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也是心狠手辣的。
不用傅青散播消息,女真那边的探子已经把消息给了塔矢。女真酋长闻言,只觉头晕目眩从马上跌落下来。
他的族和亲人,还有子孙都死了?
城池失守,已经被中原占领。
塔矢像是疯了一般,喝命不惜一切代价攻城。眼看已经成功了,王子腾等人突然击鼓鸣金,放声道。
“速速投降,你们的妻儿家园已失!”
“不是真的!”
“我们女真骁勇善战,怎么可能失守城池。”
“一定是中原人的谎言。”
就在塔矢的三万兵马开始慌乱时,城墙上突然丢下一个青布包裹,从里面滚出一颗已经发臭的头颅来,七孔流血。
“我的儿!”塔矢悲愤一声,身子不住的颤抖越发不稳。
“是奴儿哈赤小酋长!”有人不可置信的喊道。
“我要回去找我的阿母和妻子!”
“我的孩子还在城池里,我要回去救他们!”
一人乱,则百人乱,百人一乱则人人乱。任凭塔矢被将士搀扶有气无力的破喉大喊挽救军心也无用,女真兵将也似听不见,乱的不成队形。
“放箭!”
“乘胜追击!”
卫筱带领一队人马首先杀了出去,紧跟着冯唐带领瓦剌一队人马紧随。
“酋长,先逃吧!”
塔矢在乱糟糟的人马中落荒而逃,赶着回建州营……
救。王子腾和瓦剌的人马穷追不舍,追逐数百里。一路拼打不断。
塔矢带一小队逃窜,弃大部队在后阻挡。
却说建州女真老巢里,顾焱躺在塔矢的虎皮地毯上,手里握着鸡腿。将士们在外驻扎,升火庆祝分发财物。
“瓦剌日后也是个危险份子,此时帮助他们退敌。瓦剌的酋长肯定会宴请中原几名大将,这是擒拿他们王最好的机会。”
他眼睛转了转,嘴角勾出坏笑。
“这时候瓦剌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最疲软的时候。一举直接在他们部落将王擒拿,起兵反扑。节省了攻城,在城内出其不意灭了瓦剌族,中原内部最近的危险就少了。”
等顾焱的军队吃饱喝足,前往蒙古时。一路上有探子来报,说是塔矢一小队不知逃亡何处,大部队已具被拿下。
管他的,一小队再也翻腾不起来。
没准只能当回牧民,从新找根据地残喘享受最后的生生命。
同王子腾汇合时,已经是十月。
瓦剌王亲自迎接誉亲王,并放言愿意世代称臣中原。他自然是不信的,表面上笑呵呵同他们酋长吃肉喝酒,谈和亲计划,觐献的东西数列。
晚上便命王子腾等人来房间商议。
“本王决定让士兵修养几日,顺便在将瓦剌攻下。”
“可是他们已经愿意称臣了。”冯唐几人很诧异,两国已经结交,为什么要突然反杀?
顾焱摇摇手,“这里是你们说话算数,还是本王。”
众人看向王子腾,皇帝命他为大将,誉亲王只是陪同来的而已。
王子腾躬身施礼道:“末将自然听令王爷。”
“那就成了,宴会还有几日。他们瓦剌损失惨重,根本无法在抵挡。何况我们的兵马就在城里驻扎,你们各自吩咐下去。皆时自有本王承担,瓦剌是来不及反应的。”
“一切听由王爷吩咐。”
到了瓦剌王宴请中原将士这天。
瓦剌官员各有不少祝词送上,为了两国世代交好和这次帮助击退女真的恩情,自然少不了一番赞美中原地大物博,说的最好最情深意切的当属瓦剌王。
顾焱同他对坐,桌上是烤全羊和马奶酒,两人盘腿而坐推杯换盏。
瓦剌王道:“王爷足智多谋,若不是您这次攻打建州,扰乱他们军心。只怕我们瓦剌已经亡了,高丽人矮小懦弱,上至将领,下到士卒。同中原虎狼之师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等我们瓦剌修养几年,定要万倍讨回。”
顾焱心道:你们离亡也不远了。
说到这里,瓦剌王举杯道:“不知王爷是否娶亲?”
坐在下首的王子腾闻言咳嗽一声打断道:“穆先可汗,你们蒙古为争夺汗位,瓦剌与鞑靼部频繁争战,势力各有消长。如今女真已经为你们消除了最大势力,看来整个蒙古今后归您了,可喜可贺。”
穆先闻言,摆摆手笑道:“王将军得你吉言,今后我们瓦剌一定会感恩戴德中原天子。”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两方将士官员谈笑,顾焱观察周边。瓦剌是部落形成,城池都是大大小小的蒙古包聚集在一起,穆先的部落最大外有城墙保护。
王城外都是瓦剌兵把守,最要的官员和王室成员今日都在宴会上,可谓是难得好机会。
王子腾的人马,分为三队早已经商量好几时动手。
只等王爷擒住王。
冯唐和卫筱,并十几个参将都是喝脸儿红红,摆出惬意的姿态。瓦剌王穆先怎么能想到,已经和中原天子结盟,半路会被反悔。
毕竟中原乃是礼仪之邦,历来都不曾食言。摸准了中原人的习性品德,他也就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瓦剌上上下下都是放松状态,庆祝大战告捷。不但整个蒙古势力今后都归了他们,连女真这个危险也消失。
好话人人都想听,顾焱哈哈一笑,冲穆先笑道:“可汗说的是极,今后我们中原同蒙古为兄弟,世代交好,本王敬可汗一杯。”他端起马奶酒喝了一大碗,这味儿当真喝不来。
穆先拍了拍手掌,随即是瓦剌女人献舞。又将自己的几个儿子唤上前来见礼。
此时已是夜晚,蒙古的晚上很冷,风也很大。吹的外面哗哗响动。穆先亲自脱下自己的兽毛披风挂在誉亲王肩上,微笑对他道:“我们蒙古夜里风大,王爷当心着凉。”回忆起前几日被女真兵临城下,快要破城的场面,他不禁捋着大胡子顿了顿冷冷道。
“女真族的野心忒也大了,若是让他们成长起来,只怕养虎为患。塔矢如今不知逃去何处,倒是成为我的一块心腹。”
顾焱轻拍他的手,从容笑道:“人的耳朵都长在背上,挨了打才会记得清楚。”放眼现在,乱世中求生,所谓风水轮流转。你强就国泰民安,你弱就内外受敌。
此时顾焱岔开话题道:“听闻你们蒙古会把金刀赏赐给最勇猛的战士?”
“王爷也知道!”
听誉亲王谈及,穆先遂叫长子取来一把镶嵌宝石的两寸长小弯刀。通身用黄金打造,刀锋非常快。穆先很轻易的割下一块羊腿,将刀双手奉上。
“好刀!”
顾焱将金刀托在掌心观察,看向跪坐在穆先身旁的男子。
“这位想必是可汗几位儿子里,最得意勇猛的一位?否则怎会得到你赐的金刀。”
“王爷谬赞了!”
“我这些儿子都不如王爷。”
顾焱并未将金刀着急还给对面,而是用来割羊肉咀嚼。
王子腾借着尿遁,躬身退出去。也不知几时回来,冲顾焱恭敬道:“王爷时候不早了,已经准备好了,请回蒙古包里休息。”
冯唐几人和顾焱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