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只有那么简单。”胡逸涵指着桌上的地图开口道:“河东地区有着大量的峡谷和戈壁,以及流沙区和无线电死区,这些地点不适合大规模行军,能够正常通行的,就只有星戈沙漠、巴赫山脉、库角峡谷这三条路线,其中巴赫山脉的地形最为复杂,根据有经验的土匪说,巴赫山脉就像是一座迷宫,别说外地人进去,就算当地的土匪,在没有罗盘和向导的情况下,都未必能够找到出路。
鉴于巴赫山脉地形复杂,我们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将这里作为进军路线的,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了星戈沙漠和库角峡谷,我们的兵力与河东联军相比,本身就处于劣势,在沙漠地区进行交战,并不具备优势,而且我们的部队没有经过磨合,素质也良莠不齐,大规模作战很容易出现骚乱。
我的想法很简单,在星戈沙漠布置雷区,然后将优势兵力集中在库角峡谷,利用库角峡谷复杂的地形跟河东联军消耗,等我们的部队集结完毕,再寻找战机对河东地区进行全面进攻。”
“可是这么一来,时间上是不是依然来不及啊!”焦秃子搓了搓手掌:“现在整个星光卫队当中,有运输能力的部队,只有咱们这两个团,如果返程去运输物资,来来回回未免有些太折腾了,而河东匪帮与边境线的距离本来就比咱们更近,现在双方虽然还没有正式交火,但也在互相的进行试探,而时间恰恰是咱们最缺的东西。”
“这件事不需要咱们担心,明天一早,宁哲就会从绿溪谷出发,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了,他会负责帮咱们把需要的物资给运送过来,而现在的关键点,就在于咱们该如何先行占领星戈沙漠,并且扛到支援部队的到来。”
胡逸涵停顿了一下:“我已经考虑过来,决定咱们这两个团直接开进星戈沙漠,建立第一道阵线,等待后续物资的到来。”
焦秃子面露难色:“两个团,想要防守星戈沙漠,难度太大了吧?”
“的确很难,但这也是咱们唯一的办法。”胡逸涵看向了面前的两人:“一旦我们挺进星戈沙漠,一定会引发河东匪帮的强烈反弹,他们不会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所以这里的战事一定无比惨烈,我们如果想要打赢这一场战役,就必须扛住来自河东匪帮的进攻。”
“这还不是更难的,更困难的事情在后面。”林巡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性格沙漠的位置:“星戈沙漠位于巴赫山脉北侧,如果河东匪帮的人不能在短时间内突破我们的防线,势必会绕过巴赫山脉,从南侧的库角峡谷绕后,对我们进行包抄,咱们万一出现失误,面临的就是全军覆没。”
“没错,这就是我找你们来的目的。”胡逸涵对于林巡的分析深感赞同:“我们这两千人的部队,不能全都布置到星戈沙漠,至少还得抽出来两个营,分别布防在巴赫山脉与库角峡谷,对敌军的动向进行监视。”
“我去星戈沙漠吧。”林巡主动将最危险的活揽了下来,对着焦秃子说道:“你本身就是岭南人士,对于本地的环境更了解一些,独立带领部队在岭南活动,经验也要比我更加充足一些。”
焦秃子顿时犟了一句:“扯淡,你也是在沙漠里长大的,这种事情分什么经验不经验的!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远离危险吗?”
林巡莞尔一笑:“就算是这样,我跟在涵哥身边,他也能护着我点,如果让我自己去沙漠里生存,我心里也没底啊。”
“让林巡跟我走吧。”
胡逸涵见两人起了争执,主动作出了选择,他知道林巡的心中所想,如今战争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他作为宁哲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想要起到一个身先士卒的作用,用来提振士气,而且星戈沙漠虽然是正面战场,但库角峡谷那边的情况,未必就有多么安全。
焦秃子原本还想争取一下,但没等他说话,胡逸涵便对他说道:“从路程上来看,最多再有七个小时,咱们就可以赶到河东地区的边界线,时间紧迫,你尽快率领两个营,向西南方向出发,务必要抢在我们之前守住巴赫山脉与库角峡谷的入口,盯紧这两条交通要道的情况,记住,咱们这个计划,本就是孤注一掷,我们这边一千四百人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了你的身上!”
河东匪帮驻地。
三当家格泰被林豹击伤后,就被手下送回了总部,匪帮的医生也为他重新处置了伤口。
就在医生为格泰进行包扎的时候,屈鼎也推门走进了病房当中。
“二哥!”
“二当家!”
“……!”
屋内的其他土匪见状,纷纷起身打着招呼。
“嗯。”屈鼎用鼻音答应了一声,随后迈步走到格泰身边,接过了医生手里的绷带,低声道:“我有话要跟三当家说,你们先出去吧。”
其余土匪闻言,全都撤出了病房,屈鼎则顺势坐在旁边,替格泰包扎起了伤口。
格泰出师未捷,不仅损失了匪帮这边的重要物资,而且还带伤归来,本就心存愧疚,看见屈鼎的举动,更是面露赧颜:“二哥,今天的事情,我……”
屈鼎没给格泰说话的机会,低声呢喃道:“老家伙要有新动作了。”
“啊?”格泰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二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去见他,说了你护送物资失利的情况,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屈鼎熟练的帮格泰缠绕着绷带:“老家伙说,就算把河东匪帮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保证这次武装冲突的胜利。”
“不会吧?”格泰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屈鼎:“虽然咱们河东帮跟景泰公司是合作关系,但是大当家始终对他们保持着足够的警惕,说财阀的人不可信,只有咱们保证规模,才能拿到物资,一直主张保存实力,怎么会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屈鼎面对格泰的问题,同样面露疑惑:“以前的时候,这个老家伙对于兵权看的相当重要,从来都不肯放松警惕,眼里只有那一对捡来的野种,尤其是那个相臻,连他妈的看见虫子都会鬼叫,但老家伙居然把他给指定成了继承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二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格泰见屈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悻悻道:“不管怎么样,云汐和小臻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两个孩子的品性还是不错的,况且他们还管你我叫了这么多年的叔叔……”
“放屁!”屈鼎眼睛一瞪:“只因为他们管你叫了一句叔叔,你就忘乎所以了?你别忘了,河东帮是你我打下来的!当年咱们河东七贼快意江湖,策马扬鞭!那是何等的风流快活?但最后呢?最后我们七个人死了四个,却成就了相宽一个人的雄图霸业!你扪心自问,自从河东帮成立以来,相宽那个家伙有多久没跟咱们把酒言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