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之前,船只停靠在了岸边。
渔村的百姓们骤然看到海边停着一艘大船,非常好奇地上前来看热闹,等到他们看清楚船只上面飘扬的旗帜时,纷纷吓得变了脸色。
机灵的人先一步敲响了村里的警钟,很快警钟一声连着一声响远方传去,过了不多时,一支队伍从远方赶了过来,这支队伍比起台元国的军队要强一些,但是在五龙帮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这支小队拿下,流光有意让他们去报信,故意留了几个人,这些人连滚带爬地逃走,边逃边高声报警。
过了一会功夫,一支正规军出现了,比起之前那支不堪一击的小分队来说,这支队伍好歹装备齐全,人数更多。然而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五龙帮只稍稍多花了一些功夫,就将他们打扫干净。
“帮主,我们还等他们来人吗?”下属望着狼狈逃走的人问道。
“不等了,直接去文晖城,留一半人守在这里,把后面来的队伍拖住。”流光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是。”下属们立即分成两队人马,一半守在船上,另外一半跟着流光朝文晖城进发。
安平国是个非常平和安的国家,树木都长得很平和,安分守己地长在路边,绝对没有僭越之举,道路很平缓,布满了细碎的砂石,踩在脚下很舒服,这是一个典型的岛国,到处暖洋洋的,整个国家透着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氛,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流光带着众人一路急行,却见道路两边破烂的农舍,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农民,在阳光下露出干瘪的肚皮透露出绝望的神情。
他们看见流光他们出现后,忙将半大的孩子推向他们,“买孩子吗?只要一袋米!”
流光心中不忍,命令帮中一人带着孩子和这些人回船上领粮食,他们一听跪在地上叩首再三谢了又谢,大口吞咽着口水,两眼发出光来。
流光这才带着众人朝着文晖城赶去,午时将至,柳含元不知是否已经完成了刺杀的任务。
终于到达了文晖城,这座城池的城墙是鲜亮的橘色,老远就可以看见,城门上挂着匾额,匾额上面用彩色的贝壳组成了文晖城三个字。
流光提高了警觉,她看着文晖城门口,守军们一切如常,像是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流光的心沉了下去,无数种可能在浮现在脑中,如果柳含元失败,那么她该如何接应他?
就在这时,城门边忽然发生了骚动,城门的守军们乱了阵脚。流光不由一喜,一声号令之下,众人向着文晖城中进攻,守军们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样一队人马,当即乱了手脚,被早有准备的五龙帮拿下,很快众人突破了城门,朝着城中长驱直入。
文晖城中已然乱了套,狭窄的道路上挤满了乱哄哄的人群,路上的行人和王宫的守卫们交织在一起,到处都是兵荒马乱。
流光带着人入城之后,和守卫们狭路相逢,不由分说上前捉对厮杀。一时之间到处更加混乱,流光定了定神,四处寻
找柳含元和宋良辉,可是左看右看都没找到他们。
“去王宫。”流光一声令下,众人立即杀出一条血路,朝着王宫一路飞奔而去。
王宫就在文晖城的正中间,白色的房子格外的扎眼,众人杀到了王宫前,只见王宫门口已是乱成一锅粥,柳含元带的那几名亲信正在浴血奋战。
见流光等人到来,一个个精神为之一振,打斗起来气势高昂。王宫的守卫们根本招架不住,只得一步步往宫中退。五龙帮则步步紧逼,很快就将守卫们逼到了内廷。
“小心,这里有埋伏。”流光拦住了众人的脚步,站在内廷外面。她将匕首朝里面扔进去打在了机关上,一个硕大的铁斧自门上猛然砍下,那铁斧足有一丈宽,重重地压在地上,在地上撞出一道裂缝。
众人不由心惊肉跳,若非流光阻拦他们,这一斧头下来他们都成了刀下亡魂。
“帮主,我们怎么进去?这斧子挡了路。”有人问到。
流光还未回答,就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斧子被提了起来,众人隔门一看,却见柳含元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帮主!”
流光望着柳含元心情陡然变得轻松:“看来你已经完成了任务。”
“是的,现在宋良辉正在劝宋孟辉退位。”柳含元颇为得意地说道:“安平国我们已经拿下了。”
“很好。”流光笑着点头道。
柳含元道:“打齐安国的时候,我还是要做先锋!”
“好!”流光再次点头道,“这两个国家都拿下,记你一大功!”
“是!”柳含元肃然道,“属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安平国国王宋孟辉不安地坐在宝座上,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宋良辉,“他们说的真不错,你真的要造反。”
宋良辉昂然道:“大哥,不是我要造反,是你逼得我不得不造反。”
“哼,这只不过是个借口,你就是想要造反。”宋孟辉冷哼一声道,“如果你没存这个心思,你离开这里就是,为什么要回来?还带着那些外寇!”
“大哥,你糊涂,我还不糊涂。”宋良辉道,“你把这个国家送给了卜玉田,有没有想过先祖们是怎么想的?”
“胡说!孤几时把国家送给了卜相?”宋孟辉勃然大怒道。
“这几年你可曾走出过王宫听听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宋良辉道,“他们都说只知道卜相,却不知道宋王!他卜玉田的相国府都快要比你的王宫大了!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卜相为孤分忧,为国解难,他的宅院大一点有什么关系?”宋孟辉道。
“为国解难?他和齐安国勾结着瓜分我们的国家,你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吧?”宋良辉怒道,“你出去听听看看!那卜玉田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我们的平和安宁就是别人的鱼肉!任由他齐安国随便宰割!每年的岁币为何越来越多?”
宋孟辉吞吞吐吐道:“那是齐王需要……”
“需要个屁!之前的国书是怎么约定的?为何突然要加倍?当我们安平国是他荷包吗?随便他取用?齐王贪得无厌,你们就只知道一味逢迎!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宋良辉骂道。
“你知道个屁!”宋孟辉怒目微张,“我们凭什么和齐安国谈?凭我们那不堪一击的军队吗?宋良辉,你只会和孤大放厥词,却不替孤分忧!”
“你现在倒说起我的不是了,我要做的哪件事你允许了?”宋良辉冷笑一声道,“我说要增加军饷,让那些人不用再去打渔了,你却听从卜玉田的话,说这样做,只会让百姓增加负担,现在倒好了,百姓们是不用养军人了,却要加倍地供养齐安国!你看看百姓们是怎么活的吗?他们连鱼都吃不上!”
“那总比被齐安国灭国了强!”宋孟辉站起身向宋良辉走去,“你以为孤不想做个被千秋万代歌颂的大王吗?你以为孤愿意被齐王欺凌?孤王没办法啊!”
“那既然你口口声声这也做不了,那也干不了,那就别做这个大王!”宋良辉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