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一摊手道:“我只看见几个老弱妇孺为了解城中百姓的危难,大义凛然牺牲自我。”
刘将军问完话后,又朝着城中百姓问道:“你们都看见了吗?”
众百姓齐声喊道:“没有!”
巩保山心头一惊,再看向自己的队伍,众位侍卫被成群的狗和裴桐打得满地找牙,一个个哆哆嗦嗦蜷缩在地,不敢再起身。
自己和流光打得也是险象环生,他原以为流光不过三板斧,只有几招功夫,没想到和她缠斗良久,这才发现她功夫深厚,远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好对付。
巩保山心生歹念,将身上藏着的几枚报名的毒针悄悄地亮了出来,引着流光近身,等到她要刺向自己之时,将手中的毒针朝着流光身上打过去。
眼见着那毒针直直打在了流光的手腕上,巩保山很兴奋,裂开嘴笑道:“凭你是头牛也扛不住我这五毒散的毒。”
他的兴奋并没持续多久,他发现流光毫无反应,那柄匕首依然按照既定的方向扎入了他的右肩,她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剑,并将他扭倒在地。
“你这妖女,这怎么可能?”巩保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流光抬手看了看扎在手腕上的毒针,对巩保山道,“你说这个吗?还给你吧。”说着将手腕往巩保山身上一拍,巩保山当即色变,“你这毒妇!”
流光道:“这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而已,怎么就是毒妇了?”
巩保山的身体渐渐僵硬,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哀嚎了片刻,渐渐身体不动了。
巩保山暴毙,众侍卫便更没了斗志,一个个丢枪弃甲缩在一起告饶,流光这才命黑毛叫狗子们停止进攻。侍卫们被狗咬得浑身都是伤,一个个抱紧了头,绝不肯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流光有几分好笑,对他们道:“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就只管说是我五龙帮做的,不碍其他人的事。”
众侍卫唯唯诺诺都不敢抬头,只刚从指缝里偷看这位传说中的女海寇,她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凶神恶煞的长相,看起来如同邻居家的某个刚长成的小女,只是并没有半分女儿娇羞姿态,目光有神,气势更是迫人。
说完话后,流光领着黑毛和小白,和裴桐击了一下手掌,正预备要走,守城官马将军道:“慢着。”
流光站定望着马将军道:“将军想要拦我吗?”
马将军道:“这是本将的职责所在。”
流光二话不说和裴桐一起摆出了防御的姿态:“那就来吧。”
马将军道:“你刚才替本将的妻弟报了仇,本将不是无情之人,奈何国有国法,故而让你一炷香的功夫,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流光很是意外,再看向刘将军和张将军,张将军捋了捋胡须道:“本将要去金川门。”
张将军干咳了一声,扭头望向远处,口中招呼众位守城士兵等人朝着城门走去,一边大声道:“快去把所有的城门都打开!”
流光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再看四周百姓,并无一人上前拦阻她,甚至有人偷偷地往她手中塞了几个刚煮好的鸡蛋。
流光握紧了鸡蛋,朝着众人施了一礼,这才打了声唿哨,招呼黑毛和小白一起往城外奔去。
城门大开,流光一路疾驰,直奔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有序站在两边,并无一人上前阻拦她。她的心稍稍放下,此时一炷香的时间即将到了,她焦急地望着身后,不知周牧云他们可曾出城。
裴桐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先走!”
流光道:“他们怎么办?”
裴桐道:“不能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我们都现身了,不能再待了。”说着拉住流光往门外跑去。
只刚踏出城门,身后的士兵们就架起了长枪将他们阻隔在城门外,马将军站在城门上对他们道:“从现在开始如果有要犯敢闯城门,本将绝不容情!”
流光明白马将军的用意,只得一跺脚跟着裴桐往前走,一边迅速地向四处查找,不知道周牧云人在何方。
就在她心焦如火之时,一队贡院学生赶着一辆装着棺材的马车出了城门,很快找到了流光。一行人等棺材从里面钻了出来,定睛一看,除了林若虚和应安安,所有人都在。
流光又惊又喜,抱着周牧云不肯放手,裴桐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咳了一声问秦伯道:“你们怎么会这样出来?”
“多亏大家帮忙。”秦伯向众学生势力道:“老夫感激不尽。”
几名年轻的学生忙向秦伯还礼道:“老先生折煞我们了,我等仰慕正学先生已久,今日能为老先生出一把力,是我等的荣幸。”
秦伯欣慰地点点头又道:“此事不可让人知晓,否则诸位性命只怕也难保。只要将正学先生的胸襟气魄牢记于心中就好,不可宣之于口。”
“我等明白。”学生们又向其他人拱了拱手,“学生们告退了。”
说完他们赶着马车朝城外赶,众人都松了口气,流光这才道:“我们快去和安安会和吧。”
周牧云道:“他们两个人去了哪里?”
“他们两个昨天夜里就出城了,估计这会子也等急了。我们约在城外的三里铺的茶摊见面的。”流光道,“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看着齐飞道:“抱歉,你也回不去了。”
齐飞摇头道:“能够助帮主一力,是小的荣幸,我在这里也待的腻烦了,早前就听说海上风光无限,这会子真有机会去了。”
流光又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放不下吗?”
齐飞再次摇头:“我家中只有一个姐姐,原本是宫里的宫女,那年也被杀了,我也没有成家,孤家寡人一个到哪里都可以。”
流光点头道:“那好,同我去帮里看看,到那边后再做打算。”
几边厢商议完毕,便朝事先约好的地方奔去,不多时就到了三里铺的茶摊,却见茶摊空空如也,一个客人都没有,满地杯盏狼藉,桌椅板凳俱都碎裂。
“不好,肯定发生意外了。”流光急得跳将起来,四下里寻人。
“别急,林若虚那小子身后不赖,有他在应姑娘身边,你不必担心。”裴桐亦向四周看了看,“瞧着好像出了什么乱子。”
齐飞上前张望了一阵,对流光道:“帮主,这个茶摊的老板我知道,他家在附近有个亲戚,我们去他亲戚家问一问。”
正待要走,黑毛却朝着茶摊后面的林子里面走去,流光见状问黑毛道:“怎么了?”
黑毛朝着林子后面看了看,又看了看流光,流光明白了它的意思,“那里面有什么?”
黑毛一马当前,小白紧随其后,其他人一起跟过去,只见密林里面躺着几具尸首,当中并没有应安安和林若虚的。
齐飞看了一眼拍着大腿道:“哎呀不好,老板被杀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这茶摊在这里开了很多年了。”齐飞长叹短嘘道。
“希望这件事和安安他们没关系。”流光的心情低落。
“我们把他们的尸首掩埋了吧。”秦伯道,“暴尸荒野实在可怜,哎,天地不仁啊。”说着就上前将几具尸首整理整齐,方敬复和齐飞也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