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憔悴神色沧桑,面颊都已消瘦。
试问一个国君,在短短数年时间内,看到了祖上传下一个强盛的国家,在自己手中变成这个样子,他能不憔悴。
“唉……”
国君仰天长叹,他摘下头顶的冠冕,看着手中的龙冠,声嘶力竭。
“寡人,愧对祖上列祖列宗啊……”
说着这个憔悴的中年人眼神更加憔悴,但这神仙打仗的事,他也完全无力干涉,就如同天威一般。
人要造反,他可以镇压,敌国发动战争,他可以谋略和国家的强盛碾压,甚至于各种天灾,只要不毁灭他皇城的根基,他都能带领国民重回巅峰。
但眼下,可谓是天要灭你,他如何能抗天。
就在他悲切不已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陛下,太后已经带着公主他们离开了,您看,要不然陛下也找个时间离开吧,等到了与我国联姻的齐国,再重组皇室届时东山再起也为时不晚啊。”
说话的是一个苍老的大臣,他同样的精神不振,神色间也满是忧虑。
国君闻言却轻叹一声背着手站直身体。
“寡人,生与此国,长与此国,吃的是我国子民在我国的土地上种出的稻米,喝的也是我国土地酿出的酒。”
说着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的悲切。
“寡人是这片天地的主人,是百万臣民的国君,生是国的君,死也是国的魂!”
厉声长嘶,壮怀激烈,国君抬头望天。
“天要灭我国,寡人,便与国同在。”
“陛下……”苍老的大臣唤了一声,随后便不忍留下一滴昏黄的泪珠。
“陛下执意要与国同在,老臣便辅佐陛下左右,到最后的时刻。”
国君闻言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长久才睁开双目。
“你肯与寡人留到最后,乃是寡人之幸,这些年来幸苦你了,虽然寡人身边群臣甚多,但大多数都是只会进献谗言,贪图权色之流,只有你才是真心处处为国着想,不过却处处受他们针对,要说起来,寡人才是欠你颇多啊。”
老臣躬身道:“人只要坚定心志,坚定自身为国的信念,即便身处谗臣之中,能为国出力便是老臣心中最大的宽慰。”
一番话让国君感激非常,他长叹道。
“天道不公,真心为国之臣,却受寡人雪藏,宦官谗臣一个个享受荣华富贵,在危难之时却早已逃跑,或许这一场天灾,便是对寡人的惩罚吧。”
“陛下不可如此想,世间那国之中无谗臣蛀虫,而能在其中将国家治理到称霸一方的,也只有陛下而已,这天灾,只是我等凡人时运不济而已。”
国君笑了笑,他大袖一挥,看着眼下忠良之臣,不由得也生出了一份斗志。
“既然如此,那么寡人在一天,便是要将这个国家治理好一天,你便辅佐寡人,到最后的时刻。”
“臣遵旨。”老臣俯下身,恭敬的说着。
却在此时,突闻九天之上,传来一声摄人心魄的邪音入耳!
“哈,没想到此地居然还有如此一座大城,待我杀尽此城之人,修为定能臻元婴后期!”
邪言一声,震得整个国都颤抖!
皇城之中的国君大惊,他抬头一看,赫见天空中,一个赤裸上身,满身邪气弥天的青年,正睥睨众生!
“神……神仙……!!!”
国君大惊,他虽然听闻此地有神仙大战连灭数个凡人之国,但今日一见却让他这个凡人国君心神震惊!
那仙人口中所说,赫然是要杀光自己手下,十余万的国民!
这一刻,他愤,他怒,为何这个神仙蔑视众生,要杀他十万国民,为何仙的战争,要他们凡人的国度来陪葬。
眼前此仙,为何能左右他人的生死只是因为他是仙吗?
那么作为人皇的他,便势要拔剑斩仙,斩断这可笑的命运。
刷……
国君抽剑问天。
“寡人乃此国之君!你虽为仙但要灭我国中十万子民,寡人不允,你下来受死!”
持剑长敕,国君声嘶力竭,剑锋所向,无所畏惧,即便对方是仙,也要罢剑誓斩!
此刻天空中满身邪气的青年注意到了下方的国君,他咧嘴一笑,嘴角裂开狰狞的弧度。
“趣味,小小一介凡人,居然敢向我出剑。”
而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内山中银锁附身的段渊!
说罢便见段渊身形一闪,整个人化作骤然消失在原地,而再出现,已是来到了地面,以令国君诧异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
国君所见,怒目所视,手中宝剑斜指,眼神中丝毫没有惧意。
段渊所见,咧嘴一笑,露出口中尖锐利齿,他浑身从血肉中生长出的锁链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你不怕我?”
“寡人作为一国之君,怎能言怕,你即便是仙人,但想害我国,寡人便是不允!”
说罢国君举剑一刺,他平凡的一剑,刺出平凡的速度与平凡的力量,脚步挺进,手中的宝剑,却生生的刺入了段渊的心口所在!
“成功了!”
国君大喜,自己刺入了仙人的心脏,斩了仙人!
就在此刻,正听身后的老臣急道:“陛下小心啊!”
一听此言,国君心中一惊,眼神急缩!
随即便听见妖邪少年说道:“哈哈哈,你一个凡人,在我眼中连一只蝼蚁都不如,你就像是路边的狗屎,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但你这坨狗屎却觉得有能力可以杀了我。”
随着段渊的声音传来,国君只感自己腹中一痛!
便见一条银光锁链从段渊的手中刺入了他的体内!
霎时间,国君冷汗如雨下,面色苍白手脚冰凉。
而他刺入段渊体内的剑,却被段渊随手捏碎,如捏碎一块豆腐一样,他的身体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段渊却丝毫未受到伤害,脸上露出轻笑之色。
此刻在一旁被吓坏了的老臣,见国君危险,便一下跑上来一般抱住了段渊的身体。
“陛下,你快跑,老臣来拖住这个瘟神!”
国君所见连忙道:“不行,我不能临阵脱逃,倒是你还有逃的可能,快走,这是寡人的旨意!”
听着国君如此说,老臣脸上留下两行老泪,但此时段渊冰冷的声音却是传来。
“看来这个老头对你很重要嘛,也对,能不怕我上来拖住我为你找寻一线生机的人,定然是极为重要的人。”
说着段渊脸上露出一丝邪笑,他的手一把抓住老臣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同时段渊手臂之上一条银色锁链一下刺入老臣的体内,赫然便见锁链上泛起血光,而老臣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随即整个人血肉融化纷纷化作一股股血气流到段渊的体内!
国君所见发出一声悲鸣,眼神中尽是悲切之色,但却无能未理。
此时又听段渊道:“绝望吗?痛苦吗,重要的事物在眼中消失的感觉。”
说着段渊抓起国君将其提到栏杆所在,让他看着下方的国都。
“我便让你看,比这更大的痛苦……”
说罢段渊的身上一条条银光锁链刺破身体,那每一条锁链独如一条银色的毒蛇,霎时间便从段渊身上浮现出弥天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