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哩啪啦燃烧的火架声,使得整个大殿内显得更加的宁静了。
“昨天晚上,我的妻子,你们的王妃,差点儿带着皇氏死去,你们不仅对此不闻不问,还来声讨我。
难道说,你们这么早赶过来,是来教你们的君主如何当一个君主吗?”
随着花伦多克的话,他的视线阴冷的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
很快,他的眸光投注在了大殿的正门。
于是,他用响亮的声音大声的命令:“将人带进来。”
很快,正殿的门被打开了,“哐”的一声巨响,那沉重而华丽的两扇雕刻门被护卫从内拉开,紧接着由护卫送进来几个人。
男女老少都有,穿着朴素,眼神警惕,虽然手脚自由,却又像是被捆上了束缚一般的,他们慢慢的走了进来。
众人不解花伦多克的意图,花一昧旸询问:“他们是谁?”
“听见了吗?曾经的功勋爵士在问你们,告诉他。”
花伦多克仍旧站立着,声音格外的洪亮。
因为众人仍旧坐在舒适的座椅上,所以显得花伦多克此时倍加居高临下之感。
那些人被花伦多克的气势震慑,其中一个老母吓得跪了下来,很快她身旁的几个人也接连跪下,害怕的不敢再抬起头。
那老母的眼神也胆怯至极,一口苍老的声音如磨得细碎的老黄豆,告诉花一昧旸:“我是花沾普雅的奶奶。”
花沾普雅……
众人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很快,人群中有人说出了原委:“啊,是昨晚死去的那个护卫!”
“老奶奶,您的孙子因为给王妃治病而意外死亡了,我对您和您的一家表示诚挚的歉意。”
花伦多克突然这么说着,然后给那老妇人行了一个大礼。
那老妇人早就听说蒙泰尔王傲慢又凶残,从来不想别人行礼。
所以眼下突然接受花伦多克的礼拜,顿时吓得不行,赶紧说道:“不不不……您不用如此,您已经给我我们足够的补偿了。”
“可是,这些稀薄的补偿也不足以和您孙儿的性命相抵,毕竟是一条人命,不……是……吗?”
花伦多克阴冷的视线朝着花一昧旸看去,在那老家伙的脸上定格了好几秒,这才再度扫过众人。
众人已然陷入了更加深层的沉默。
那老妇人并不高亢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我的孙儿能给为尊贵的蒙泰尔王效力,实在是他的荣幸,我们相反非常感谢您赐予的补偿。”
老妇人的话无疑是直接堵住了悠悠众口,他们想要用无辜护卫的性命来声讨花伦多克,无疑是无用功了。
那护卫的家人都不对此有任何的怨恨,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感谢了花伦多克。
“好的,谢谢您老妇人,我让护卫们带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我处理完了公务再去见你们,向你们表达我更加诚挚的歉意。”
“好的好的。”跪在地上的那个几个死去护卫的亲属如是说道。
显然,他们并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会议大殿的气压根本低到影响人的正常呼吸。
随着那一群人并带走之后,现场一度陷入沉默。
花伦多克骤然问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花伦多克的视线直接朝花一昧旸看去,然而,此时连花一昧旸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花伦多克的嘴角开始蔓延起得意的笑容来。
其实,花伦多克的确有他的本事。
他的行迹傲慢又无礼,但是无论他做出多么过分的行为,最后却都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堵住悠悠众口,让众人得到了冒犯也得到了好处,最终无话可说。
“如果你们没什么话说了,那今天就先这样散了吧,我的妻子到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希望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可以是我。
在场的大多数人已经有了家室,相信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花伦多克这么说着,身后的侍女帮他推开椅子,他正要离去,花一昧旸却突然喊住了他。
“等等,蒙泰尔王,我这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问问您。”
花伦多克转身看向花一昧旸,没有说话,他等待着花一昧旸的下文。
“不知道您上次说会仔细调查水蛇鸟诅咒的事情,现在有个什么结果了?”
上一次在悬崖和森林里发现的那些死者,身上无一刻着水蛇鸟的图案,当时已然使得众人议论纷纷,担心惶恐。
但花伦多克说那些不过是有人的恶作剧,并且表示会好好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开的如此恶劣的玩笑。
不过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其他有关于水蛇鸟的事情发生。
花伦多克认为花一昧旸此时突然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只不过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烦而已。
他蹙起了眉梢来,问道:“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再关于水蛇鸟的事情发生,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上次的事情不过是有人的恶作剧而已。
至于是谁,死者已死,魂归大海,自然也无从调查。”
“是吗?”
“当真是没有任何和水蛇鸟的事情发生吗?”
花一昧旸微微的笑着,话说了一半。
他身旁的花侃图却突然说道:“如果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怎么会有王妃突然褒扬以及无辜护卫意外逝世的事情发生呢?”
“那是因为……”
花伦多克没能继续把话说下去,他总不能告诉大家,花迁娜是因为要救张文浩才气得自残,而那护卫原本可以存活下来,却因为一次性输血过多而死。
“因为什么呢?”花侃图拍了拍桌子,对着众人说道:“因为水蛇鸟的诅咒应验了!”
“还有那个叫作花敏浓的舞女,也是因水蛇鸟诅咒之事才突然变疯变狂,甚至于昨天晚上会从蒙泰尔王您严加看守的大牢里被放出去的不是吗?”
随着花侃图那一句句中气十足气势磅礴的话,花伦多克的眼神逐渐变得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微微眯着看向花侃图以及花一昧旸两人,显然,这对父子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请注意,我儿子说的是被放出去。”花一昧旸突然插了一句。
立马有人不解问道:“功勋爵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还有许多人,显然仍旧将花一昧旸还当作尊贵的功勋爵士对待。
原本花伦多克说要在年轻一辈之中选拔一人胜任功勋爵士,却到底只是画大饼开空头支票安抚众人的手段罢了。
“意思就是”,花侃图接上自己父亲的话,眼神含笑看向花伦多克:“是蒙泰尔王故意将张文浩上将辛苦找来的人给放走了,请问蒙泰尔王,您将花敏浓放走的原因是什么?
不会是想要让她出去咬死更多的无辜之人吧?
哦,对了。反正您也不将任何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一个年轻的护卫活生生的被您将鲜血抽干而死,一个为您生儿育女的王妃被您说罢免就罢免,说处死就处死?
这么下去,谁还会被您放在眼里?
您难道就不怕水蛇鸟的诅咒吗?”
花侃图说话声越来越大,整个人起伏着,也越来也越激动。
花伦多克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吼道:“你说完了吗?”