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姐没说话,倒是梅姐的一个跟班,脸上长了一道疤的一个雄壮男人开口粗声粗气的说话了:“连花祠堂都不知道,你这穷鬼是从哪里来的傻帽?”
“你才是傻帽。”张文浩直接回怼道。
那人给张文浩骂了,自然不甘心,叫嚣着就要上前来好好的教训张文浩。
却被梅姐给抬手拦住了:“欸,大步,先不要动他。”
梅姐告诉张文浩:“这里是上都城的花祠堂,也就是人们俗称的青楼ji院。”
好家伙……果然花祠堂到了古代还是这个性质。
“你现在在我们这花祠堂里,摔碎了我们的东西还打伤了我们的人,我不但不管你要钱,还让你在这里打工混口饭吃,这张纸就是凭证。”
那梅姐这么说着,摆出一副大善人的表情。
张文浩目光认真的瞧了瞧那纸,又瞧了瞧那梅姐,那梅姐不愧是老鸨,脸上长了一颗非常具有标志性的媒婆痣,而且满脸横肉,身材臃肿,一看就是油水很好。
“呵,你少诓我了,这是卖身契吧。”张文浩道。
那梅姐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是满脸笑意:“看来你这小子还没蠢到家。”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这人总算想到问自己这些问题了。
张文浩冷冷道:“你没没必要知道这些。”
反正,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要去找还命草。
那老鸨居然说:“也对,你既然到了我这花祠堂,从前的名讳和地址自然也不再重要,那我来给你取个新的名字吧。”
那老鸨说着,那手托腮,摆出一种认真苦思冥想的模样来。
她头上的发髻盘的很高,戴了好些个繁复的装饰,金簪银簪的,就像是右边脑袋上长了个垂下来的大蜂窝,那大蜂窝的底下还有好大一朵红色的牡丹花。
那梅姐想了一会儿,道:“不如你就叫狗蛋儿吧!”
“狗蛋儿~”说着,那梅姐拍了拍张文浩的脸。
张文浩别开脸去,听见了那满屋子人的笑声。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张文浩虽然想着自己心里的事儿不想要惹麻烦,但这些人言语中透露出来的那股子侮辱与嘲弄却让人无法再忍。
张文浩猛一下挣开了绳子,那有成年男子大拇指粗的麻绳被张文浩一下子给绷断了。
然后,在这一伙人的诧异之中,张文浩直接走到刚刚嘲笑自己的那个梅姐面前。
那梅姐体态臃肿,穿着看起来宽大的深褐色绣着荷花的绣花鞋,此刻她那大脚掌连带着绣花鞋塌陷在了柴草屋子的泥地里。
身后的壮硕男子下意识的扶了一下她的胳膊。
张文浩走到那老鸨面前,眼光发绿。
那么粗的绳子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给挣开了?
那梅姐低头往那地上很显然是被蛮力撕扯断裂的绳子看了一眼,视线再度投注到张文浩的脸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恐惧。
“如果不想后悔的话,现在马上给我让开。”
张文浩说话的语气倒是稀疏平常,但结合他刚才的行为与他的气质,却散发出阴冷狠厉的感觉来。
那梅姐赶紧让开,挥舞着长长的宽大袖袍说道:“快……快给这英雄让开。”
好家伙,自己这么一转眼间便成了英雄了?
但是张文浩没有再多计较,那些个看门护卫现在看张文浩的眼神也很不一样了。
那绝对不是看什么狗儿或者狗蛋的眼神。
张文浩一阵旋风似的从这里冲了出去,想必这些人也不会老实告诉自己药店或者大山的方向在哪里。
等张文浩从这花祠堂的正前门走出去在街道快速穿梭了一段时间之后,彻底的远离了刚才那个繁华热闹的烟花柳巷。
但是眼前却还是高低错落的房屋挖设,一户户的人家用篱笆墙隔开,不时的传来某些院子里的孩子哭闹声。
就着太阳刺眼炽热的光线,张文浩一边扯着自己的衣领子好让身上稍微凉爽一些,一边四处的游走,想要到郊区去,去找山林。
他心想着,还好他记得还命草的长相。
那黑色衣服的女子,说将自己穿送来就传送来了,也不与自己说清楚细节。
比如何处能找到还命草,自己又什么时候以哪一种方式回去。
不会等一天的时间到了,自己又会像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塌陷下去,如坠入深渊一般的
正好经过一家不带围栏的院子,张文浩四处敲了敲,没见有人,只有院子里晒着衣物。
张文浩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想着之前那花祠堂的人还说自己穿得破破烂烂的。
要想不惹人注目,快点儿办完了事情离开。
这么想着,张文浩便快速跑了过去,抓起了那竿子上的衣物便转身跑了。
等换好了衣服,走到大街上,张文浩随便抓了个路人问道:“你好,老乡,请问这里最近的药店在哪里。”
那老乡是个耳背的老爷爷,只管盯着张文浩的嘴唇看。
等张文浩的话说完了,那老乡便突然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
那声音尖锐又突兀,将张文浩吓得激灵,便知道是老人家耳朵不好使的缘故,张文浩太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那老爷爷指着前方的道路说道:“就在那前头,前头,右转,走两条街就到了。”
“哦,好的,谢谢爷爷。”
张文浩按照那老爷爷所指引的道路朝前走,但是走了半天也不见所谓的药铺。
只好又拽了一个路人来问,那路人表情甚是古怪,紧接着便指着张文浩身后的方位说道:“不是就在这儿吗?你是眼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