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趴在少年的掌心蚊型灾厄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它不住的扭动着身躯,翅膀上发出了剧烈的嗡嗡声,两只触角也开始疯狂颤抖。
“咦?你是说,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男孩竟然读懂了蚊型灾厄的意思,开始环顾起四周。
“去,帮我找到他们。”寻找无果后,男孩忽然将手上的灾厄抛向了空中,如此命令道。
蚊型灾厄振翅高飞,在绕着男孩飞了两圈之后,径直的朝着常宇等人藏身的地方飞来。
“糟了,我们被发现了!”常宇心中一惊,旋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如果对蚊子这种生物了解足够多的话,我们就会发现蚊子是一种对气味很敏感的生物,它们甚至可以嗅到一百米之外的气味。
所以当常宇等人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不会被发现的时候,天生嗅觉灵敏的蚊子便最先嗅到了他们的气味。
眼看着那只蚊型灾厄越飞越近,常宇当即坐不住了。
真气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有关茯苓拳法的一招一式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防空洞里掀起了一阵旋风,这一刻的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被常宇生生掐断。
他纵身一跃,单手按住那只飞到他面前的蚊型灾厄,狠狠的将它掼在了地上。
乳白色的光辉从他的掌心上散发出来,那是施展茯苓拳法时自然而然产生的异相。
常宇的一双瞳孔像是有熔岩在喷发,势必要用他的怒火焚尽一切。
卡捷琳娜看到了常宇此时的表情,心中十分惊异,她还从未见过常宇如此暴怒的样子。
显然,之前被一群蚊型灾厄追的抱头鼠窜的黑历史让这个平日冷静的少年化为了狂怒的野兽。
“小样,就凭你一个豆包大的蚊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小爷打不过你们一群,还打不过你一个了?看不起谁呢!”
直到那只被他碾碎的蚊型灾厄化作一捧黑烟,常宇眼中的怒火才渐渐衰退。
卡捷琳娜这下终于心中了然。
所以....这家伙是因为打不过人家大部队,才想着要在落单的蚊子身上找找存在感?
合着,造成这一切都是某个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呗。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常宇深呼了一口气才站起了身子。
“行了,都出来吧。”常宇冲着身后的卡捷琳娜等人喊了一嗓子,“都被人发现了,继续躲着藏着就有点没意思了。”
以卡捷琳娜为首的众人纷纷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常宇的身后。
“呦,那边的那个少年,咱们又见面了。”史成斤热情的和郝祈福打着招呼。
瞧他那大大咧咧的模样,仿佛此时的两人不是什么水火不容的仇敌,而是好久不见的老友。
“果然是你们。”郝祈福阴沉着脸,语气不善。
“没错,就是我们。”冯三炮甚至都不知道郝祈福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嘴贱的接了一句。
“我就知道,是你们杀了我的小可爱!”郝祈福的眼中燃烧着名为愤怒的火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和那些蚊型灾厄相处的这段时间,他早就和那些外表凶狠的蚊型灾厄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在男孩看来,人是比灾厄恐怖一百倍的生物,最起码,灾厄不会有人类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它们不会背叛,更不会伤害自己的同伴。
“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为它们陪葬。”这句话,郝祈福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痛失同伴的愤怒情绪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猛的一挥手,那小小的一团蚊群便像离弦之箭一样,向常宇等人直直扑来,领头的,正是仅剩的那两只蚊型灾厄了。
“三炮啊,看你的了!”
常宇退后一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冯三炮的肩膀,颇有当年刘备托孤时的情深义重。
嗯,果然还是法爷比较擅长大规模群杀啊。
米粒大小的青色荧光在冯三炮的手心闪烁。
短短的几个呼吸,它就像膨胀的气球一样,体型暴增了好几倍,成功的升级成了一颗花生米。
“这可是今天最后一发了。”冯三炮碎碎念的叨咕着,“一天打出两发螺旋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他喜欢把自己的空气炮称作是螺旋丸,这得益于他对某岛国动漫的热爱。
因为据他所知,那个喜欢贯彻正义和羁绊的某岛国动漫主人公就特别喜欢用这一招。
他两手向前推,动作特别像盗版的龟派气功,有点不伦不类。
很快,一小团青色气旋就从他的手中飞离出去。
青色的气旋嗖的一下击中蚊群,旋即发出了烟花爆炸般的巨响,大片残肢断腿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洒落。
郝祈福引以为傲的‘同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领了便当,结束了蚊子们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
“没了,都没了!”郝祈福望着自己昔日的同伴纷纷化作了脚下的一捧泥土,顿时傻了眼。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这群人竟然这么厉害。
这么一大群蚊子,竟然只一下就被这群人给灭杀掉了。
可惜,常宇没有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
他整个人迅猛有力的弹射出去,将水泥地面踩踏出一道道的裂纹。
没人能够看清常宇的身影,他们只能看到常宇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极速的刺向了郝祈福。
他竖起手掌,以掌代刃,重重的击中了郝祈福的后脖颈。
“砰”的一声,
只一下,郝祈福便应声倒地。
“本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却是个青铜!”
常宇无语的望着倒地不起的郝祈福,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
“这也太菜了吧,如果不是靠着那群蚊子,像你这样孱弱的家伙,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蹭了蹭发热的鞋底,这双产自早市地摊的运动鞋鞋底早已磨破,此时还冒着白烟。
那是鞋底和地面急速摩擦时带起的高温引起的。
他伸腿将两只残破不堪的鞋子脱下,端详许久,最终还是遗憾道:
“可惜了,已经不能穿了,好歹也是五十块钱买的,怎么这么不经穿?”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用力了,没准儿还能省下一只鞋子,真是浪费啊。”
说着,他拍了拍有些呆滞的冯三炮和史成斤的肩膀:“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噢噢,对对,救人!”冯三炮这才如梦初醒,从常宇那无与伦比的超凡表现中缓过神来。
他小跑着奔向被捆在铁柱子上的倒霉四人组,一边跑,一边小声哔哔:“天啊噜,撒丝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我记得他以前没这么厉害的啊。”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还什么,怎么感觉他自那次昏迷后醒来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当七八台呼啸而过的军用吉普和120急救车驶过h市的大街小巷时,人们纷纷意识到出事了。
站在街头巷尾上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开始猜测,到底是哪家的病人如此尊贵竟引得这么多的军车为他开路的时候,那些车子已经飞速的停靠在一所中学的大门外。
军用吉普上跳下一众彪形大汉,他们训练有素,举止威严,一言一行都有着特种部队的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