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看着王少跃,一言不发,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王少跃的话其实已经和他翻脸没有什么区别了,只是二人还有着很多的理智,如果换做其他没有理智的人,在这衣服一番话,怕是早已让之间产生巨大的间隙,甚至于可能因此而导致二人多年养成的关系和默契都在一瞬间都变蹭了泡影,自古以来,因为一些小事情而导致最后分道扬镳的师徒,从来都不是一笔小数字。父子之间反目成仇的人都大有人在,就不要说那些哈欧不如的师徒了。
过了一会之后,沈均说到:“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让你觉得讨厌,没事我知道,你也不用多说什么。我自己其实也很反感我自己,我现在已经失掉了很多之前年少时的梦想,也缺少了年轻人身上那种敢拼的能力。
你且放心,我是不会怪罪与你的,我今日其实更多的还是想和你谈一谈,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你的很多事情了。
王少跃,别的事情我不求你了。我就求你一件事,无论如何,你都要护着大临。在大临没有破灭之前,不管是谁,你都要坐在靖天司里。”
王少跃站起身,向沈均鞠了一躬,因为沈均说出了这句话,也因为沈均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方印信。那封印信虽然不是靖天司司正的印信,但是还是能够控制得住所有长安城中的靖天司的。
这其实也就代表着一件事,沈均要开始逐步让,王少跃接触靖天司的核心了。虽然王少跃以前是天航者,可是那更多的只是名号好听一些而已。如果是面对那些在边境之地的靖天司中人,还是可以很有作用的。可是面对那种在长安城中的人,最多只能够调动几人而已。不要说百人,几十人都很难调动。
王少跃郑重得接过这些东西,然后说道:“谢老师的信任,我必将不辜负老师的希冀。我与大临同在。”
沈均让王少跃坐下,然后和王少跃说了一下这枚印信的作用,王少跃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也不多。
此刻的东北地区,风气云涌,大幕已经缓缓拉开。一出几十万人的大戏即将上演,他们已经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那一封开演的报告——雅儿鲁部的谍报。雅儿鲁部所有的男子,已经尽数丧命于大临领土之上,这是压垮所有事情的最后一株稻草,也是大幕的开启。
只是不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是怎样一番经过,是屠杀,也可能是喜剧,也可能是噩梦。但是只有落幕时,事情才能够有个定论。
每年的十月十五,是草原联盟的达海节,和大临那边的下元节差不多,但是却又是差了很多。
根据大临的历法,农历在十月十五,也是一年中最后一个月亮节,在这个月圆的时候,人们要进行最重大的祭祖活动。
在大临其实和中元节的风俗差别不大,只是大临民众一般会选择年前的灯节,所以也就很少会有人过,最多的还是一种类似于受众较小的节日。
大临历代君主虽然信鬼神之说,却很少有人去信道教,也就只有个别皇帝会选择选出国师,却也不会和南唐一样,定出一个国教。
但是草原那边的长生天,因为道教几千年前和长生天有一些关系,所以在一些习俗上是会有所结合,尤其是在一些节日的结合。
当年草原那位统一北方的大可汗,就是死在十月十五下元节的。所以草原联盟把下元节和那位可汗的祭日结合在一起,合成了“达海节”,达海就是草原话的父亲的意思。但是这个达海只代指一个人,也就是那位大可汗,为此草原联盟还改了父亲这个词汇。
和大临那边的祭祀祖先的不同不一样,达海节更多的还是一种类似于庆祝的节日,草原联盟那边的习俗和大临相差很多,尤其是草原王帐那边,更是把死亡当做是一场解脱。既然是解脱了,就不需要太过于沉闷,高唱长生天的恩惠,庆祝他人的往生。
而在这一天,草原上是不允许杀人的,任何一个在长生天上杀死别人的人,是会被整个草原给唾弃的。
而且自那位可汗死后,每一任草原的大祭司都是在十月十五那天出生的。在草原之上,这一天是绝对神圣的,每一个部落的首领都必须前往草原教延进行朝拜。
今年有人没去,虽然草原东南那边的局势很危险,但是也不至于只有一个主管大事的人没有。
而且这种祭祀,是不可能有人敢不去参加的,哪怕是首领生病了,那么至少也应该派遣一个子嗣或者派遣一个自己的兄弟去那里。
可是这次雅儿鲁部没有,连一个人都没有派出,甚至于连一个消息都没有。这不是靖天司的失误,这是沈均的授意,没有沈均的授意,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看起来很不合理的事情。
不可能有一个谍子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对于草原习俗的了解绝对已经到了一种境界,那种和草原联盟的老人差不多的一种境界。
但是草原联盟那边的人不知道,他们不可能知道靖天司那边的特殊谋划,也不可能想到这些。他们根本不知道雅儿鲁部的事情,因为许谯雨他们的所作所为,这件事情只被定成了普通谍子的事件。
草原联盟那边的谍子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听闻,虽然少了几个谍子,但是也没什么人会去注意这些事情,谍子虽然很重要,但是缺少一个谍子根本不可能引起什么太大的损失,只要不是那种特别重要的谍子,只有那种特别重要的谍子,才可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他们就当做是正常的损失了,每一年都会莫名奇妙地丢失一些谍子,不管是暗中被抓走的,还是在执行任务中死去,或者是暗线消失,或者是反叛。太多了,没有一个组织可能会完全安全,这世上是永远都会有失误的,只要是有失误,就可能会被抓。
所以草原王帐那边就责令草原王庭去调查这件事,虽然草原王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在乎草原王帐那边的废话的,但是用达海节这件事说话,不管是谁,是都不可能有什么拒绝的,哪怕那个人是草原王庭的可汗。
因为草原上信仰最多的还是长生天,只不过是双方的信仰方式有差距而已。草原王庭的信仰,就只是觉得长生天是不可以亵渎,但是敬仰也不会太多,也不可能做到隔几日就进行祭拜,可草原王帐很不一样,草原王帐那边对于长生天的约束很多,因为草原王帐更多的还是对长生天的信奉为主的,对于这种信奉的要求自然也会非常的严格,每三天必须祭拜一次,到附近的古塔去祭拜,每十五天去一次附近的祭祀帐篷。而每三个月必须去一趟草原王帐那里祭拜,祭拜的方式比较特殊,除了必要的饮食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动作,一些最为古朴的祭祀方法都是他们必须要做的,而且每三个月的大祭祀,是需要做全部的礼法。
但是这不代表长生天在草原王庭这边不重要,只是没到了那种近似于疯狂的地步。对于草原王庭那边的人来说,只要是不敬长生天的事情该讨伐还是要讨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