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本帅提携建昌关一切军政要务,建昌关进入战时指挥,所有事情,均需要与我报备。
诸位,此关乎大临之安危,诸位如有延误出错,一律军法处置。且不可有人议论卢阳军之事,如有发现,一律以扰乱军心处置,以极刑。
另外派人通知,从今天开始,东北所有边关戒严,百姓夜里禁止出门,每座城池每夜都需要有人于夜中巡逻。
驱逐出境草原联盟所有人员,从今日起,大临与草原联盟开战,不死不休。
凡有不明身份者,一律上报官府,各官府发现有负隅抵抗之人,格杀勿论。
至于朝廷的大军,我已经派人去找钦差了。五日之内便可到达。
今日之事,本帅自有定论。诸位无须多言,只需要做好本分之事便可。”
钱俊率先入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那位卢阳王世子一句话,他知道现在问杨凯翼,不如不问。
现在的杨凯翼,一定会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哪怕他当年在军中也是一员悍将。他已经多年没打过仗了,如果不装作害怕的样子,恐怕是会被人怀疑的。
钱俊回到自己临时的帅府当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很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不知道和谁言语,没有人能够理解他这种不舒服。是完成事情之后的放心,也是对待事情结果的不适,也是对待很多事情的反感。
他坐在椅子前,开始给王少跃写信,写了半个时辰,撕了好几遍,最后才写出一个不到一百来字的信。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写出了一封邸报给平帝,依照现在的速度,没有五六日(正常应该是三日左右),恐怕是不可能到长安城里了。
钱俊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感觉到自己满身的疲惫。能够让一个一品武夫劳累的事情,只有他的心神。
钱俊看起来没做什么太多的事情,但是暗地里却也调动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一些有些南监的资源,还和靖天司进行了一节事务上的交接。
更多的还是调动大军的协防,表面上是他在一瞬间做出来了那些判断,其实他早在就已经做好准备。在卢阳军外出之后,钱俊就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那些准备在不别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十分明智的。
钱俊之前的那些举动对待守住建昌关,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可现在看来却是雪中送炭。
哪怕是耗费极大的,可是能够让守住建昌关,都是值得的。一开始的建昌关内的人们,想到的都是钱俊是在做那些没有必要的准备,是在那里杞人忧天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钱俊的规划都是没有问题,甚至于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完美的了。
钱俊虽然只是个武将,但是护国公一脉的传承1历来都是不一样的,哪怕钱俊不喜欢读书,不喜欢看那些圣贤文章,但是他还是很有学识的,而且他的那些学时和那些所谓读书人的写文章还是有些不同的,他的那种学识就是和那些官员治理事务一样的能力,这种能力不是读书人的能力,是官员的能力。
几乎可以说整个护国公世家都是为了大临服务的,每一个护国公放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拥有绝对的能力的,每一个护国公都不比大临的首辅老道程度差上多少,甚至于因为某些首辅是直接京官生任的,对于一些事情的处理能力,都不如历任护国公。
而且钱俊作为大临历代护国公中的佼佼者,更是拥有了历代护国公都没有拥有过的称号--战神。
大临这么些年以来,获得过战神之类的称号的人,其实也就不过三十余人而已,而历代护国公更多的还是受到一些赏赐,却很少出现那种和战神一样的近似于无敌的称号。
虽然说战神不是一个封号,也不是一个官称,但是却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武将能够获得最大的称号了,这就和那种美称是一样的。
而且对于大临这里的百姓来说,这种称呼是已经和大临的最高武力挂钩的,虽然说钱俊知道自己和卢阳王之间的差距很大,但是在大临人的百姓心中,钱俊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不仅仅是大临武夫的第一人,更是天下武夫的第一人。
钱俊其实很好奇,为什么杨凯翼会那么的坚持在前面,钱俊和擎苍说过,如果发现事情不太对劲的话,可以第一时间带着杨凯翼一起走。
但是杨凯翼拒绝了,而且是义正严词的拒绝了,就像是这些事情和他杨凯翼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钱俊知道他办起事情十分狠绝,但是狠绝到这种程度,他还是想不到的,这不仅仅是对卢阳军的那些人足够狠,也是对他自己的足够狠的证明。
他虽然已经陷卢阳军与最危险的境地了,但是这个代价就是他自己也已经陷入了十分的危险的地步,这不是随随便便说的事情,这是很危险的,如果没有卢阳军那些残存之士的拼死,杨凯翼生换的可能性很小,近似于没有。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那是在几万人的打军里逃生的事情,也就是除了埋伏之地之外,雅儿鲁部附近都是十分平坦开阔,不容易设下伏兵,不然他怎么可能平安的归来。
至于那些不可一世的草原王庭骑兵,是被卢阳军的士兵用命抵挡住的,虽然对于草原王庭的那些人来说,剩下的那些卢阳军的残兵败将,已经是网中的鱼虾。
可是再厉害的渔夫,遇见那种会咬人的鱼虾,也是会小心一些的,面对卢阳军那些人的反击之举,他们是不可能不做防备。
一旦他们依旧直奔着杨凯翼而去,那些卢阳军的人都是有可能会对着他们进行击杀的。草原王庭那边其实并没有派出来太多的骑兵,大多数的王庭骑兵都已经在休整了,只有那些在后军中还没有太多的机会奔驰的人,才会选择去追逐那些卢阳军的残兵,虽然没都可能不知道这些骑兵保护的是谁。
哈斯根是草原王庭的骑兵的一名百夫长,在草原王庭做了这么些年的骑兵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让自己的心脏快从胸膛里的那种感觉,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以前那种巡逻和骚扰,是很少会有这种感觉的,而那种攻打其他小部落时的紧张是不可能和跟大临打仗是一样的。他们现在所面对到的可是卢阳军,当年那个曾经打到过如今草原王帐的卢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