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非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陆强淡淡地问道。
“没有,没有的事!”陆强死不承认。
“那是豹哥,不,是马文豹吩咐我做的,听说是鲁少看上刘苇婷了。”
“我虽然是奉命不得不做,但是听说他俩都出事了,我还做这坏事干嘛,已经放弃了。真的!”
“你胡说!今天上午你在电话里还威胁说,如果不乖乖听话,就把我……”刘苇婷说到这儿,都不好意思再讲了,眼中全是怒火。
陆强面如死灰,怎么也没想到,任他拿捏的小丫头片子背后还站着这么一尊大神。
低声哀求道:“大小姐,我真就是吓吓你而己,救您饶了我吧,只要您饶了我,我愿意把我所有家产都赔给您。”
“我也错了,我也愿意拿出全部家产!”二明子这时终于缓过气,跟陆强一起求起饶来。
“行了,二明子也好,陆强也罢,你们自己想想可曾饶过哪个学生?”
“今天如果不是恰好老子遇上,你能饶我?能饶刘苇婷?”
远非懒得听他们辩解。
陆强这孙子一点都不无辜,他是看鲁少和胡文豹都完了,刘苇婷就便宜他了。
“你不就是爱拍***吗?回头给他配个好摄像,然后让他亲自下场,女主角……刘苇婷家就养着一头。”
“头?”鬼哥回忆了一下非哥电话里说的话,不太会说话,白白胖胖,好像明白什么,一下就笑喷了。
“懂了,给他找头猪是吧,没问题!完事也去挖矿呗?”
远非没吱声,从台子上拿起那包钱,拍了拍,递到鬼哥手里。
“一起吃个饭去吧。”
远非当先出门,步行着朝上次那家羊肉馆走去。
鬼哥跟他一起,摆摆手让星子等人该拍片拍片,该做事做事。
刘苇婷和王佳佳还有至强那一票子狐朋狗友远远地缀在后面,不敢离得太近。
又不想就这么回家去。
鬼哥回头看了眼几个小鬼,问远非:“非哥,那二明子到底怎么惹到您老了?”
远非想了想,觉得说起昔日的恩怨太抬举二明子。
便道:“也没大事,他坏了史老大定下的规矩,带学生出来混,还收学生保护费,我看不惯而己,当然我不是对他个人有看法啊,虽然他对我很有意见。”
“你记住了,别让任何人带着这帮小崽子瞎混,当年我差一点就出来混了,想想都好害怕。”
“多亏没出来混。”
鬼哥哈哈一笑道:“是啊,我小时候也想混,那时冷老大也没收我,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是出来混的,只是帮大小姐做事而己。”
两人这话后面的人离得远根本没机会听到。
就算听到了,至强也不会信。
他这会儿,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腰里。
一向瞧不起的,认为没本事的垃圾,居然是这么牛犇的存在。
一句话就把自己要抱的大腿送去挖矿,一个电话就把另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给抓过来跪在脚下。
这特么才是真正的醒掌天下权的强者啊!
要是能收老子当小弟,以后老子在镇上岂不是最威的。
相比他,王佳佳心情复杂些。
当初在书店第一次见到王远非的时候,这家伙一脸贱样。
买了一大堆补药还有h书,一副不打飞几打死自己,誓不罢休的德行。
然后在羊肉馆子还拿她跟小婷当幌子去骗于晓光,还为故意欠着三百块出场费不给,简直是要多贱格有多贱格。
谁又会想到,他根本就是藏在身边的龟仙人,好色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么深的势力。
早知道本姑娘就让他多占点便宜,现在岂不是赚翻了!
可惜现在有点晚,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上自己?
心想着问刘苇婷道:“他有没有背后跟你说话时,问起过我?”
刘苇婷没有回答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略显无奈的背影。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认真去看一个人的时候,会从对方的背影里读出无奈来。
落日最后一点余辉早在天地间散尽,街上华灯初上,那个人的背影在半明半暗中不断回荡。
曾经在她认为,如恶魔一样可怕的陆强,在那个人面前简直就像猪狗一样随便处置。
同样穷凶极恶的二明子,在他面前,也如同是朝巨人吐口水的可笑傻子。
已经这么强了,还会有啥无奈的?
想要什么招招手就能拿到吧?
现在该无奈的是自己,今天的事王远非一定会告诉刘芸。
那样的话,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唉——
小酒馆里,菜上齐了,桌上只有远非和李贵两个人。
李贵敬了远非一杯酒,又把那十万递了回来。
远非一推:“不让你白忙,拿去吧。”
“别啊!”李贵一腔喜悦,立刻像被浇了凉水似的。
扑嗵一声跪在地上,“非哥,你别这么耍我啊!”
满屋子喝羊汤的人一下都没了动静,屋里落针可闻。
老板在后厨突然听到前面没了声音,吓了一跳,以为客人们全吃完霸王餐,逃单了呢。
赶过来一看,一场虚惊,对李贵道:“怎么了这是,还没喝就醉了啊?”
李贵根本就不理他。
啧!王远非嘴里不满哼了一声,一把就把李贵扯了起来按在椅子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何必这样?”
“吞了这么大块肥肉,还不够请个人帮你们拼命?”
李贵叹口气,“这回那几个大佬全红眼了,全都在请换血境的高手。”
“我们只能拿到产业,却拿不到姓杜的和姓鲁的存款。”
“没有现金怎么请人,大小姐是想要把新到手的产业拍卖,却被家族里的人各种阻挠。”
“所以现在能救我一命的,只有非哥你这一条路了啊。”
远非当然知道换血境的要多少钱,梁勇据说就是刘横一千万请来的。
轻叹了一口气道:“请不到好的,还请不到渣的么?”
“反正是楚家自己的事情,他们自己拆台,你干嘛拼命,让他们可劲往外输就是。”
李贵摇摇头,左右看看,才低声说:“你说的也是个办法,问题是这事不光是产业,还跟大小姐自身有关。”
“我可以不为楚家那帮败类拼命,但是大小姐跟我是吃一个妈奶水养大的。”
“我如果不拼命,大小姐就得被赶下管理层,之后嫁给谭功那个混蛋。”
远非知道谭家是清远比较有实权的家族,在当地政商当中盘根错结,比起被他废掉的那个鲁少的老爹要强出一大截。
他的功课也就做到这一步,至于谭功是什么鸟,他就不太清楚了。
李贵见他表情仍旧漫不经心,一咬牙道:“非哥我看出来了,你是属于那种归隐的大侠,不想惹事。”
“可是你也应当听说过,人在江湖。你就算老实种地,自耕自吃,就敢保证村里没人看上你家地,想要你的房子?”
“你是自己能搞定一切,问题是你是想讨清静对不对?没人帮你处理这种小麻烦,你能清静下来吗?”
“我李贵如果能活着,不敢说让你想怎么清静就怎么清静,至少不会让胡文豹或者二明子这种垃圾招惹到你的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