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心中一动,拿手指了个戏子笑道:“琏兄弟看上哪个?叫过来陪着吃酒。”
贾琏早想了,碍于面子不好出口,便笑道:“客气了…”
“你过来,陪琏大爷吃酒。”
贾琏看着的妖娆戏子伏在他怀里,将臻首轻轻抬起,大红指甲尖儿轻轻拨动他的嘴唇。又笑吟吟的道:“奴婢叫春儿——大爷好生英俊。”
叫春儿的戏子本就是袁弘父子从青楼买来的艺妓,惯会以色娱人。
吃她一撩拨,贾琏登时身子抖了几下。又爱她这芙蓉面,冰雪肌抱在怀里好生得意。
“叫春儿?怎么个叫法?大爷想知道…”贾琏伸手搂住春儿,两人面儿相贴,腿儿相压着又吃了几回酒来。
袁弘很是识趣,只留下年龄差别不大的袁华陪着厮混起来。两哥儿笑呵呵将美人抵在桌前喂酒。
贾琏酒意大发,打着横就要来。春儿羞怯伸指递开他,满带羞意道:“大爷,这里怎好胡来?”
“小蹄子,大爷都让你勾出火儿来了,鸡蛋熟得都翘了头。”
“琏兄弟花厅后院有客房,春儿你还不去沐浴洗干净等着?”袁华见差不多了,挥走这女子。拉着晕晕倒倒的贾琏敬了三杯,往他身边一瞧。
嘿!
“琏兄弟走,我领你去。来我们袁府不吃高兴玩高兴,怎么行?”拉着他往后花厅走过小池,太眼望了几间屋子,指着其中一间窗户上有兰花图的笑道:“那小蹄子就爱刺激,琏兄弟只管好好享受,若是中用了。明儿送了兄弟,或养在外头。”
贾琏听了,忙喜不跌抬手道:“客气了。”一路摇摇晃晃,期间还差点儿跌了几脚。
袁华回了正厅,袁弘便问:“安排的怎么样了?”
“妥了。”
这时叫春儿的妓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低头跪在地上。
“这里是你的卖身契和一百两银票,不许在回京城…若是叫我发现了你知道的。”袁华瞪了她一眼,春儿背着包袱匆匆离去不必多说。
袁弘冷冷道:“去将窗户上的兰花图撕掉,贴在左面去。”
贾琏醒来时,先躺着揉了揉太阳穴。用臂弯搂着身边的美人转身朝她面上嘬了口哄道:“你放心,我在外置个宅子养着你。等些日子爷大婚,便用轿子抬你进来做个妾。”
床被上的少女却死死捂着脸,身体还在颤着。
“怎么了?”贾琏连哄带揉,拉开她的手。
赫然吓了一跳,“你是谁?”
说到这里,少女眸子里的泪水再也遮挡不住,双手紧掐着被褥。泪珠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却仍是闭口不谈,只委屈道:“公子不打算负责娶了我?叫我如何做人,不如死了罢!”
贾琏拍了拍脑袋回忆,昨晚多喝了几杯黄汤。的确是朝袁兄弟所指的房间,他抬眼一瞧窗户上哪里有什么兰花图。
吓!
走错了不成?
“好姑娘你先不要伤心,且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疼你还来不及。”贾琏心里一紧,倒没怎么在意,若上错了戏子也没什么?反正都一样,一会求袁府讨了便是。
拉着少女的双手,揽在怀里笑道:“我虽然好色,却不白贪了你的身子。家里已经安排了亲事,好人儿,且等些日子。自会来接你如何?”
少女推开贾琏,忍着创处下床蹬了绣花鞋就要撞墙,吓的贾琏连滚带翻,散着一身白内衫。抢在前面,少女一头直撞的他腹部疼痛。
“琏兄弟!”
这时院子里传来袁华的声音,贾琏大急,赶忙哄着:“娶了你还不成?”
“真的?”少女红着眼睛,薄唇轻咬。
拿了衣裳就套在身上,推开门却与袁华四目相对。
“你?—”袁华朝里面望了一眼咬牙将贾琏拉到边处,恶狠狠问:“昨儿,你进了这屋?”
贾琏面带羞愧,“是兄莽撞喝多…误入了。”
“就这样?”袁华表示很生气,只恼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贾琏见这厮胸膛风箱似的起伏,一张脸更是涨的发青,怎么看都处于怒不可遏的状态,为了一个妓子应该不至于?难道是他宠爱的,心下更是难堪直拱手歉意。
“袁华兄,是我的不是…”
“这事不行,你就娶了我妹妹。”
贾琏听了,只觉天旋地转,半响才愣愣问。
“你妹妹?”
“没错!你若不娶她,她一个闺房未出阁的女子,没了清白怎么活?丢了我们袁家的脸。”
“不行,家里已经给我订了王家的亲事。”贾琏支支吾吾,打了退堂鼓。
“做妾行不行?”他斜了一眼对方,咬牙迸出两个字。
“妾?我知道你们是国公府,咱们家里高攀不起,但是此事性质却不同,是琏兄误了妹子。绝无商量的,我家里就这一个亲妹妹,老爷宠爱的很。若是琏兄弟娶了她,将扇子也作为嫁妆一并送来。”袁华也不让,咄咄逼人。
“此事哪能由我做主…”
“明日,我与父亲来贾府同赦公说。琏兄弟好好回去解释吧…”
贾琏扭头看了眼依在门边哭的不能自己的那名少女,咬牙一拱手道:“我回去同父亲商量。”
拔鸟走人!
过了三日,袁华父子不见贾琏消息。
“父亲差不多了,看来荣国府赖账。”
“好!好!好!”袁弘连叫三声好,叫丫鬟拿来官袍。袁华去花厅后面唤来“妹妹”。
“记得话吗?演技不错。”袁弘赞赏的看着少女,心想不愧是王爷身边训练出来的女子。若是此女子嫁入荣国府,岂不是又在他们家插了根钉子?
“袁大人放心,我们都是王爷从小培养长大,若没有王爷早死了,今生誓死效忠王爷。”
少女此刻没有之前面对贾琏的娇花形象,也没有什么哭的梨花带雨。而是冷峻站在父子两人跟前,袁华瞅着她不禁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冷血的女子,连清白身子也不在乎是多可怕。
“备马拿上贺礼往荣国府讨说法去!”袁弘两宽袖顺势甩了下,发出洪亮略带戏谑的声音,众人风风火火,一帮家奴张扬抬着一堆结亲的吉利物件直奔荣国府不再话下。
话分两头……
贾琏就跪在荣禧堂正中间。
荣国府的气氛很凝重。
“幸亏凤丫头不再府里,出那么大的事,怎么说的过去。还不想办法处理了?”贾母心情厌厌的看着贾琏,长子贾赦和孙子没一个省心的。
她顿时脸色就阴沉下来,用力的顿了下她手边的拐杖,喝道:“赦儿你是他老子,不好好教琏哥儿。一味拥着小老婆放纵还不够,为了把扇子想把荣国府和王家的脸丢尽?几辈子的世交就毁在你们父子俩手里。”
贾赦当即提着衣摆,躬身走到贾琏身边跪下垂头道:“儿子不孝,不若打死这畜牲给两家一个交代。”
“大兄,不可。”贾政忙上来,三人整整齐齐跪成一排。
见两个长辈皆跪下,小辈们哪敢坐着。
三春、宝玉、贾环、贾兰、就连透明的贾琮此刻也乌眉黑眼的跪在尾处,东瞧西探。
女辈媳妇更是跪在男人后面。
贾政抬了抬眼,跪立着问身旁的贾琏,“袁家怎么说的?当妾不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