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岳丽才继续开口说道:“那如果我们有办法能够避免让蒙泰尔王一党的人即便有新人登位,也不会威胁到你们现在得到的这一切呢?”
“你有什么办法?”刚才最早一个站出来刁难岳丽的人,此时却主动开口问道。
“是啊,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啊?”很快又有人发出了执意的声音来,他们不相信就岳丽这么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有什么能耐解决花希族持续了这么多年的内政问题。
岳丽却说道:“你们可以考虑成立一个具体的规则,一个人要罢免或者晋升,都不再是按照君王的心情,而是他在这个职位上完成的事情好坏。
至于在位的人,也不可以一直持续,而是通过每隔一段时间的选举轮换来坐这个位置。”
有人在思考岳丽提出的这个新想法的可行性,但是也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话还没说几句就开始思考反驳。
“这么换来换去的,还有什么定性?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困难那么多,每年光考虑粮食的增长、金属的产量和狩猎的多少就足够的头疼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精力都放在君王的轮换上?”
“我认为现在就是你们最好的改变的时机,你们已经没有糜烟族人作为敌人了,你们现在还怕什么呢?”岳丽问道。
“难不成,你们觉得保持现状就是最好的办法吗?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拿你们一个个来开刀的花伦多克来找你们算账?还是说,等着水蛇鸟诅咒的事情应验?”
“你们应该知道,就算是没有水蛇鸟诅咒的事情,花伦多克在位的时间越久,对你们在场的大多数人就越不利。”
随着岳丽的话说完,在场的人大多陷入了沉默。
正是花伦多克越来越残暴的处事行迹,让那些尽管是被花伦多克一路扶持上来的人,都感到害怕。
生怕什么时候花伦多克一个不满意,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花伦多克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其他的人也就罢了,可是花支拿哆这个时候却不能不站出来为花伦多克说话。
可他的嘴巴才刚刚张开,岳丽便看着他说道:“还有你花支拿哆也是一样,你没少被花伦多克打吧?
刚刚我说你是花伦多克的一只狗,可并非是全然贬低之意。
而是花伦多克一生气就拿你撒气的事情已经在花希族皇宫里传开了,我只不过是沿用了那些宫人叫你的称呼罢了。”
岳丽的这些话,简直像是诛心,花支拿哆立马握紧了自己的双拳,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我刚刚说的方法,虽然听起来十分的复杂,但是只要养成了这样的一套行事体系,即便是你花支拿哆,安安稳稳的做事情,为花希族出一份力一份心,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随随便便的就把你给替换下去,就算是花伦多克本人也不行。”
随着岳丽的这番话说出来,连花支拿哆的表情都陷入了沉思。
很快,安静的大厅里响起了几声突兀的掌声。
这一次是花一昧旸望着岳丽,投来赞赏的眼神:“我早就知道,能够倾覆整个糜烟族的女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我花一昧旸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聪明富有才干的女子。
你如果不是一个女人,一定能够受到我花希族的重用。”
岳丽想说,做对的事情这件事,从来都无所谓男女之分,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只不过都是这沧海中的一粟罢了。
没有谁高谁一等,也没有谁低谁一截。
但是现在一下子和这些腐朽的花希族男人们说这些也无益,岳丽问道:“所以,你们现在的想法如何?”
岳丽所说的那些,对于花希族人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
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用岳丽所说的那种方法来统治自己的民族,但是等众人都散去,又有一拨一拨的人聚在一起,越商量越觉得岳丽说的那些话是十分有道理的。
花一昧旸将岳丽留了下来,说是有问题想要“请教”。
经过刚才的会议之后,花一昧旸和花侃图对岳丽的态度要变得和善了许多。
花一昧旸一向是谁能对整个花希族真正的好,他便高看谁。
花一昧旸询问岳丽,刚才的那些想法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她告诉花一昧旸:“那些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和人的分群也很多,就拿一个小型的公司来说,也有很多人是使用刚才的那种办法。”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只不过现在要如何实施,在众人的心里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框架。”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全力以赴的,只不过……”岳丽的话锋一转,告诉花一昧旸:“我岳丽从来不做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我希望在我帮你们之后,我自己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花一昧旸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花侃图却是十分的惊讶,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在张文浩的身边还有这等人物。
身为一个女子,肚子处于这么多男人之间一点怖色都没有,竟然还能说出那样的真知灼见来。
这样也就罢了,现在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还能如此坦然的谈论好处。
就算是寻常的男子,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恐怕也做不到如此果敢。
这么想着,花侃图看着岳丽的眼神中便更多了几分的欣赏。
如果事情总是没有进展的话,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今天散场的时候,花一昧旸告诉大家,今天回去之后,无论是属于哪个帮派的人,无论想要和谁商量,都连夜弄清楚,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
明天每个要员和上将都要从府上递来一份密保,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得到最终的结果。
但是不管他们支不支持拉花伦多克下台,今天的事情,都不许告诉花伦多克本人。
岳丽和花一昧旸表明,她不相信那几个经常帮花伦多克做事的人,尤其是花支拿哆。
花一昧旸也同意她说的话,早就派人去好好的盯着花支拿哆了。
可是谁能想到,花支拿哆自从回到自己的府上之后,便被花伦多克给盯上了……
“主人,那我就先出去了。”给他准备夜宵的婢女将东西放在了她的卧房之后便如是说道。
“嗯。”
那婢女带上了房门出去,花支拿哆便满怀心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将门给关上了。
花支拿哆脸也没洗,拿着一颗桃子便回到自己的床上,打算躺着好好的想想今天会议上岳丽说的事情。
因为明天每一户都要将自己的最终想法写在密函上送到花一昧旸的府上,所以今天花支拿哆连花伦多克的传唤都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了。
可谁知他刚一躺到床上,不知从何处,一把刀子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那个……那个,少侠,少侠饶命!”
花支拿哆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求饶。
但是那人很快又将刀子给松开了,花支拿哆这才得以稍稍的扭过头去朝着那人的方向看去。
只见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并没有戴口罩,花支拿哆的表情很快变得惊恐起来:“王?”
花支拿哆早就知道那些人背着他开会,还不知道打算怎么对付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