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师之前和我说的一些关于陛下的事情,我是有所了解的人,也知道老师当时说的还是有些隐晦的,我所了解到这东西其实要比老师说知道这东西更要具体一些,或者比老师告诉我的事情,更要具体一些。也就是陛下的身体到底坏到了哪一个地步,陛下是否还能不能够再继续坐稳这个皇位,陛下究竟已经是怎样一个地步?
还有陛下对于卢阳王殿下的做法和一些看法?你们有些东西还是都不知道的,我今天跟老师说出了其实是想和老师一起共享一下有关靖天司和南监的东西。当然我不是在这里套取老师的一些情报,我没有必要这么做的,我还是觉得不要这样做下去了。
我不想欺瞒老师,我觉得我和老师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隐藏,不对吗?”
沈均看着王少跃,许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让我缓一缓吧,我还是不确定自己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接受这么大的一个信息。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虽然我是落子者,但是毕竟我下的也只是普通的棋局,而不是下那种和天争斗的棋局的落子者。
我活了这么多年了,实在是第一次遇见过这种事情。这比当年那个家伙去镇岳关送死这件事情还让我更加难以接受。唉,旧人与新人相似,我还是与故人相遇时。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落花流水相去也,我是故人来。”
王少跃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在这里等着沈均的反应,王少跃知道哪怕是沈均想要想明白这些事情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这种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种比较复杂的事情,自己最信任的学生,昔年还只是个普通人的王少跃,现在居然已经成为了一个能够和大临的靖天司差不多的组织的首领,这是一个很难以让人接受的道理。
就像是自己身边一个多年的小孩子,在突然回到自己身边之后,告诉自己现在是一个武功卓绝的高手了,这种东西实在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
沈均其实最后还是没有和王少跃说自己接受没接受这件事情,王少跃也没有多余的做法,王少跃知道,既然沈均没有对他动手,那么沈均就已经开始表明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
其实是作为靖天司司正同意了这件事情,而身为王少跃长辈的定野候没有接受这件事情。
今年的会试结果因为那个关于卢阳军覆灭之事的文章,而慢了好几日。最终在三月初九那日是终于放榜出来,不出王少跃的自信,最终的结果就是王少跃是本次会试的会元。而秦南是会试第二名。
放榜那日,王少跃还是没让孔静怡跟着自己一起去那里,不管这次王少跃的事情有没有一个结果,王少跃都不希望他去那里,上次的乡试诸事,王少跃都已经让孔静怡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局面当中。这次不管事情好坏,王少跃都不想让孔静怡再次搅入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王少跃想要保护住孔静怡的那种想法是一直都在的。因为在王少跃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和孔静怡的开心相比。王少跃知道自己ide软肋在哪里,他的软肋恐怕就只有孔静怡一处了。
秦南看见那个虽然和其他名字一样大小,却放置于榜首的名字,笑了笑,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又一次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王少跃后面,虽然他知道王少跃的文章写的也是很不错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老人了好吧,王少跃还是很年轻的,也就是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王少跃长得高大,但是秦南还能够看出来王少跃的年纪其实是连弱冠之龄都还没有的。
秦南回顾四周,看到那个站在人群里,却还是那么显眼的王少跃,忍不住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觉得自己站在人群里不会被别人察觉到,现在的王少跃就像是鹤立鸡群的那只鹤,站在鸡群里,哪怕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也会显得比较特殊。
王少跃看着那个站在榜前的秦南,看到秦南正好看向自己,王少跃害怕秦南会喊自己的名字,于是低下了头,秦南和王少跃的关系在那一次之后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所以秦南直接喊道:“王少跃,你怎么站在人群里呢?还不快过来看看啊,会元公。”
王少跃的脸色像是吃了什么不健康的食物一样,他没想到秦南会喊出来,明明自己已经低下头了。
王少跃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但是还是没办法解决自己身高太过于突兀这个问题,而且一开始在人群中没什么注意他,王少跃不会被人发现,可是王少跃再长安城还是有一些名气的,毕竟是去年乡试的解元公,还写出了那篇比较出名的《日五色赋》。虽然一开始没有人会注意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在这些话说完之后,他们还是注意到了。毕竟秦南还是非常著名的,他回到长安城时,一部尚书亲自去接的场面,和他早就已经在大临传播的文名。让他这个在大临虽然已经近十年没有出现过的昔年解元公,在长安城重新恢复了文名。
秦南最近确实是风头无两的,而且他的年纪虽然已经快到三十了,但是因为大临比较开放的民风和他那张长相也不是太差的面容,还是能够吸引到很多的女子的,更何况现在的秦南因为妻子的故去,是一身素衣,并且身形憔悴的样子。
在现在已经开始喜好文弱风气,并且文弱之风盛行的大临,实在是太讨喜了。
虽然王少跃不想承认这种东西,但是还是得承认,自己和秦南最近是非常受到长安城中那些女子的喜欢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王少跃和秦南都是那种文弱的男子。
秦南还好,在王少跃的印象当中,秦南一直都是那种文文弱弱的样子,可是王少跃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被别人觉得,明明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在王少跃自己的眼里,他虽然沾染了一些江南之人的那种脂粉气,但是也只不过是一点点脂粉气而已。
当然了王少跃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言行上都是不如大临这边的人的,大临虽然也不是轻视礼节的,但是因为大临地处北境,经常会出现那种豪气干云的人。所以整个大临的风气就处于那种豪放之中,而王少跃早就习惯了秦淮那种脂粉浓郁的氛围,在秦淮时洁身自好,在大临就是娘们一样的行为。
可是要知道王少跃之前所在的地方可是在金陵,金陵是古都不假,但是金陵却是有很多说法。
金陵王气的说法由来已久,早在秦朝时,秦王就担心金陵王气会威胁到他的帝位,因此不但在金陵城中埋金人“以压王气”,还在城内开凿水道,希望借此破坏金陵风水,让王气慢慢消散。
秦王此举果然种下了“祸根”,后来建都金陵的王朝无一不是福薄命浅,建立之初就呈现衰败之象。
王气之后就是“脂粉气”,金陵脂粉发端于东晋,那个时代不论男女都喜好搽脂抹粉,而聚居在秦淮河乌衣巷一带的东晋贵族无疑引导了社会潮流——据说,每天清晨当这些贵族男子洗漱上妆时,泼出的洗脸水能让秦淮河变得清香滑腻。后来“金陵脂粉”开始特指城中发达的勾栏瓦肆,而“脂粉烟花地”在这时俨然成为了金陵的代名词。自古才子爱佳人,有了名妓歌舞,自然就少不了风流文章,所以只要人们谈起金陵,就是脂粉气的味道,甚至于很多人都是想到金陵就是脂粉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