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的大临边境可不是很太平,因为草原联盟虽然不会明面上开战(快入冬了,而且也可素的身体已经有些衰老,如果王庭这边出手,王帐那边恐怕会趁虚而入),但是摩擦注定不会少很多。看起来平帝的驿路那边很慢,平帝不知道这些事,但是那只是具体的东西和一些复杂的情况难以表达清楚而已。正常情况下是会受到影响,却也不会影响到那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诸如草原大军暗中调动这种情况,这是要八百里加急的。别的东西却不需要。只有城池及其以上的事会用到六百里加急。想什么调动那支军队去那里这种事情,或者是什么小规模的遭遇是不会用六百里加急的,加急所消耗的可都是好马而且像八百里和六百里加急这种,是可能出现累死马匹这种情况的。次次都这样的话,大临是承担不起的。所以报喜不能快,但是也不是不能,只要你能够打下草原王庭,别说什么六百里或者什么八百里加急,就算弄出来一千里加急,平帝都会认。
平帝把钱俊送到那边就是为了起到这种作用,虽然钱俊很偏向卢阳王那边,但是平帝也知道,在钱俊这样的人眼里,大临的安危绝对要比什么党派与不党派之事重要上很多。而且钱俊是大临少数能力超群的老将了,韩倩虽然勇猛,但是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几乎不可能做出什么有利之举,而沈均不可能离开长安城,还有些将军虽然能用,但是都不如钱俊保险。钱俊虽然不适合沈均计划的实行,但是却是大临的定海神针。皇帝是大临的民心,钱俊这个护国公就是军心。当年能够和钱俊一拼的就只有王昀霁王阳肃一个人,而且那还是在经历东北事务之前的钱俊钱俊之功,已经到了不亚于很多大临开国时的异性藩王。
有钱俊在,哪怕是驿路被卢阳王破坏,也有机会解决这件事,驿路的毁坏绝对不是偶然或者是天灾。偶然不可能坏了一半,天灾不可能出现现在这么随便,就算出现也不可能只有驿路损坏,不然大临早就有赈济北方灾民的情况了。
当然说是卢阳王破坏的,却也不能完全是,因为卢阳王也只是借助天灾而已,让驿路的东西变得很慢。而平帝之所以没修或者说没干预这件事的主要原因还是沈均的计划,沈均在发现卢阳王动的手脚后,一开始是比较烦躁的,靖天司那边可没有什么像大临朝廷这种几百里加急的钱财,靖天司这边可是比较节俭的。
而沈均却在经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了这里面的东西,他让平帝给钱俊发去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大抵意思就是告诉钱俊要让卢阳王的卢阳军精锐狠狠地打击草原联盟那边的气焰——当然这么说起来很是好听,但是也只是听起来好听一点而已。说直白了还是一句话的事情,就是沈均想要消耗卢阳王的力量。
钱俊在收到了这封消息后,立刻安排了南监的谍子快马送回到长安城,让王少跃做个定夺。但是钱俊已经做好了一旦开大就让卢阳军打前锋的准备了。王少跃虽然没说明什么太多的事,但是也足以让钱俊明白王少跃的思想了。王少跃说的虽然是什么让他不要太在乎卢阳军,但是他知道王少跃的意思其实就是让他不要再在帮助卢阳军那边了。
王少跃已经决定让卢阳军彻彻底底地变成一步死棋,钱俊一开始还是一知半解,看到了平帝送来的密旨后就恍然大悟了。钱俊保证如果不是因为王少跃的命令,他是不会这么做的。除了王少跃的命令,也和他自身觉得卢阳军不该消灭有关。但是既然王少跃说了,也也就没什么再这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他所做的事务还是会由王少跃左右一部分的。
闻人流落跟着王少跃在清迁县城住了几天,白日里就是和王少跃待着聊天,帮王少跃处理一下伤口。晚上搂着王少跃一起睡,王少跃虽然不想她这么做,但是还是阻止不了的。不是说王少跃不想反抗,反抗做什么?闻人流落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和他与孔静怡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他只不过是不喜欢闻人流落抱着他睡而已,要是他抱着闻人流落睡,也不是不可以。
王少跃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虽然外伤还没怎么好,但是活动一下还是能够活动一下,让闻人流落扶着在地上走一走还是可以的。至于用真气这种情况,就比较困难了。王少跃倒也是能够用得上真气,就是用到真气,也不能够用到多少真气。他身体的情况好起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而真气的亏损却是不能够放到这里面的。这次所引起的真气的亏损是王少跃十几日都无法恢复的,和内伤不一样。内伤的话,王少跃的武夫体魄是可以帮助自己恢复的,但是真气恢复这方面是武夫体魄帮助不了的。不论是最平常的九品武夫,还是一品武夫。武夫真气和那种武夫的“气”不太一样,这种武夫真气更像是一种能够让武夫出拳更加凌厉的存在。而且这种存在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存在,它其实不比武夫自身的精气神弱上多少。
王少跃看起来精气神很不错,只是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下滑的很是严重。哪怕是尽全力出手,恐怕也就只有不到四品武夫的实力。他还不能全力出手,一旦他尽全力出手,他身体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可不比这次受的伤轻上多少。
外伤的话好的没那么快,也就只是伤口有点开始不再继续变坏的发展了。而且如果不是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话,王少跃别说让自己下地走路了,都不会让自己的内伤好的那么快,内伤好的太快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就是可能会留下什么隐疾罢了。而武夫最怕的就是隐疾,隐疾这种东西就和堤坝上的损坏一样,一开始的一点点伤痕从来不让人注意,可是当那些伤痕变成一大片的时候,就不是简单。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一个武夫在一场均等的捉对厮杀时,很少会出现那种一方死伤,一方安然无恙的情况。
但是那是在双方都没有任何隐疾的情况下,如果双方但凡有一方有隐疾的话,除非是武功招式上的完全碾压,不然就会出现前期气势强,而后期气势极弱的情况。
这种情况是武夫捉对厮杀时最为严重的问题,而一旦敌方是多年的仇家时,这种暗伤更加会被无限放大。除了武夫心气对他们的影响之外,武夫隐疾的力量也不应该被忽视。能够让一个二品武夫都担心的事,是不可能很小的。
只是闻人流落发现一件事,随着王少跃身体的好转,王少跃反倒更加不着急了。而且以前还会和靖天司的那些人商议一些事情,在第三日开始就不见他们了,而且他们也没有主动地找王少跃说有没有什么进展。第四日的黄昏就在眼前,闻人流落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啊?”
王少跃看向天边,霞光不是很重,但是却是恰到好处的动人,王少跃轻声说道:“这方天地不能够让我活动开来,所以我要舒缓一下。让此方天地看看我。
纵使日月又如何,天地且待我伸腰。我要让这天下看看我的不一般。”
闻人流落只是觉得王少跃很帅而已,别的东西就不是她所考虑的。而王少跃所说的也不是什么这次回长安的事,王少跃所说的是东北那边的事,王少跃在这里遇见了钱俊身边的线人,这个线人是钱俊的贴身侍卫,具体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南监那边已经报告给了他这边的事。这边离钱俊那边是要比离长安城那边近上很多的,钱俊先是问候一下王少跃的身体情况,对于他来说,王少跃的身体比绝大多数计划要有用处不少。王少跃一个人虽然不能够抵得上多少人,但是钱俊保证一旦王少跃有什么大事,他会直接去到草原王帐那边。或许别的事做不到,杀死几个刚入一品的小孩子还是可以的。在他眼里,王少跃比得上十几个一品武夫。那样其实就是近乎一座天下的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