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对他们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自是一种自由？”

然而，老专家却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品到了一点点，但还是远远不够。荣华，他们是在为自己的过往赎罪啊！”

“在临死之前，他们彻底放下了一切一切的包袱，心中再无罪恶之心，更是深刻体会到了自己曾经过往的罪恶，所以，他们能够，也很愿意坦然赴死。”

“在那种心境下，哪怕没有法律约束，但他们的心已经回归彻底的良善，他们甚至会自己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为过往赎罪。”

“在那种生命层次，才达到真正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们的心已经成了佛。在那一刻，你哪怕曾经犯过了无数的罪，可你却正式成为了一个善良的好人，你能体会这里面的意思么？”

“当你的死亡来临时，你是想坦然赴死，九泉之下，能挺起胸膛的对列祖列宗说，你是个好人。还是忐忑之下，在无尽恐惧折磨中赴死，然后九泉之下，被列祖列宗戳脊梁骨？”

这一刻，张荣华彻底沉默了。

一旁，苏扬看得目瞪口呆。

他着实被震惊了。

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审讯方式。

这也让他学到了很多，更是精准的抓住了很多东西。

在看到张荣华沉默的瞬间，苏扬知道，自己老婆有救了。

“死不了。”我开口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了抓住歹徒受了伤，今天看新闻才知道。”张丹继续开口，她就好像在恳求我的原谅。

如果是普通的家庭矛盾，换做以前，我又怎么会去在意这些，但是现在变了。

张丹，这个跟我结婚七年的女人已经变了，她让我感到陌生，甚至感到惊悚，她居然会被包养，会为了和我离婚不择手段，要霸占我的房子，去拆散原本我自认为非常幸福的家庭。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都给我离婚协议书了。”我看向张丹。

听到我这么说，张丹的脸庞有些僵硬，她就好像在挣扎着什么。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就别谈了。”我起身道。

“陈楠，是我不对。”张丹继续开口。

“不对，你哪里不对？”我目光炯炯，看着面前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为了这个女人，我在外面创业报喜不报忧，为了这个家，我陪客户喝的烂醉如泥，只为可以签上一纸订单，为了她，我甚至大逆不道，连老家的父母都疏远了。

“我--”张丹语塞。

“张丹，我生意失败了，我没钱了，我连送个外卖都被开除，你一定觉得我特别无能吧？”我惨笑一声，我知道我真的够失败的，连一个家都守不住。

“陈楠，今天和你吵后，我回去想了很多。”张丹顿了顿，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你一直都那么好，我弟弟结婚买房你也都尽心尽力，也许我妈和我弟弟这些年来对你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他们没有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支持你，甚至还总麻烦你替他们做事，可是你想过我吗？你知道我夹在中间多不容易？”

“不容易？这就是你要和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的原因吗？就是因为我赚不到钱吗？”我反问道。

“离婚的事情可以先不说吗？”张丹抿了抿嘴，她就好像鼓足了勇气才说的这句话。

“怎么，你不打算离婚了？”我眉头一皱。

“陈楠，我们这些年的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张丹继续说道。

“对不起，你伤了我，你和徐佳妮那天在家里，就已经伤到我了。”我开口道。

“佳妮这个人一直是心直口快的，她是我闺蜜，她肯定站在我这一边，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会说话这么伤人。”张丹解释一句。

不对劲，今天的张丹非常不对劲，她居然会一改之前的态度，有着和我妥协的意思，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今天早上这件事发生后，她会彻底和我撕破脸，但是她没有？

到底是为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女人让我越发的看不懂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我说道。

“我看新闻里，你好像拿了十万块钱的奖金，是表彰你见义勇为的奖励，有这回事吗？”张丹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我问道。

“丹丹开学了，各种兴趣班什么的都要学费，海鲜生意失败后，我们家本就没有什么积蓄，但是孩子的教育很重要，所以我--”张丹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复杂地看着我。

“所以你打算问问我，是不是奖金到手了，然后打算给女儿付了这些学费？”我问道。

不错，年前的生意让原本富裕的家庭一贫如洗，我们的确没有多少积蓄，否则我也犯不着去送外卖补贴家用，我深知这一点。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一拿到钱，张丹就主动求和，希望我能够承担女儿的学费。

早上还说不需要我承担女儿的抚养费，现在她居然给我来了一个反转。

“陈楠，朵朵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能够赢在起跑线，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问你开口的。”张丹继续道。

“张军没钱吗？你妈难道也不帮衬一把？”我看向张丹。

“你也知道我这个弟弟，他哪有什么积蓄，钱都还房贷了，至于我爸妈那边，我怎么会动他们的养老钱。”张丹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