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一个人都肆意的按照自己心中的正义来行事,那这个世界早就乱了套了。
假若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那真正的正义又是什么?
“不行!”
常宇只觉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心里拔凉拔凉的,从头寒到脚。
“这样的结果太没有人情味儿了,我不能够接受他承担这样的判决,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常宇,法律从来就不是一个有人情味的东西。”卡捷琳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如果法律有人情味了,那法律就失去了它的公正性了,那些犯了法的人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我和你真的说不清楚。”常宇神情麻木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出天际的女孩,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第一次了解她一样。
在他的印象里,卡捷琳娜就应该是一个很有正义感,很有使命感的人。
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是多么的冰冷无情啊,一点也不像是她这样善良的人能说出来的。
常宇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冰冷的寒风正顺着这条缝隙不停的往他的心里灌,冷嗖嗖的。
此时的卡捷琳娜也很憋闷,她现在是真的有苦难言。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常宇解释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怎么解释都是错的。
常宇的坚持是对的,可维护法律的威严也没错啊。
两个人都没有错,那错的会是什么呢?
是啊....那错的到底是什么呢?
常宇望向她的眼神让卡捷琳娜心里很不好受,那是痛惜、怅然的目光,就仿佛他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一个和他朝夕相处的同路人。
就在两人之间的谈话陷入僵局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尴尬气氛。
“喂,卡捷琳娜....”电话里传来一个厚重的男声,“郝祈福的案件当初是你们小组接手的?”
“没错,是我们接手的。”卡捷琳娜叹了口气道。
“你来总局做个笔录吧,郝祈福出事了。”那男声又道。
“出了什么事?”
“郝祈福....他死了!”
什么?郝祈福死了!
常宇听到电话里的消息,整个人就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而卡捷琳娜的表情也不好看,从她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起,她的脸上就一直密布着阴云。
“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常宇突然觉得自己好悲伤好悲伤,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了的孤魂野鬼。
郝祈福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成为了常宇和卡捷琳娜心中最大的疑问。
常宇本还想着为郝祈福求求情,看看局里能不能将他无罪释放。
或许是怜悯,他不希望这个小小少年一生中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惨淡阴暗的监狱里面度过。
可还没等他求情呢,这个小小少年就先一步命丧黄泉了,你说说,这事儿咋就赶得这么巧?
“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常宇怒火中烧的说道,“一定是他背后的那些人!”
“那些人害怕郝祈福牵连到他们,于是就狠下毒手,害死了郝祈福。”
“现在还不能下这么早的结论。”卡捷琳娜倒是有着完全不同的观点。
“郝祈福是被关在总局的,总局的警卫力量可是很强的,就算是a级高手闯了进去,也是有去无回。”
“我不认为有人能够闯进总局,杀掉了郝祈福之后,再全身而退的能力。”
“何况,总局的坐标位置一直都是一个谜,除了咱们自己人,外人是不知道的。”
“当然了,我们两个在这里争辩这个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具体是什么情况,等我去了局里一趟就知道了。”
“我也要去。”常宇比较关心郝祈福的情况,有意介入此事。
“那可不行。”卡捷琳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你现在级别不够,不能去总局。”
“那如果一定要去呢?”常宇犯了那股子倔劲,甚至想要违背卡捷琳娜的意思。
“按照局里的规定,你这种情况是要被视为叛国罪的。”卡捷琳娜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我劝你不要这么做,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d级调查员擅自前往总局罪名这么严重的吗?
常宇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卡捷琳娜离开后不久,小李同志就来了。
他到来的时间很巧,也很微妙,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他刚一进屋,最先看到的就是常宇客厅里挂着的那四面锦旗,结果一个没憋住,笑喷了。
“男科圣手,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再生父母。”
“脱发克星,男人心声;再生父母,满头华发。”
小李同志敢保证,这四面锦旗能承包他一年的笑点。
尤其是那个男科圣手....真是有够绝的。
把这种锦旗挂在自家的墙上炫耀,都不觉得羞耻的吗?
这得是有多喜欢显拜?
“你怎么来了?”望着小李同志那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常宇问道。
“卡捷琳娜首长说您今天心情不太好,就让我过来陪陪您。”小李同志笑呵呵道。
“那你打算怎么让我开心起来?”常宇又问。
“要不.....我来帮您送阳阳上学?”小李同志小心翼翼的看了常宇一眼,给了他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怎样让一个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的男人迅速的快乐起来?
关于这一点,小李同志最了解了。
就拿他自己来说吧。
如果有人愿意帮他接送孩子,让他过上一整天不用接娃,不用送娃的悠闲时光,那他肯定能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瞧,有些时候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能让他重新恢复无牵无挂的自由身,那他肯定会欢喜的不得了。
“行!”不出所料,常宇果然开心的像个孩子。
不用送孩子上学的快乐,只有我当过宝爸宝妈的人才能懂得。
那种快乐,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于是就这样,小李同志开始奋斗在了送阳阳上学的路上。
“你爸最近这两天是不是心情都不好?”小李同志一手拎着阳阳的小书包,一手牵着阳阳的小手。
“可能是吧。”阳阳此时还不知道常宇和卡捷琳娜他俩闹出了一个小矛盾,只以为他是间接性抽风。
“要我说这常宇啊,哪都好,就是心里太脆弱,总是容易受挫。”
“可能是前几天,我们老师说要星期天找家长,让他有点受伤了。”
“那你们老师为啥要找你爸谈话啊,是不是你惹了什么祸?”小李同志暗地偷乐,觉得自己终于有瓜吃了。
“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老师馋我爸的身子。”阳阳一张嘴,就爆了个大料。
“这不,她只要随便找个由头把我爸叫去谈话,就能名正言顺的和我爸俩人独处一室了嘛?”
“只要能和我爸独处一室,那机会不就来了吗?”
小李同志:“嘶~”
听完阳阳的话,他当时就懵了。
阳阳他们班主任馋常宇首长的身子?
这可是惊天大新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