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情,你终究会明白,现在彘牙老能够威胁到你的手下都没有了,接下来的事,便只能你一个人做了。”
悲念说着便挥手将自己那些手下唤走。
“前辈帮助的已经够多了,之后的事,我会处理妥善。”
听了林岐的答复,悲念满意的点点头,他转身带着剩下的手下离开了此地。
人都走了,此地只剩下林岐与一地死人。
林岐点了一把火将满地尸体焚烧,他最后走到死去的一老面前,他带着敬意释放出灵火让其化作青烟得到安息。
做完这一切林岐回到了祭剑台所在,困在剑气囚笼中的白霜缘看到林岐来了,她立马站起。
她看见了林岐满身鲜血,脸上不由得露出悲切之色。
悲的自然是彘殿死去人的血。
“你杀了他们。”白霜缘凝视着林岐说道。
林岐坐在一块碎石上,他脱下染血的外衣,从储钠袋中取出一件新衣换上,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之色回答。
“我不得不杀。”
“我听到了老先生,与小先生的声音。”白霜缘的眼神中泛起惶恐,她在惧怕,惧怕自己的猜测。
“是一老与一少。”
白霜缘轻点螓首。
“他们很强,作为我的对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林岐的话逃避着重点。
“你杀了他们。”悲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怒之意,就连白霜缘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怒了。
林岐看着白霜缘,他突然不忍,可是他还是要说实话:“我没有杀他们,但一老自尽了,一少我放他离开。”
听了林岐的话,白霜缘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悲伤,她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
“你还要杀多少人?”
“直到彘牙老肯来见我为止。”
白霜缘又悲切的说着:“爷爷不会来的,你抓了我,是威胁不到爷爷的。”
“我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现在他不来只是还没到时候,他还忍得住,他还没有真正的怒。”
白霜缘的眼神复杂了起来,她缓缓垂下头,心中或许是有一丝丝的期望,期望自己真的重要,但那是私心。
重要的是,彘牙老真的来了,结果会不会更坏,更加让自己不能承受。
林岐见白霜缘脸上的复杂之色,他也轻叹一声。
他没有选择,或许悲念是对的,铸就一颗铁石心肠,或许是一件好事吧。
如此想着林岐便服下几粒丹药恢复起来。
另一边,离开幻山的壮汉一路直接回去了彘殿。
他带回了消息,一个不好的消息。
彘牙老震怒,他坐在主殿的首座中,干枯的手抓着扶手,那精钢铸造的扶手被彘牙老握出深深的掌印来。
其坐下的侍从所见纷纷露出惊恐神色,只有作为心腹的那个侍从上前道。
“大人莫要气,那小子虽然斗得过一老一少他们,但终究势单力薄,只要睚牙老回来一定能救回小姐。”
彘牙老闻言他的手松开一些,但他的怒气还是未消。
“错了,等睚牙老回来,不知要等到何时,殿中还有那些人在?”
那侍从此时才有些胆怯且小心的说道:“之前煮灵山庄对我们的偷袭便造成了两个准元婴修士战死,现在又损失了一老一少,而且属下查明了,赤昱大人他,也死在了皇城中。”
这消息无疑都是最烂的消息,这也预示着彘殿现在无人可用!
“废物!”彘牙老大怒,他的手一下拍在面前的金丝大理石座面上,那桌面应声碎裂。
“是属下们无能,属下这就去找睚牙老大人回来。”
那侍从低着头,满脸都是冷汗。
彘牙老却说道:“不用,即便没有人,也有办法,你去冥狱,将煮灵山庄的庄主给我抓出来。”
“可冥狱向来只有进没有出,怎可带人出来。”那侍卫小心翼翼的说着。
彘牙老丢个那人一块令牌说道:“以此令去,要是不肯叫人,便让他们后果自负。”
那侍从颤抖着捧着令牌。
“属下明白。”说着便退了下去。
那人拿着令牌感觉此令好似烫手一般,且那冥狱,乃是紫冥皇城中,最让人不想去的地方。
没有人想去那种地方,就算是死都不要去那种地方,那里生不如死,死不如早点死。
那里让人很慢的死,在无时无刻的痛苦中慢慢感受死亡。
那侍从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去了冥狱。
冥狱在宦城与三尊殿的交界处,那里有一座山,此山便是冥狱。
冥狱不归宦城管也不归三尊殿管,乃是身处皇城中,又独立于皇城的存在。
侍从颤抖的走到冥狱前,那冥狱的大门修筑在山体上,看上去如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他走上前,两个魁梧的壮汉拦住了他。
“什么人,冥狱重地,不得擅自前往!”
侍从抖了一下,没有底气的说道。
“我奉命来带走一人。”
侍从话说出口两个壮汉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听见了吗,他想从冥狱带人走。”
“哈哈哈,你他妈是没睡醒还是睡过了,想从冥狱带人走,想吃屎你。”
两人无情嘲讽这,此时那侍卫便亮出令牌说着。
“我是奉家主之命前来要人的,你们看了这令牌应该会知道。”
其中一个壮汉冷笑一声他一把抓过令牌笑道。
“什么几把玩意,没有人能拿任何令牌从这里带走人。”
但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令牌,突然间他眼角一抽,正眼看了一眼,随即便似这个令牌摊手一般丢回在侍从手中。
“怎么了?”
“快去禀报狱主!这……这是星栖战舰的轰击令!”
两人似见到鬼一般其中一个进了冥狱报告,另外一个也忌惮的看着这个侍卫。
那侍从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这个居然是星栖战舰的轰击令!
此令乃可调动一艘星栖战舰的攻击,而目标便是令牌所在,若真对着此地轰击,此地既不属于宦城,又不属于三尊殿,没人会管这里。
那么结果只能在战舰的轰炸中被夷为平地!
侍从也感觉一阵眩晕不由得感叹。
“大人,永远都是你大人,狠啊。”
冥狱从来都只有进入的人没有出来的人,也没人尝试过从冥狱中带走一个人。
或许有人尝试过,但没人能成功过,因为进入过冥狱的人,都没见出来过。
但今天,情况不同了。
冥狱的狱主是一个赤袍中年男人,他留着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胡须,面容苍白乃是一种许久没见到过阳光的白。
这是病态的白。
虽然是病态的白,但他却没有病,只是在冥狱中常年不见阳光才是这样。
不只是他,冥狱中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病态的白。
当彘牙老的侍从走进昏暗的冥狱时,他以为自己来到了病院。
冥狱的主人亲自接见了他,冥狱的主人叫赤融鬼。
侍从颤颤巍巍的坐在了赤融鬼的面前,赤融鬼苍白的脸在昏暗的空间中更加可怕,他直勾勾的盯着侍从,那眼睛仿佛要勾出侍从的魂来。
“是彘牙老叫你来的。”
冷冷的声音就像是地狱中吹来的风,侍从听着不由双腿发软。
“我……我是奉大人的命令来,要人的。”
侍从说着不由吞下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