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松不想在城里待着,他吓唬王林说老镇有大诡异事发生,自己是掐算到这件事后才紧急回来。
王林一听这话紧张起来:“镇上要有大诡异事发生?”
云松点头:“对,所以咱们……”
“不回去了?”王林试探问道,“赶紧跑?”
他想了想又摇头:“不行,我的钱还在镇上呢。”
云松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少废话,赶紧回去!”
王林对站姿歪歪扭扭的保安员们喊道:“都他娘没听到真人的话吗?收拾一下,赶紧回去。”
保安员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然后一个歪戴帽子、耳朵上夹着烟、嘴里叼着烟、手里掐着烟的汉子出来含糊的说道:“我们不,我们刚来城里,酒刚喝、娘们没睡、钱没赌,这咋回去?”
王林怒了,厉声道:“烟袋锅,你啥意思?不听我的命令了?要造反吗?军令如山的道理不懂吗?”
不知道谁嘀咕一声:“你又不是团长了,你的话才不是军令了。”
王林脸色一沉。
云松苦笑道:“团长的话是军令,副团长的话就不是了?”
王林利索转身推他:“算了,真人,咱不管他们了,咱们自己回去。”
一听这话云松明白了。
这孙子的‘副团长’恐怕是吹嘘出来的吧?
王林把自行车推出来,说道:“真人,咱们回去要走好一程山路的,阿诗糯怕是走不惯这山路,是不是要用自行车驮着她?”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着无法压抑的欢呼雀跃。
大老爷们有力的蹬着自行车,小妹子在后面软软的抱着腰,偶尔往后一靠,更软软……
这想想就让他激动。
云松点点头道:“对,得用自行车驮着她,走。”
他接过车把调了调,然后撩腿上了车座。
云彩跳上后座,云松蹬着车子走了。
王林在后面大叫:“不是,真人,这是我的车!”
“我知道,我不要,回到镇上我就给你。”云松一边说一边脚下使劲,把俩车轮蹬的跟风火轮似的。
王林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跑。
出城的时候他找熟人弄了一头骡子,骑着骡子艰辛的跟在后头。
他们进山的时候是艳阳高照。
今天是冬日里头少见的大热天。
云松蹬着车都给蹬热了。
可是在山里走着走着,刚走到半截天气阴了起来,大片的阴云挂了上来。
他们抬头看,北方天色阴翳,铅板一样的黑云一路向南侵袭。
天气阴沉的很厉害!
王林傻眼了:“那么好的天怎么突然阴上来了?老天爷你玩我?又要下雪?娘咧,这可完蛋了!”
山路难行,一旦下雪更难行!
但现实比他们预想之中还要艰辛。
不是下雪。
是下雨!
雨点子‘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王林使劲抿了抿衣服叫道:“真人,坏菜了,这大冬天怎么下雨啦?你们带伞了吗?”
云松皱眉摇头。
是啊,大冬天的怎么会下起雨来?这云起山可不是在热带**带,寒冬腊月不该飘雨的。
王林急的跟一只憋屎憋尿的大金毛一样团团来转,他在山路上往四处张望,努力寻找能避雨的地方。
云松刚要说荒山野外哪能找到避雨的地方,王林那边突然发出兴奋的叫:“哈,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不会给我一条绝路的,往那边走、那边有村子!”
听到这话云松赶紧下车,道:“哪里有村子?”
王林站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指向前方。
他们前面的山路有个岔路口,有岔路通往山腰,而在半山腰处则隐隐分散着座座茅草屋。
有山村!
阴云笼罩之下,光线不佳。
山村冷冷清清的藏在山腰处,有些模糊。
王林想牵着骡子狂奔过去避雨,云松拦住了他:
“这个村子、这条路,你有印象吗?”
王林摇头:“没有。”
云松冷笑道:“冬日的雨、荒山的路、野岭的村子,你不觉得诡异吗?”
王林迟疑的说道:“这有什么诡异的?真人,山里有山路、山路通往山村,这不正常吗?”
云松说道:“你傻吗?你不是已经说了你对这条路这个村子没有印象?”
王林说道:“我一年到头也走不了一趟两趟,对这条山路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没有印象。”
他看了看村子又说道:“就算村子有点啥诡异的,那有真人你在旁边我怕啥?”
阴云席卷天穹的速度很快。
一阵山风从北方狂野的吹来,天空中轰隆一声响,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此时天色未晚。
可黑云笼罩之下,光线不佳,有种暮色沉沉的感觉。
归巢倦鸟胡乱拍打翅膀在雨幕中飞窜。
偶尔有大鸟带着‘嘎嘎’叫声从他头顶掠过,带下更多雨水。
王林急切的看向他。
落下来的雨水可做不了假。
云松抖了抖衣裳说道:“走,去那村里看看!”
村子隔着他们位置有点远,但有山路所以走的不吃力。
于是在他们浑身湿透以后,一座座茅草屋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些屋子或大或小,样式类同,简陋破败。
单薄的墙壁本来是泥胚混合碎石块垒成的,经年累月风吹雨打,泥土脱落的厉害,剩下许多杂乱石头暴露出来……
云松站定。
任凭风雨交加。
很熟悉的房屋,很熟悉的村子。
他仔细回忆这场雨、天上的这些云,好像也挺熟悉的,当初他离开四目观的时候,正是遇到过这样的云喝雨。
所以。
他回来了。
砍头村!
王林被寒风冰雨给拍成了鹌鹑,他双臂环抱瑟瑟发抖:“真人,这个村子确实不大对劲,好像没有人呀。”
云松冷冷的说道:“有人。”
“在哪里?”王林急切的问。
“不是活人,是纸人、死人。”云松淡淡的说。
一听这话,王林当场泪如雨下。
我的个真人啊,这种环境下咱就别这么说话了吧?
云彩说道:“确实是个鬼村,鬼泣森然呐。”
云松将自行车推给王林,对云彩说道:“杀进去?杀它们一个片甲不留?”
云彩说道:“这个鬼村恐怕不是很好对付。”
寒风吹荡。
雨丝倾斜。
风从村子中穿梭而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像人在哭。
啼哭。
风声越来越大,呜呜声越来越响。
如嚎啕大哭。
王林吓的也哭了起来。
云松厉声道:“哭什么?没有出息。”
王林哽咽道:“真人你说啥呢,我没哭,我脸上这是雨水。”
“你哭声比下雨声还要响。”云彩友情提醒他。
王林顿时又哭了起来。
不光害怕,还感到丢人!
水雷依然有。
云松又掏出一枚水雷银钱吹了一口气。
一个大水雷凭空出现。
他化身为游尸抓起水雷抬脚跺地跳到了一棵树上,从树上又跳起踏风而飞。
“捂住耳朵!”
他大喝一声甩手将水雷扔向砍头村!
可惜没有大炮,否则他今天要来一个炮轰鬼村。
不过水雷威力更强,这玩意儿可是用来摧毁铁甲战舰的!
水雷落于村中撞击山石顿时轰鸣!
火光夹杂黑烟冲破雨幕,冲击波恍若惊涛骇浪拍打鬼村的碎石房。
墙壁倒塌、封闭的门窗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