还不能圆转如意,更谈不上洗髓冲击五大关大成,目前他只能算计着回到素心社去争取把鲸息诀再升一阶,决斗时或许能多出一分依仗。
“时间这么紧?那现在就需要立刻制做面具了。”
“然后我假扮你出现在公共场所,你赶快离开魔都,我再制造一场假死的意外,别想什么在斗笼中假死,那必然是瞒不过的。”
汤石怀装做焦急的模样,试图给王远非施加压力,让他产生强烈危机感,最后放弃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计划,接受他的办法。
“所以这就是你的办法吗?”远非不置可否。
“想要完美的瞒过去,让对方不发现,我承认很难,哪怕你砍下一只手,留作dna证据,人家也一样会怀疑你是否真的已死。”汤石槐不信王远非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我如果被发现是假死逃脱,为我担保的素心社,还有被当做人质的夏家该怎么办?”远非又问。
这问题汤石槐也被难住了。
只好说:“再完美的计划总归有破绽,瞒过一时都不容易,想瞒过一个有防备的人更难。”
“你就算让我假冒你,去跟六大关大成去硬拼,就算我尽量拖延时间,也绝对撑不过十分钟。”
“而你又能改变什么?”
“谁说要你上台了。”远非摇摇头,“今晚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上台的事,由我来。”
“你?进入五大关不到一个月,四肢、脊柱连一处洗髓都没有开始,比起我还都不如,你觉得能在台上打败六大关的大成,你哪来的信心?”
汤石槐对于王远非的狂妄想法嗤之以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远非在汤石怀充满不信任的目光下,到厨房拿了一头蒜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把伤口给我看看。”远非没多解释。
汤石槐依言解开伤口的纱布,立时就像大夏天穿了一周的球鞋突被脱掉了,一阵恶臭溢满了整个房间。
江小米脸色惨白地捂住鼻子,李贵直接往外跑:“我出去抽根烟。”
远非闭住呼吸,看到那条一指长的伤口,腐烂得已经很难看到原来的样子。
“怎么伤的?多久了?”远非随口问道。
汤石
槐以为他是担心战力没办法保证,哼了一声:“放心,虽然只剩七成战力,也不比普通五大关小成弱。”
“我不是说这个,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远非不由分说地把那头蒜往汤石槐的伤口里栽去。
“你这是开玩笑吗?”汤石槐顿时不高兴了。
因为这伤,医院里多少特效药都试过了,各种手术做过好几次,最后还不是毒性扩散全身。
拿一头大蒜,就天真的想要给自己治病,你们龙卫都是这么干的吗?
远非不理他反对,自顾控制蒜头扎下根,抽取尸毒。
“对了,安排今晚你去做事情,别忘了。”
洗洗手留下一瓶五颜六色的七彩果汁,然后交待了一句,便开门离开。
“什么鬼东西,居然拿蒜头来治我的尸毒,是打算明天嘲讽我好骗吧?”汤石槐等王远非走后,十分不屑地用手拔去伤口上的那头大蒜。
不到一小时,他却震惊的觉察到,原本胸口处快要麻木到心脏的那种感觉,竟然开始有种蚂蚁爬行之感,慌忙打开纱布去看。
就见那伤口处,竟然有青黑色的嫩芽生长出来。
这……这是,那头蒜断裂的根须才这么一会儿,又长出苗来!
仅仅又过半小时,那青黑色的嫩芽竟然长成手指粗细足有半尺多长,汤石槐越来越觉得伤口处的蚁行之感强烈了数倍。
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正当他大喜之时,却发现那嫩芽好好的突然后继无力,不在生长,并且飞快地腐坏成一滩烂泥。
这显然是药力尽了,他心中大急。
“汤哥你不应当把那蒜头拔了啊,如果整头蒜都在,说不定你的毒好了八成。”李贵送走王远非,回来后一直在边上冷眼看着,这时才凑上来说道。
“都怪我!”汤石槐后悔不迭。
“能不能叫非哥快点回来?我给他倒歉。”
李贵勉为其难地拿出手机,片刻后摇头说:
“明天的吧,非哥的手机估计又扔了,打不通。”
“明天……唉。”汤石槐真是后悔。
他的身上的尸毒,一日重过一日,每到午夜就是最难熬的时候,简直生不如死。
他真怕过了今晚,明天王远非告诉他,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不怕死,可他还不想就这么死。
把地上那头被他捏得不成样子的蒜头,小心捡起来,带着一丝希望再次放回伤口处。
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的漫长。
他总忍不住想要看看伤口处,是不是又扎下根了。
又生怕再弄断仅剩的几瓣蒜。
足足煎熬了十五分钟,他才松开手,去看那头蒜。
奇迹!居然又扎根了!
这一次,他再也不敢乱动了,不错眼地看着它,生怕它再化为一滩烂泥。
可惜这头蒜也仅仅是艰持了两个小时不到,便再次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