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受到重创的宁哲也是虚弱无比,脸色蜡黄。
宁哲看见胡浪进门,想要忍痛撑起身体,但是因为麻丨醉丨期还没过,最终仍是徒劳:“吕勐没事吧?”
“你放心,四爷一切都好,昨晚多亏了你们帮忙,如果不是你拦住对方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胡浪顿了一下:“只是我没想到,这次的遭遇战居然会给你们带来如此重创,就连林豹的腿都被截肢了。”
“阿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如今我们那边还有义肢储备,他的问题还在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给我一支烟。”宁哲等胡浪将点燃的烟递过来,连抽两口后继续道:“这次的交手,我太大意了,没想到参与进来的居然是众神组织。”
胡浪回想起这件事,也是心有余悸:“这件事,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且动静闹得很大,目前军警部队正在城内进行大规模的搜索,准备缉拿真凶,虽然这种希望十分渺茫。”
宁哲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关心:“我会尽快给总部打电话,再派一批人过来支援。”
“算了,你为了四爷差点把命丢在这里,做的已经够多了。”胡浪微微摇头:“昨天的事情,已经让四爷提高了警惕,而且家族也安排他住进了军区,他现在的安全已经没有问题了,而且吕飞白也不是傻子,同一个办法,不会用两次的。”
宁哲提醒道:“你们的对手可是魔种。”
“我承认魔种很强大,但也并非天下无敌,别低估科技的力量,在军方的严密布防下,即便是魔种,也很难伤害到四爷。”
胡浪顿了一下:“我接到内部消息,今早八点,稻穗城将全城戒严,游龙仓的事情虽然是财阀内斗,但是为了瞒住上面的人,也给民众一个交代,治安方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我准备在这之前将你送出城去!你继续留下,对于四爷也无法提供什么帮助了,而我能力有限,如果你遇见麻烦,我是绝对保不住你的。”
宁哲思考了一下,认真的问道:“你能确定吕勐真的不会再遇见什么问题了吗?”
胡浪点头道:“你要清楚,我是四爷身边的人,对于四爷的安危,我看的可能比你还重,更不可能用这种事情来撒谎。”
早上七点。
一夜都没睡好的吕勐在起床之后,连早餐都没吃,就等在了办公区外面的停车场上,站了大约半小时,看见年副部长的车队驶入院内,快步迎了上去。
车队缓缓停下,年副部长等侍卫把车门敞开后,见吕勐在这里等待,投去了一道视线。
吕勐与年副部长对视一眼,快步迎了上去:“年部长,您早。”
“在这里等很久了吧?”年副部长打了个招呼,随后继续问道:“我让你拿的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还没有。”吕勐见年副部长直接提起了这件事,把心一横说道:“年部长,我跟寰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点问题,所以您要的证据,我恐怕很难拿到手了,但是您放心……”
“既然拿不到,你还何苦在这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呢。”
年副部长顿时兴趣全无:“我还是那句话,有这份东西,我能保你!即便你没有这份东西,我看在河公的面子上,也不会落井下石,但是其他人会怎么对你,我就不敢保证了,作为长辈,我提醒你一句,开会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后面的路要怎么走。”
年副部长对吕勐扔下一句话,随即就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走进了办公楼。
吕勐看到年副部长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里,一个人站在停车场上,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此时距离早会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吕勐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阶段。
年副部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似乎又什么都说了。
对方能够愿意提点吕勐一句,已经算是大恩。
年副部长的意思,从最开始就表现得很明白,如果吕勐能够把事情推到吕林寰身上,在他可以拿到既得利益的情况下,可以不去追究吕勐的责任。
但吕勐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拿到,年副部长既然得不到这份功劳,自然也不会跟吕勐捆绑,更不会替他做挡箭牌。
年副部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在吕勐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便拿不到,也没有必要去为难他。
可是年副部长在离开的时候,也在提醒他,自己不会因为这件事针对吕勐,但别人可未必。
一旦等对方把这件事拍在明面上,而吕勐将如何去解释,如何去应对,才是最该关心的问题。
至于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带来什么后果,从年副部长敬而远之的态度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
此时来参加会议的军官们,都已经陆续进入了军区,吕勐看着来往的车辆,避开众人的视线,走到停车场尽头的军车后侧,坐在路基石上点燃了一支烟。
这一刻,吕勐终于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太嫩了。
一直以来,他都致力于突破家族的桎梏,脱离财阀的规则,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蹚出一条路来,却没想到这一切终是一场空,自己最终仍旧还是没能逃离这个圈子。
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吕勐面对这种情况,绝对不会产生任何心理波动,毕竟他跟吕林寰所做的一切,对于吕氏来说,都是有利的,哪怕他因此受到什么惩罚,也问心无愧。
但此时此刻,吕勐却因为这件事产生了浓浓的焦虑感,因为他的心里,装的已经不仅仅是吕氏的未来,还有自己的前途。
停车场上那些过往军官肩头闪烁的将星,无一不在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吕勐办理岭南的事情,虽然走的是高层路线,但他并不是高层的人,也接触不到高层的关系,如果仅凭自己,他是根本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
眼见时间距离会议开始越来越近,吕勐最终抽出卫星电话,拨通了吕天河的电话号码。
这是他第一次向家族请求援助。
吕勐以前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管受到什么压迫都不会低头。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受到权力的腐蚀以后,会崩塌的这么突然。
而眼下面临的情况,也让他无暇去思考这些琐事,只想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
电话接通后,吕天河的声音从听筒内传了出来:“我听说你昨晚遭遇了袭击,不要紧吧?”
“我一切都好,让您费心了。”吕勐降低姿态,语气客气的问道:“爸,我这么早打电话,没影响您的休息吧?”
“你真是好多年都不回家了,对于我的作息没有任何了解,我每天五点起床,已经持续两年多了。”
吕天河只跟吕勐随意交流了两句,随即便将话题引入了正轨:“遇见了什么麻烦,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