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普拉华看了阿缅一眼,阿缅冲他点了点头。
达普拉华只好不耐烦的接过了草药,他用不善的目光瞪着花毕翁。
扬起的声音充满了挑衅的态度:“你最好是能够找到治病救人的办法,而不是待在这里给大家添麻烦。”
达普拉华王子的贵族身份和糜烟族第一勇士的称号人尽皆知,一般的人对王子多少都有所忌惮。
但是这些在花毕翁的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到,花毕翁语气冷淡的说道:“也不知道现在正在添麻烦的人到底是谁。”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杠上了,花毕翁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也不算特别大,却是头发花白,他的气质中自带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执著,天不怕地不怕。
而达普拉华就更是万事强硬,当他面对敌人或是自己感到威胁的人的时候,他的眼神便是如现在这般,虎视眈眈,双唇微微张开,露出白皙锋利的牙齿,宛如老虎发威是一般。
“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不要再争执了!”
到最后,还是神农女医扬声拍板,结束了两个人灼灼空气的对峙。
达普拉华扭开他那骄傲的头颅,花毕翁将视线投向病人。
“阿缅,你把遪系放到哪里去了?”神农女医到现在才有机会来询问此番的来意。
“遪系?”
“是的,遪系可以治疗咳血,是针对肺部引发的,我想可以试试看。”
“天呐,前段时间已经用完了,事情太多了,遪系又不是主要药物,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采摘。”
“这可就糟糕了~”
阿缅问道:“女医,遪系是治疗瘟疫的药引子吗?”
瘟疫刚刚爆发起来的时候,阿缅也尝试过许多的方法,但是因为遪系治疗咳血的药效并不显著,平常的用处也不是很广泛,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位药材。
神农女医的道:“不是,我只是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花毕翁说道:“要不然我们先试试其他的药物,寻找遪系的事情就写在村口的广告栏上,让那些隔离的人去采摘。”
女医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任何能够立马结束眼前这场瘟疫的事情,达普拉华都愿意尝试。
此时达普拉华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我也可以上山去采药。”
可谁知达普拉华的话才刚刚说完,便遭到了花毕翁的反对:“不行,你现在已经到了瘟疫区,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染上病毒,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达普拉华现在一听到花毕翁说话就有气:“我又没有染病,根本没有任何的症状。”
女医却说:“达普拉华王子,花毕翁说的对,现在我们在瘟疫区的任何人都不要擅自进出,否则将瘟疫传出去就不好了。”
达普拉华心中有气,不想听那个花毕翁的话,可是又不能不听神农女医的,所以一时之间表情是相当的臭。
他的腮帮子像是鱼一般的鼓冲着,硬邦邦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此时,阿缅再度开口劝说,不过这一次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达普拉华,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够帮我去弄一碗粥来喝喝吗?”
“你想吃东西了吗?”达普拉华迅速转过身来。
阿缅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因为呕吐让她全无食欲,现在突然这么说,高兴地让达普拉华的脸上立马出现了笑容。
“嗯。”
“我当然愿意,我现在就去。”
说着,达普拉华便什么也不管不顾的走出去了。
达普拉华王子是个简一条筋的人,他根本看不出来这是阿缅为了避免他和花毕翁之间闹得太难看,所以故意支走了他。
等达普拉华出去了,神农女医才对阿缅说道:“你倒是有办法。”
阿缅笑笑,没有说话。
此刻花毕翁面色冷硬的斥责道:“身为医者,你不应该让一个身上还没有出现任何病症的人待在自己的身边。”
阿缅冷眼看着花毕翁,花毕翁这个“老”家伙,之前她就已经多番看他不顺眼了。
刚刚他又那么针对达普拉华王子,达普拉华王子是因为自己才深涉险境的。
阿缅刚刚虽然没有说任何表示不满的话,但是她的心里早就像是沙漏的底端一样盛满了不满的砂砾了。
“我当然知道一位医者的感受,但是可惜,你不会知道一个病人的感受。”
听她说这话,花毕翁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的话总是真实、直接,而不留任何情面。
“你应该知道,到底是病人的感觉更重要,还是医生的感觉更重要。”
神农女医不想刚刚哄走了一个达普拉华,又要看着阿缅和花毕翁吵起来。
神农女医告诉阿缅:“阿缅,现在情况紧急,最主要的是,找到医治的办法。”
“我知道。”阿缅对神农女医说道。
“只是某些人也实在太冷血了。”这一句话,显然是对花毕翁说的,但是阿缅的声音很小。
花毕翁也不想再和一个小女子计较,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找人试药,看看什么药材能够对症下药,你是医者,能有最好的反馈,就你来试药吧。”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阿缅自然也愿意“以身试毒”,但是,试毒就试毒,这要求从花毕翁的口中说出来却像是一种命令。
阿缅自然气不过,气恼的说道:“现在你是一名医者,有人这么对病人说话的吗?”
面对阿缅,花毕翁是一点儿怜香惜玉都没有。
他问道:“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要矫情什么?”
“你!咳咳咳……”
阿缅原本就非常的虚弱,眼下这番,简直快要被花毕翁气得吐血。
阿缅可是神农女医看着长大的,女医对她自然像是对待亲孙女一般的怜爱。
身为一位女医者,又是长着,神农女医自然要比花毕翁这样的臭脾气要温柔许多了。
神农女医道:“孩子,你应该知道试药的危险性,要是有任何过激的反应,我会立刻停止试药的。”
“我知道。”
阿缅道:“女医,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找些人试药,这样效率能高一点儿。”
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阿缅还是非常认真的,她告诉女医:“老弱以及症状太轻的可以排除,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可以尝试,病情太重快要死亡的也可以尝试。”
阿缅正在认真说话,表达自己的观点,突然听到了一声冷哼。
那是传自花毕翁口中的,这使得阿缅立刻朝他投去了目光。
“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吗?”
阿缅对花毕翁已经不满极了,她真是不明白这个“老东西”干嘛总是要同自己唱反调。
花毕翁不说话,不解释,神农女医只好替他辩白:“阿缅,你误会花毕翁了,只是你刚才说的话正好是花毕翁的观点,你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你们真是太有默契了!”
神农女医的最后一句话,瞬间激起了两个人的不满。
“谁和他有默契啊?”
“谁和她有默契啊?”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这般说。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倒是望着彼此都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